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形丰硕的男人，从洗手间出来，眯成缝的小眼睛提溜。
当下就决定，不回去了。
反正也没人知道，他回去，晚点再见见别人。
看他们都舍得报出怎样的价格，要是有满意的，今晚就选了，也省得夜长梦多。
想到这，朱老板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眼神恐惧。
那个研究所的人……
千万不能再接触了，他们做的事，太大。
他参与不了，他只是个小小的盐场老板，比不过那些人，不是公司老总，就是道上大佬。
他赌不起。
擦掉脸上的汗，朱老板稳下心神，想走。
“朱老板准备去哪？”祁渊叫住他，漫不经心道：“不会是生意还没开始谈，就要跑吧。”
调侃的语气，半真半假。
朱老板一僵。
他讪笑道：“祁少你误会了。我就是……吃多了，有点消化不良，想走走。”
祁渊哼了一声，“消化不良想走走，刚好走到大门口，是吧？”
朱老板正想狡辩，目光一顿，突然惶恐起来。
“商总，您也来了。”他脸上的肉颤颤，已经绷不住了，“您说您也是，都不说一声。要知道商总您来，别说消化不良了。”
“就算今天，我朱满死在椅子上，也不会挪动一寸，定等到您来。”
祁渊似笑非笑。
这种马屁话，他听多了，看了一眼商榷。
果然。
商榷脸上毫无动容。
最后，朱满没跑掉，尴尬地跟他们原路折返。
圆桌上，他们围着坐，饭菜还热乎着，都没动几口。
可见刚才朱满找借口用的消化不良，多么不走心。
都没吃。
就消化不良，骗鬼呢。
“朱老板，你的盐场，我要。”商榷开口，明明是轻缓的声音，落下，却仿佛重千金。
砸得朱老板都笑不出来了。
“这……商总，您上来就说这样的话，太为难我了。”
“你想要什么价钱？”
朱老板一噎，没想到商榷会这么直白迅速，他脸色逐渐古怪起来。
就好像赶趟，急着摆脱这里的事。
祁渊暗暗问他：“你吃错药了？榷哥，你今天这么着急，要干什么？”
“这朱满是个不好相与的，没那么好拿下……”
“你的盐场，我非要不可。”清冷的声音如玉珠落盘，铿锵有力。
祁渊喉咙卡了一堆话，无奈咽下。
他也暗道奇怪。
平时商榷不是这样的。
今天却好像……激进了不少。他也跟朱满同样，感觉商榷赶时间。
疑问的眼神投到一旁齐助理身上，后者摸了摸鼻子，看窗外，假装不知。
他总不能跟祁少说，他们商总这样，是怕夫人醒来看不到他。
才急着回去吧。
那种话说出来，他怕气氛更怪。
看到助理小动作的祁渊：“……奇奇怪怪的，整什么花样呢？”
朱满干笑几声：“我老婆怀孕了，但身体不好。的确是急于脱手这个盐场，想跟她回她老家乡下，养身体。”
“只是这盐场，毕竟也倾注了我大半辈子的心血，不能白白给了。商总您不如，说说预估价，我好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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