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鄞州你做什么？”
姜晗茵挣扎，想要甩开楚鄞州的手。
楚鄞州冷着脸一语不发，将姜晗茵拽到蒲团边上，随后按着姜晗茵的肩膀，迫使她对着楚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强行跪了下去。
“我楚家的祖宗难道你跪不得吗？”楚鄞州冷声说。
姜晗茵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只能小心护着肚子。
她愤怒地抬头瞪着楚鄞州，她从来没说过自己不能跪楚家的祖宗，可是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楚鄞州动作如此粗暴，考虑过她和孩子吗？
“别看我，看楚家的牌位。”
楚鄞州却以为姜晗茵是在恼怒自己对她的羞辱，捏着她的下巴强行把她的头转过去，使她不得不看向楚家牌位。
姜晗茵闭了闭眼，死死盯着面前黑漆漆的牌位。
“如果你们楚家的列祖列宗真的显灵，首先就该托梦好好教训教训你。”姜晗茵嘲讽道。
楚鄞州额角青筋一跳，用力掐着姜晗茵的下巴。
“姜晗茵，今日祭祖，我不想对你用粗，你别来挑衅我。”
姜晗茵怒极而笑，“你若要对我用粗难道还会看时间么？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在乎你们楚家的列祖列宗。”
“闭嘴！好好给我跪着！”
楚鄞州怒喝一声，他觉得自己再在祠堂多待一刻就会忍不住，索性直接转身离开。
柳月儿赶紧跟上，跑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叮嘱祠堂看守的那两个侍卫。
“方才大人的话你们可都听见了吧？没有大人的命令，不许她起来，必须一直跪着。”
侍卫们不敢多说什么，低头应了一声。
柳月儿这才满意地露出笑，赶紧追着楚鄞州离开了。
在祠堂祭拜完先祖，又参加了一会儿其他的仪式，祭祖便算是完成了。
楚鄞州心情不虞，但还是对柳月儿说：“这次的祭祖弄得很不错，辛苦柳姑娘了。”
柳月儿腼腆一笑，“大人说得是哪里话？月儿能够为大人分忧，明明是月儿的荣幸才是。”
楚鄞州按了按眉心，“祭祖完之后就要回京了，之后的事情柳姑娘不嫌麻烦的话，就交给你去处理吧。”
正好最近这段时间长风被他派去做别的事情了，若柳月儿能帮忙再好不过。
柳月儿差点掩饰不住眼中的喜色，连忙答应下来。
“月儿喜欢为大人分忧，怎会嫌麻烦？大人放心把事情交给月儿便是，月儿一定会处理好的。”
楚鄞州点点头，柳月儿告辞离开。
要回京的消息传下来，老宅里的下人多少有些不舍。
毕竟主子在他们办事情多，赏钱也能拿得多，可主子一走，他们虽然是轻松了，却也只能等着月银。
相比起府中其他人，姜晗茵竟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那日在祠堂一直跪到了晚上，直到晕过去了才总算是没让她继续跪。
素玉后来听说这件事，来看望姜晗茵的时候一直抹眼泪。
“还好咱们马上就要回京了，虽然被关在霞秋院不自由，可至少奴婢能够一直陪在小姐身边。”
姜晗茵笑着给她擦干净眼泪，“哭什么，我这不是也没什么事吗？”
“奴婢是为小姐感到委屈，您说如今您月份越来越大了，为什么大人却反而对小姐脾气越来越差呢？”
姜晗茵怔了怔，其实她也想不通这个问题，思来想去最后苦笑了下。
“向来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估计楚鄞州已经厌烦我了吧，他最近和柳月儿不是正打得火热么？”
“那柳月儿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大人怎么就没有发现她的真面目呢？”
素玉很是气恼，楚鄞州平时抓姜晗茵的时候挺聪明的，一换到柳月儿身上就仿佛什么都发现不了了。
姜晗茵还算淡定，也不喜欢在背后说这些，简单安抚两句素玉后，就打发素玉去收拾行礼了，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回京。
翌日，素玉扶着姜晗茵从祠堂里出来，府里不少没见过姜晗茵的下人，此刻才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
容貌倒是挺让人惊艳的，但她们早已经听说过姜晗茵不少事情，对她毫无好感，甚至有几分厌恶。
“长得好看又如何？大人对她那么好，她一点儿也不懂得知恩图报。”
“就是，竟还用小主子威胁大人，小主子摊上这么一个母亲也是倒霉。”
“可不是么，总算是走了，我之前经过祠堂都嫌晦气。”
素玉愤怒地看向那些说姜晗茵坏话的人，想要上前和她们争论，被姜晗茵拉住。
姜晗茵对素玉摇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都要走了，何必跟她们计较？”
素玉不甘心地咬咬牙，但最后也只能放弃。
姜晗茵明明来了老宅也有些日子，可直到要离开的时候，她才仔细看过这座老宅是什么模样。
打量着四周精美的建筑，又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一直被关在祠堂里，姜晗茵眼底闪过一丝讽刺。
楚鄞州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看到姜晗茵出来，脸色就冷了几分。
姜晗茵已经知道自己在楚鄞州身上浪费时间是没有用的，她还不如好好养着自己的身体，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给生下来。
因而姜晗茵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楚鄞州，出来后就直接上了马车。
楚鄞州看到她的这种行为，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最后到底什么也没说，只等到姜晗茵在马车里坐好之后，一挥马鞭，骑着马儿走在了前面。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京城的宅子里，只是和离开时却完全不一样了。
因着长风还在忙碌楚鄞州私底下给他安排的事，回到京城之后，柳月儿便主动接过了府中的一些事宜。
下人们还有些惊讶，一打听才得知原来这次老宅祭祖的许多事宜都是柳月儿安排的，甚至回来的出行也都是柳月儿吩咐。
下人们心思活跃，很快就猜测是不是柳月儿已经获得了楚鄞州的宠爱，将来要做这首辅府邸里面的女主人了？
一时间讨好柳月儿的人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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