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晗茵苦涩地笑了下，再次对素玉说：“素玉，如果我不完成这件事的话，即便我死了，我也会死不瞑目的。”
素玉怔住了，愣愣地看着姜晗茵，未曾料到这件事情对于姜晗茵来说竟然都到了这个地步。
她之前只知道很重要，却不知道竟然这么重要，一时间都愣住了。
好一会儿后，见姜晗茵始终没有要放弃和退缩的打算，素玉终于动摇了。
“小姐，此事对你来说，当真就那么重要？”
姜晗茵点头，“对，极其重要！因为这件事关乎着姜家遇难的真相，甚至我亲人的死亡，都和这件事有关。”
先前姜晗茵并没有说到这一点，此刻素玉听到之后终于理解了姜晗茵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只是她仍然很担心姜晗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晗茵的肚子。
“奴婢身形与小姐倒是有些相似，可是小姐你这肚子已经显怀了，如今天气也不算寒冷，没办法用厚衣服做借口遮挡，很容易被识破的。”
姜晗茵听到她真情实感的担忧，就知道素玉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她感谢地拥抱了一些素玉，随后也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无妨，只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素玉不解地看向姜晗茵，“什么是合适的机会？”
姜晗茵却没有多解释，只是抬头看向了外面的天空。
当天夜里，一场雨落下，这场雨下得很大很久，直到第二天都还在淅淅沥沥的。
一时间府上都没什么下人走动，整个府邸似乎也都安静了几分。
今天并非休沐日，故而即便外头下着雨，一大早上楚鄞州也还是老老实实上了马车去当值。
天色依然阴沉沉的，素玉从外头进来，一边整理拍打掉身上的雨水，一边对姜晗茵说：“小姐，今日天儿冷，雨估摸着要下一天呢，你多穿些衣服。”
她话刚说完，就见姜晗茵从里间走了出来。
姜晗茵看着屋子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转头对素玉说：“我等的机会来了。”
素玉刚开始还没听懂，愣了一下，“什么机会？”
等这话问完，她猛地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
“小姐您是说今日和奴婢互换身份？”素玉刚问完就摇头，“不可，雨天路滑，您这怀着身孕呢，万一摔倒了可就出大问题了。”
姜晗茵本就身体弱，所以才会明明怀孕了，背影身形竟然和她差不多。
除了肚子鼓起来表示姜晗茵怀有身孕外，姜晗茵全身上下也看不出任何一点孕妇的痕迹。
素玉本就不赞同姜晗茵和自己换身份，如今下着雨，危险增大，她自然更加不愿意了。
姜晗茵拉着素玉的手，神色认真。
“可是近来天气闷热，穿着单薄，只有今日因为下了雨才会比较寒冷，衣服穿厚一点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素玉，只有今日事最合适的机会，难道除了今天，你觉得还有别的更好的机会了吗？”
素玉沉默了，她也知道近期的天气如何，的确是只有今天最适合伪装不被发现。
她想到做题姜晗茵说要等，沉默片刻后问姜晗茵，“小姐，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今日会下雨，所以一直在等今天？”
姜晗茵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是看最近的天色总是阴沉沉的，因而猜到可能会下雨，但我也并不是就百分百确定一定会下，不过无论怎么说，终究这雨落下来了，我心里也就安心了。”
素玉看着姜晗茵许久，见她仍然是很坚持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的劝说是没有用的。
心里叹了口气，素玉还是妥协了。
“好吧小姐，既然已经决定换身份了，奴婢自然配合您，您稍等，奴婢这就去找几件奴婢之前穿过的衣服。”
素玉说完，就匆匆离开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因着今天下雨，许多人都穿得必之前厚了很多，素玉在箱子里面找了几件比较厚的衣裙，离开的时候又特地拿了一件披风。
很快，素玉带着这些东西回到了姜晗茵的房间。
“小姐，现在就换上吗？”素玉问。
姜晗茵看了眼面前的衣服，却摇摇头，“素玉，您再帮我做一件事。”
素玉自然是答应下来，“小姐你要我做什么？”
霞秋院门口的两个侍卫正在日后进行守门，雨下得很大的时候，他们看到素玉走了出来。
“素玉姑娘，外面下着大雨呢，这是要去哪里？”其中一个侍卫问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这在霞秋院看守的侍卫也都和素玉比较熟悉了，主要是素玉有心跟他们打交道，有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素玉客气地冲他们笑了笑，“小姐今日胃口有些不大好，我听说这下雨天从花园接的露水用来煎茶挺不错的，所以想去花园为我家小姐收集一些。”
霞秋院的两个侍卫听了，都不由得说：“你对你家小姐可真是好。”
自从姜晗茵失宠以来，原本在霞秋院做事的下人都纷纷离开去了别的院子，就算自己不能走的，也要花钱打点府里面的管事，让对方把自己给调走。
如果能够调到雪月阁自然最好，如今柳月儿身边的服侍丫鬟是府里面最受欢迎的位置。
但唯独素玉，无论是姜家出事也好，还是姜晗茵失宠也罢，她从始至终都一直坚定地陪在姜晗茵身边，从来没有说过要离开这种话。
没有人不喜欢忠心的人，尤其是那些自己就忠心的人，对忠心的人也越发看重。
就比如霞秋院守门的这些侍卫，他们其实从长风和楚鄞州的态度隐约能够揣摩到姜晗茵虽然是表面上失宠了，可毕竟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孩子呢。
而且楚鄞州有时候还会过来，说明他心里面还是装着姜晗茵的。
只是下人们插不上嘴，也不会敢多去议论这些事，但对于素玉，他们也不介意对她态度好一些。
何况素玉还经常给他们送吃的，他们自然把这份善意记在了心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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