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今月对晏云舟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困惑，她眨了眨眼，不解地问：“什么？”
晏云舟看着她，眼中的情绪如同翻涌的波涛，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是晏舒尘亲自告诉你，他就是你的小鱼吗？”
秦今月皱了皱眉，下意识地觉得不对了起来。
她本能地感觉这个问题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于是她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是她的错觉吗？她总感觉今晚晏云舟对小鱼的事情异常上心，几乎是在不停地追问这个问题。
晏云舟看着秦今月，心中的情感如同狂风暴雨般汹涌。
他多想告诉她，他才是那个她的小鱼，他才是那个和她一起度过了无数难忘时光的人。
可是他不能。
他还没拿回那条项链，还没有找到真正推苏渺渺的人是谁，还没有解决自己父亲的问题......
这些困难和阻碍像一座座高山，横亘在他们之间，让他无法轻易地吐露心声。
他紧抿着嘴唇，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激荡。
半晌，他只能轻轻地松开了秦今月的手，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语气虽平和，其中蕴含的复杂情绪却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他缓缓抬起眼眸，不再凝视秦今月，而是转向了那轮高悬的明月。
他这样虔诚地看着月亮，月亮也倒映在他眼底。
几秒的静默后，晏云舟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该休息了。”
他的态度与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仿佛刚刚的拥抱只是一场幻觉。
秦今月察觉到了晏云舟的突然冷淡，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两点，确实应该休息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回去吧。”
她手撑在铺满郁金香的地板上，试图起身。
这时，晏云舟的手又伸了过来，轻轻拉住她的手腕，牵着她站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沿着他们刚刚走过的路，默默往回走。
虽然仍旧拉着手，可与来时的心潮澎湃不同，回去的路上，秦今月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她抿了抿唇，想要开口询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打开房门，秦今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晏云舟正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目光柔和如春风。
发现秦今月回头，他轻声说道：“快进去吧，好好休息。”
秦今月的心中忽地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她点了点头，脚步有些沉重地走进房间。
关门时，她透过门缝看到晏云舟依然站在那里，仍旧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一直等到她将房门彻底关上，晏云舟都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回到房间，秦今月的心跳渐渐平静下来。
她脱下外套，一头扎进柔软的床铺中。
原本以为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她会辗转难眠，但出人意料的是，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并且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清晨，秦今月简单洗漱后，和舒韵一起吃了个早饭。
晏云舟已经去上班了，舒韵一边吩咐佣人为秦今月倒着牛奶，一边问道：“今月，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我想去看看之前一个朋友。”秦今月回答道。
舒韵有些不舍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要不要我派车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就行。”秦今月笑眼弯弯，冲舒韵撒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等下和奶奶一起吃午饭。”
听到秦今月这么说，舒韵笑容加深了不少：“那好啊，等你回来，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
秦今月吃完早餐后，拿起车钥匙，驾驶着晏家的车驶出了家门。
昨天，苏青雾在电话里告诉她，今天是苏渺渺复诊的日子。
秦今月按照苏青雾给的详细地址，很快找到了苏渺渺所在的休息室。
屋内，医生语气沉重：“苏小姐，你最近是不是没有怎么复健啊？你的肌肉萎缩得还是很厉害。”
紧接着，苏渺渺阴寒的声音响起：“我腿都站不起来了，你让我怎么复健？你自己没有本事，就想把希望全放到我自己身上？！”
“这......”医生像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秦今月听到这话，轻轻勾了勾唇，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了门。
屋内的赵素云听到动静，立刻转过头来，不满地皱起眉头：“谁啊？没看见正在忙吗？快给我滚出去！”
却没想到，一抬头，不远处站着的，居然是秦今月的身影。
秦今月正勾着唇，看着屋内的几人。
明明是笑着，可不知怎么的，这笑容却没有任何感情，甚至带了几分寒意。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地开口，语调悠长。
“真是好久不见啊，我的妈妈，还有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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