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容此时也与谢无忌一样紧张。
她如何都没想到萧景淮居然在人死了之后还要将人捞起来查看。
不过就算是谢无忌知道了人是谢云涛,也不知道人是如何被调换的。
怎么也算不到她的头上来。
在场的人都各怀心事,那些相府的家仆,也想看看这老爷的侄儿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于是那麻袋便在所有人的期待中缓缓打开。
谢无忌在那麻袋最后即将掀开的时候,猛地便想要跪在萧景淮的面前。
谁知谢云江及时将其扶住,“父亲!”
麻袋掀开,谢云涛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因为死前剧烈地挣扎,导致他现在的五官看起来尤为吓人。
不过还是不难分辨出他的身份。
谢无忌在看到人就是谢云涛的时候双腿一软,这次是真的跪了下去。
他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为何那个农夫突然就变成了谢云涛。
“云涛啊!!”
他大喊出声,此时才总算是落下了属于一个舅父的眼泪。
萧景淮似乎很满意他现在的模样,勾了勾唇角,才道:“相爷节哀顺变。”
谢云江也不知为何他现在突然就这么难受,分明方才人在坠入河底的时候,他都还是保持着理性。
这个疑惑,他不知道,但谢婉容和谢云流都再清楚不过。
两人一直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他的旁边。
谢无忌心里满是难过,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己的兄弟解释。
他就算再不喜欢谢云涛,也没想过要了他的命。
不过众人都以为是谢无忌重情义,毕竟谢云涛到相府来,也不过几日而已。
可谢阮清清楚,他根本不是难过谢云涛,而是难过他一直保持着的人设即将崩塌了。
他在他的兄弟面前,一直都是一个高位者的状态。
甚至哪怕不愿意,也还是答应了谢云涛进京投奔自己。
现在人死了,他在兄弟那里一直高高在上的椅子,总算是开始摇晃了。
“老爷,人都已经没了,还是早些入土为安吧。”
家仆们已经在旁边刨出来了一个坑。
现在只想要将人给埋进去。
谢云江与谢云流两个儿子,分别扶着谢无忌的两只手臂,将他架了起来。
就在谢无忌的难过中,谢云涛的尸首被埋在了土中。
萧景淮看到这儿,算是没了兴致,“青竹,回吧。”
在他上了马车后,又掀开了车帘,“谢小姐可愿意与本王同乘一辆马车?”
他都主动邀约了,谢阮清自然不会拒绝,她也不愿意跟谢婉容坐在一起。
“自然是乐意至极。”
马车平稳地往回走着,马车内,萧景淮轻笑道:“本王之前倒是没发现,你父亲对那侄儿的感情如此深厚。”
谢阮清勾了勾唇角,倒是没直接捅破那层窗户纸,“父亲向来比较重情义。”
萧景淮看了她一眼,或许是觉得这话题没劲儿,便又换了。
“谢小姐可还记得在山林中我们的赌约?”
谢阮清一愣,他若是不提,她还真是忘了。
“虽说后面狩猎提前结束,不过本王的马袋中,可是有不少猎物的,谢小姐……好像没有。”
他故意拐着弯说,让谢阮清很是头大。
“王爷想说什么,不妨直说便是。”
“本王是想说,不久后的斗花宴,谢小姐可别忘了自己的承诺。”
她们两人的赌局,是她输了便要在斗花宴上为他表演个节目。
“既然王爷都说了,狩猎并未结束,又如何能够判断我输了呢,若是继续下去,说不定我才是赢家。”
她咬死了自己能够获胜,让萧景淮不由得笑出了声。
“既然如此,为了公平起见,不如算我们都输了,接受惩罚如何?”
谢阮清一愣,为何不能算是平局?
“没有赢家,何来的输家?”
萧景淮挑眉,“谢小姐这是……输不起?”
谢阮清一噎,“我怎么会输不起!”
问题是她根本就没输好么。
“既然不怕,谢小姐为何不愿履行诺言。”
谢阮清是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执着。
“王爷就这么想看我为你表演节目?”
“既然有了赌注,那自然是这样才比较有意思。”
有意思,他最关心的,便是有没有意思。
谢阮清盯着他看了半晌,一咬牙,“行,那王爷也要遵守诺言,在城墙上说喜欢我。”
不就是一个才艺,与他相比,自己至少不丢人。
萧景淮轻笑,“一言为定。”
萧景淮将她送到了相府门口,谢阮清下了车,刚要抬脚进去,便又听他道:“谢小姐还欠本王一个香囊!”
谢阮清脚步一顿,该死的,她差点忘了这个。
她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我记着呢,没忘。”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谢阮清便将那些针线什么的都拿了出来,摊开在桌上沉思。
风烟走过来看到桌上的针线,满眼都是疑惑,“小姐,您拿这些东西做什么啊?”
她记得小姐是不喜欢女红的。
“风烟,你会不会做香囊?”
风烟一愣,“香囊……倒是会做,只是不知道符不符合小姐的眼光。”
一听到她会,谢阮清的眼神便亮了起来。
“那……你会不会绣鸳鸯?”
风烟一听此话,顿时开口道:“小姐是要送给九王爷吗?”
谢阮清脸色一红,“你就说你会不会。”
风烟连连点头, “会,奴婢可以教小姐您。”
于是一整个下午,谢阮清都在与风烟学习如何绣鸳鸯。
本来看着就难,没想到学起来能难。
她手边已经有了好几个绣毁了的香囊。
“小姐别着急,您已经绣得比第一个好多了。”
风烟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真的,但显然,谢阮清的耐心已经要被磨没了。
她把手一摊,“罢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外面天都快黑了,她还在这儿一点进展没有,绣的连是个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
看来今晚必然是绣不出来了。
“那奴婢去为小姐准备洗澡水。”
风烟站起来走了,留谢阮清一人坐在原位,看着那些绣毁了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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