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禾穗吓一跳。
袁淞看了眼身后，松开她，眼神依旧清澈，却不似平时，那种冒着傻气的感觉。
他说：“怕隔墙有耳，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她确认了。
果然。
袁淞是装傻的，他的智力，从来就没问题。
早在医院，谢文谨把她拉到一边谈话时，宋禾穗就有所猜测，现在算是彻底落实了。
也是。
袁淞要真傻，怎么会不吵不闹，任她把他，从那个偏僻的小村子带出来。
傻子可不会像那么多，贸然离开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待得地方，肯定抗拒。
洗手间右边，有个拐角。
正好，位置比较隐蔽，有人过来，也不会被一眼看见。
“你要说什么？”
宋禾穗重新打量他，惊叹。
一个没经过训练的人，演技可以精湛到地步。
演傻子，就真像个傻子。不演了，就和正常人没区别。
甚至，他的精明，还远超一般人。
“抱歉。”袁淞眼神复杂，开口就是歉意，“我不是故意隐瞒。只是，迫不得已。”
“我明白。”
宋禾穗摇摇头，她理解他苦衷，问：“你现在主动暴露，是想告诉我什么？”
她有点紧张。
袁淞皱眉，表情严肃，“听着，你们现在，绝不能跟袁立山正面对上。”
“他远没有，你们想象那么简单。”
眉微微蹙起，宋禾穗心沉了沉。
虽然事前猜到了，但跟亲耳听见，还是不太一样。
知道她想问。
袁淞娓娓道来：“十几年前，我被人贩子拐卖，迷晕了绑到车上。在车上，他们以为我晕死了，但我其实醒了。”
“我听到他们的计划，他们说要把我，卖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最好偏僻一点。这样，谁也发现不了，而且还准备了一种特殊药物，能干扰记忆。”
闻言，宋禾穗呼吸骤然急促，“是不是淡蓝色，很薄的药片？”
袁淞点头。
“没错，就是你在贾芳手里，拿到的那个。他们管那药叫那芬胺片。”
那芬胺片……
用荆果做成的药。
宋禾穗沉眸。
她也曾找人，调查过荆果。可每次都一无所获，五年前宋氏因荆果出事，破产。
在那以后，相关地方，对荆果看管越发严，根本找不到流通的。
更别提顺藤摸瓜，找到当年事件蛛丝马迹。
宋禾穗几乎都要放弃了。
结果，峰回路转，线索自己送到了面前。
她不喜欢怨天尤人。
可有时候，也不得不有种，被命运拿捏在手心玩弄的感觉。
“他们给我下药，持续了大概半年。”袁淞垂眸，长长睫毛投下一片阴翳：
“我知道那药是干什么的，不想吃，但最开始的半年，看太严了，找不到机会，只能吃。”
宋禾穗清澈眸底，掠过了然。
怪不得。
谢文谨说他，大脑受到过创伤，只是不严重。
想必那药，长期服用才能有让人痴傻的作用，短期的话，损伤是有，不大。
“那你说袁立山，又是怎么回事？”
袁淞握拳，“这就是……我决定此时暴露的原因。袁立山他投资了一家研究所，据我所知，不少人都投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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