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深这话，明显是在赶他。
“没什么，随便问问。”司叙文撇撇嘴：“我先走了。”
陆晚颜看着司叙文离开，又看了看自己的电脑。
怎么感觉司叙文今天怪怪的？
没等她想明白，顾砚深已经把一份协议放在她的桌子上。
对她说了这几天来第一句话：“如果你不把这个孩子打掉，算你违反协议，需要赔偿我。”
陆晚颜愣了下，视线看向桌上的协议。
这份协议是他们那天谈完之后，顾砚深亲自列出来的条例。
当时她不想被赶出顾家，大概看过之后就签了。
顾砚深在一旁提醒：“第十条。”
陆晚颜拿起协议，看到第十条是在顾家期间不留孩子不允许怀孕的条款。
她望着协议：“我们一直都是分开睡，我以为这条不会……”
怎么都没想到，那一夜的意外竟然会给她留下一个孩子。
协议后方有两人的签字，是具有法律效应的。
陆晚颜抬头：“违约需要赔偿你多少钱？”
顾砚深眼底闪过意外。
他没想到陆晚颜居然不惜违约也要留下这个孩子。
陆晚颜问完这句话，看到面前的男人笑了一下。
顾砚深平日里不常笑。
所以陆晚颜心里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顾砚深弯着唇角看她，缓缓开口：“五千万。”
陆晚颜：……
她被这个数字震惊到，下意识去看协议上的违约条例。
顾砚深没骗她。
看她低着头诧异的模样，顾砚深冷笑：“要么给我五千万，我们离婚。”
“要么，你打掉这个孩子，把这件事烂在心里。”
“五千万也不多。”他转着轮椅离开：“你可以考虑考虑。”
陆晚颜捏着协议，缓缓坐回沙发。
五千万……
她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赔得起。
*
陶萱最开始希望陆晚颜把这个孩子打掉。
陆晚颜还年轻。
这个孩子不知道父亲是谁，留下来只会让她接下来的生活很辛苦。
但陆晚颜一直没有同意。
见她态度坚持，后来，陶萱就慢慢说服了自己接受这件事。
大不了她就陪陆晚颜一起照顾这个孩子，想想如果是两个人一起，也没什么难的。
因此接到陆晚颜的电话，她已经准备好说辞。
一接起来，陶萱就开口：“晚颜，实在不行咱们就离婚，一个孩子我还养得起。”
陆晚颜那边沉默片刻。
陶萱觉得怪怪的，疑惑道：“怎么了？”
“养不起。”陆晚颜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还是打掉吧。”
“为什么？”陶萱皱眉：“一个孩子有什么养不起的。”
陆晚颜苦笑着把协议的事情告诉陶萱。
“五千万！？”
纵使是家境还不错的陶萱，听到这个数字都忍不住惊呼：“他疯了？怎么不去抢！”
“我签过字的。”陆晚颜低声道：“五千万太多了，我不能背上这笔债。”
母亲治病还要钱，她将来离开顾家也需要钱生存下去。
“他这是什么霸王条例，赔偿金这么高！”陶萱气道：“还说什么五千万不多！这个钱对顾家来说不难，对普通人难于登天！”
她不服气地嘟囔：“干脆想个办法让他违约算了。”
“他从没对我做过什么，不会违约。”陆晚颜细细回想，还真是这样。
顾砚深虽然脾气不好，却不会对她动手，更不会强迫她。
“我就随便说说。”陶萱也清楚这不靠谱。
叹了口气，轻声问道：“你想清楚了？那我找个时间陪你去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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