陆晚颜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点头道：“对。”
“就算我这样说，你还是要走。”顾砚深：“那我怎么做才能留下你？”
雨丝落在巨大的玻璃窗上，将窗外夜景都变得模糊。
陆晚颜诧异地回头，猝不及防对上了男人黑曜石一般的眼眸。
他的眼睛很好看，像深邃不见底的星空。
此时陆晚颜却没有办法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任何真切的情绪。
“你想让我继续帮你应付白念安吗？”
陆晚颜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
否则顾砚深为什么要让她留下来？
“你很介意白念安的存在吗？”顾砚深很迷惑：“我们之间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
他都把话跟白念安说清楚了。
白念安也答应不再继续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这些东西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陆晚颜听到这句话，却忽然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眼眶却慢慢变红：“顾砚深，我跟你不一样，你或许有过很多女人，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我介意。”
“你还不知道我肚子里那个孩子是谁的吧？”
这件事被猝不及防提起，顾砚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陆晚颜：“我也不知道。”
“陆芊芊跟陆子川为了陷害我，把我送到了错误的房间里。”她轻声道：“那个房间不是我的房间，里面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这对陆晚颜来说是一件过于沉重又难以启齿的事情。
但如今面对顾砚深，她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沉重。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继续掩埋又有什么用呢？
没办法改变任何结局。
“像你这种人，肯定不会接受这么离谱的事情吧。”陆晚颜：“可这就是事实，我怀了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保护好他，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酒劲上头，她忍不住呜咽出声。
“我没有过很多女人。”顾砚深顿了顿：“我跟白念安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她是喜欢我，从小就跟着我，但我不喜欢她，也没有答应过她。”
陆晚颜没有动作，却认真地在听着。
她想要知道顾砚深的过去。
或许知道那些璀璨的过往，她就能彻底死心吧？
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凭什么喜欢她呢？
她该清醒清醒的。
“那天在海滩看烟花，是我小时候答应过她的一件事。”顾砚深：“白念安小时候救过我一次，那时候我掉进水里，是她帮了我。”
“那时候我问了她的愿望，她说她想在海边看一场盛大的烟花。”
他说：“那天她告诉我，要我实现这个诺言，我答应了。”
顾砚深的想法很简单。
实现了这个诺言，以后他就不欠白念安什么东西了。
而她看到自己跟陆晚颜已经结婚，也不会再来继续缠着自己。
却没想到跟白念安一起看海的那一幕被拍下来发给了陆晚颜。
“那天我想告诉你的。”顾砚深顿了顿，声音有些小：“但是你没有问我。”
陆晚颜没问，顾砚深也就赌气没有告诉她真相。
两个人心里明明都有刺，却都不肯开口说。
“我为什么要问你？”陆晚颜嘟囔道：“你跟白念安的关系那么好，我只是个外人，我凭什么问？”
她根本没那个资格，她很清楚这一点。
这话让顾砚深听着感觉十分刺耳。
他不满道：“你还没跟我离婚，怎么是外人？老婆查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陆晚颜：……
很正常的一句话被顾砚深说出来，带着几分委屈的味道。
陆晚颜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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