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叙文侧头看向顾砚深。
男人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皱起眉头。
还未开口，陶萱便主动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她……”
“抱歉。”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
陶萱回头，对上顾砚深漆黑的双眸。
男人站在原地，微垂着头，一字一句道：“是我的问题。”
顾砚深认错了。
不止是陶萱觉得惊讶，司叙文都瞪大了眼睛。
他跟顾砚深从小一起长大，很少听见顾砚深会主动认错。
虽然这件事确实跟顾砚深也有关系，可他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认错？
司叙文心情复杂。
“事情已经发生，就算道歉也是无法挽回的。”吴医生脸色缓和不少：“这段时间她需要住院休息，这期间的情绪可能会波动比较大。”
“你们来探望的时候，尽量避开这个话题，不要让她的情绪有太大起伏。”
“好的，医生，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陶萱忙不迭点头：“我们可以去看她了吗？”
“已经送到病房了，可以去探望。”吴医生：“但不要打扰她休息。”
陶萱心里着急，听到吴医生说可以探望，便立即转身去坐电梯。
司叙文拍了拍顾砚深的肩膀，“我也去看看陆小姐。”
空旷的走廊上只剩下顾砚深跟吴医生两个人。
吴医生把要离开的男人叫住：“顾先生。”
顾砚深回头。
“作为丈夫，你更要好好照顾她，给她安慰。”吴医生：“您夫人的身体情况，您应该也清楚。”
她说：“陆小姐将来能不能再怀上孩子，现在我也不好说，你们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说完这些，吴医生便绕过他离开了。
顾砚深独自在楼下的花园里坐了一会儿。
等身上的烟味完全散去，才起身将剩余的那一整包烟丢进垃圾桶。
他平时并不吸烟。
只在遇到非常烦躁的情况下才会这样。
陆晚颜的病房在三十一楼，苏曼梅的楼上。
顾砚深坐着电梯到楼上的时候，司叙文站在走廊的窗边。
“砚深。”
司叙文像是在这里等他似的，“陆小姐今天晚上是被骗了。”
顾砚深：“你想说什么？”
他的神情看不出变化，好像对一切事都毫不关心。
“我想说这件事不能怪陆小姐。”司叙文：“她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有接到。”
“而且，我当时应该告诉她的。”
他顿了顿，道：“我发现陆芊芊出现在医院的时候，我就让人盯紧了苏女士的病房，不让任何陌生人进入。”
这件事他当时觉得没必要告诉陆晚颜。
没想到正是他的疏忽，才发生了这种意外。
司叙文心里的愧疚甚至比陶萱还要多。
他低着头，忽然肩头一疼。
顾砚深把他推到墙上，神色阴沉：“陆芊芊来医院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
司叙文不知道怎么回答。
“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有用吗？”顾砚深抿着唇，脸色阴沉低声道：“她的孩子能回来吗！？”
望着顾砚深暴怒的样子，司叙文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跟在她的身边呢？”
顾砚深愣住。
“如果你跟在她的身边，她会一个人来这里吗？”司叙文：“如果你真的不想跟她在一起，你就该放她自由！”
他一直认为陆晚颜是个善良又聪明的女孩子。
刚才来看陆晚颜，听陶萱说了很多她们过去的事。
司叙文听完才知道，原来陆晚颜从小就承受了那么多。
“你在帮她说话？”顾砚深：“你是心疼她？觉得她可怜？”
“我早叮嘱过她不要乱跑，有任何事可以先联系我，她听话了吗？”
今晚，司叙文的话点燃了他这段时间以来的怒火。
顾砚深像是变了个人，厉声道：“她只是个陆家推出来跟我联姻的女人！如果不是我需要这个孩子，你觉得我凭什么对她这样！？”
更何况这个孩子还不是他的。
司叙文没有说话。
他确实觉得陆晚颜有些可怜，但他也是希望顾砚深看清楚自己的心。
顾砚深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不再开口。
他绕过司叙文准备进病房。
“你可以怪我。”这时候，司叙文侧头攥住他的手臂：“但你不要刺激陆小姐，她现在不能听这些。”
“司叙文，这是她自己选的。”顾砚深甩开他的手：“她不值得你这样关心。”
“我……”
顾砚深眯起眼睛：“难道你喜欢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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