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晏氏集团。
晏云舟看着楼下，一道纤细的身影逐渐走远，最后在路边上了一辆车。
他认出来，那是晏舒尘的车。
一直等到那辆车消失在马路尽头了，看不见了，他才移开视线，转过了身。
“晏总。”路南走进来，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莫名有些后背发凉。
“今月说昨天她在酒店里。”晏云舟嗓音低沉。
路南的神色也有些凝重，“那昨天推苏小姐的是......”
晏云舟闭上眼，只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继续查。”
“好的，晏总。”路南低下头，把自己手里的文件和一支钢笔一起递了过去，道，“这是您父亲刚刚派人送来的文件，是订婚宴的企划书，他说需要您签个字。”
晏云舟睁眼，那双原本幽深的眸子陡然间冒出几分阴寒。
他瞥了那份企划书一眼，阴鸷目色透着寒意，冷笑一声：“我还没同意，我的好父亲就把企划书给我拿来了。”
一份企划书有什么好签字的，父亲无非是想用这个来确认他的态度而已。
“您的父亲还交代，说......”路南想起送文件那人说的话，虽然不敢，但还是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
“说您要是今天不签字，他明天就去警察局报案——”
“砰！”的一声，路南话还没说完，地面就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响声。
他低头看去，手中的钢笔在他几步之外被晏云舟狠狠砸到地上，飞溅成好几块碎片。
力道之大，几乎将冰冷的瓷砖地面都砸出一个大洞来。
明明刚才的动作那样狠厉，连西装衣角都飞扬起来，可晏云舟的脸色却比刚刚更加平静。
他垂眸，看着路南手里的文件，淡声道：“再给我拿支笔过来。”
路南脊背发凉，一时有些琢磨不清楚晏总的想法来。
平日里晏总见不着秦小姐的时候，显露出来的模样都是冷漠和疏离。
现在这种感觉好像被放大了几十倍。
但他还是点头，从办公桌上再次拿起了一支笔，放到了晏云舟的面前。
这一次，晏云舟拿起笔，没有任何犹豫地在上面签了字。
“送回去吧。”
签完，他再次转身，看向了窗外。
眼里却没什么温度。
屋内的空气似乎一寸一寸地被抽离了，路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好的。”
他收好文件，就往外面走去。
可关门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忍住，再次抬头瞥了一眼晏云舟现在的身影。
跟了晏总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晏总这副模样。
明明在秦小姐失踪的时候心急如焚，可等秦小姐出现了，他却又反而平静了下来，甚至冷淡得像是另一个人一般。
明明叮嘱了让他去送秦小姐回家，可看到她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却又忽然改变了想法。
现在站在窗边，修长矜贵的身影里还隐隐透出两分落寞。
可这并不是他一个助理应该去管的事情。
他抓紧了手里的文件，慢慢把门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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