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云此时靠在谢无忌的怀中,眼里也满是担忧。
虽然她早已知道了谢婉容的真面目,但是谢婉容腹中还有些云流的孩子。
不管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老爷,太子那边……怎么办?”
孟锦云眼里情绪复杂,这萧衡半夜潜入相府就是为了刺杀谢婉容,此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会闹得满城风雨?
但若是不说,谢婉容要是出什么事,到底谁来负责?
“你们在这儿守着,我进宫一趟。”
谢无忌说做边做,当即就备好了马车要进宫。
大晚上马车在青石板路上驶过,留下了一道道沉闷的响声,将这京中不少在睡梦中的百姓都给吵醒了。
宫门口,谢无忌表明了身份,说他有要紧事要见皇上。
侍卫们见他是丞相,便也没有多加阻拦。
谢无忌一路到了皇上的寝宫外面,见公公站在外面守候,便拱手道:“臣有要紧事,要面见皇上,烦请公公进去通报一下。”
公公觉得谢无忌这真是不知礼数,难道他不知道现在皇上正和嫔妃在屋内休息吗?
自己现在进去,岂不是嫌自己的命获得太长了?
“丞相,现在更深露重,皇上早已歇下了,丞相有什么事,不如明日上朝时再说。”
公公这不紧不慢的话让谢无忌很是无奈。
现在相府都乱成一锅粥了,皇上竟然还和嫔妃在屋里享受,算怎么一回事。
不过他心中气恼,但在面上却是并未显露,只是拱手弯腰道:“公公,此事与太子殿下有关,还请公公进去通知皇上。”
一听是与萧衡有关,公公的眼中也多了一抹严肃。
“当今宫中何来的太子一人?丞相莫不是睡昏了头。”
皇上都说了,太子早已被贬为庶人,刚刚这话若是被皇上听见,定又是一阵气恼。
“是萧衡,半夜出现在了臣的府中,还用匕首伤了臣的女儿,还请皇上为臣做主啊。”
公公一听此话直接愣住了。
萧衡不是身体不好刚从冷宫出来在东宫里面修养吗?
怎么大半夜的会出现在相府?
“丞相说的可都是真的?”
谢无忌拱手,“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隐瞒,此时萧衡还在臣的府中,等着皇上的旨意。”
听到这儿,公公也不再停留,直接转身敲响了紧闭着的房门。
里面很快便传来了皇上那有些不悦的声音,“何事?”
“皇上,刚刚丞相大人前来,说……说萧衡夜闯相府,还持刀伤了丞相大人的女儿,丞相特来请皇上为其做主。”
屋内在公公说完此话后一阵寂静,等了半晌,门居然从里面被拉开,皇上穿着龙袍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你刚刚说什么?”
公公跪下了地上,将谢无忌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皇上此时脸色难看至极,“爱卿,你说萧衡此时在你的府中?”
“回皇上,千真万确。”
“你可知道,若是撒谎,便是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
皇上从未想过萧衡会突然去相府。
再说,今日皇后不是才说萧衡身体不适,命不久矣吗?
不在东宫里好好待着,又出去闯祸!
最终,皇上坐着马车跟谢无忌一起到了相府。
相府中的人见到皇上,纷纷跪下,脸上都是一片尊敬。
“萧衡此时在哪儿?”
孟锦云跪在地上轻声道:“回皇上,太子殿下现在在正厅中,有侍卫看着。”
“带朕去见他!”
皇上说完此话,谁都不敢耽搁,立马带着他去了正厅。
此时的萧衡已经平复下了情绪,坐在那正厅的椅子上,面色平静。
在看到皇上的时候,他眼里也并没有多少惊讶和诧异,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似的。
皇上看到他手里那干了的血迹,当即震怒,“混账,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大半夜的从宫里偷跑出来,对谢无忌的女儿下狠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萧衡闻言一言不发,依旧是坐在哪儿。
“朕让宫里的夫子还有嬷嬷教了你这么多年的礼仪,难道就是让你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的?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听到了失望这两个字,萧衡才像是有了反应似的,扭头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皇上。
“失望?我早已不是你的儿子,也不是太子,你有何失望的?”
听到他这么说,皇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逆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之前自己一直十分看好的儿子,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太子,我早就当腻了,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要听话,其实你从未想过封我做储君不是么,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求我这些!”
萧衡说话间,看着皇上的那眼眸中充满了憎恨。
谢阮清说他不懂得什么是爱,他刚刚想明白了。
就是因为他活在宫中,日日都要算计,都要猜测,要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如果不能够做到储君,那他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变得如此的冷血,一切都不是他想的,是这皇宫害他的!
皇上气恼的看着萧衡,半晌后才道:“来人,将他给朕压回去!”
侍卫们上前,都有些害怕,毕竟萧衡之前是太子,而且刚刚还用匕首捅了人,要是现在他再突然发狂,受伤的只会是他们这些侍卫。
不过好在萧衡一点都没有反抗。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捅谢婉容那几下已经要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现在就像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十分容易的就被制服了。
萧衡被带走后,皇上才看着谢无忌道:“爱卿,今日之事是朕的儿子做得不对,你放心,朕一定会补偿你的,朕会让宫中的太医来为令爱诊治,所有的药材都从宫里拿。”
其实除了这些补偿之外,皇上也并不能够再给其他什么好处。
谢婉容若是在今日死了,别说是御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是无济于事。
谢无忌心中深知这个道理,于是弯腰道:“多谢皇上,今日劳烦皇上半夜前来,皇上快些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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