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晗茵!”
姜晗茵目光轻抬,淡淡瞥了他一眼。
楚鄞州气得脸色铁青,呼吸浊重地喘了一口气。
道:“姜晗茵!这府邸上下,还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吗?你出去问问,这全府上下,除了你姜晗茵,还有谁敢当面这样同我说话?”
姜晗茵站起来,跟他平视。
“所以呢,你也认定今天是我推她下去了?”
“姜晗茵,这是事实!”
姜晗茵心里也被激起几分怒气,反驳道:“什么事实?应该是柳月儿告诉你的事实吧?”
楚鄞州用力握拳,盯着她冷笑。
“好啊,姜晗茵你现在是装都不装了,其实你早就对月儿不满了是不是?”
姜晗茵不说话。
楚鄞州怒极发笑,靠近她,忽然掐住她脖子,盯着她的眼睛道:“你说你没动过月儿,那为何那些下人,全都咬定是亲眼看到你推她下去?”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府中的那些下人全都是被月儿提前买通的吧?”
姜晗茵被掐住脖子,无法呼吸。
眼中却露出绝望冰冷之色,道:“既然楚大人都有定论了,还同我多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楚大人直接处罚我便好了。”
她说完,就厌倦地闭了双目,不想看楚鄞州的眼睛。
楚鄞州手中越来越用力,不消片刻,她脖子就一圈青紫。
他真的是想将这个女人给掐死!
从来不屑于跟他解释,也从来不跟他求情。
哪怕他定了她的罪,她也视死如归,甚至还巴不得死在他手中!
她心里眼里,从来不曾有他,所以根本不在意他!
楚鄞州心中理智跟感情两种感觉在天人交战,他也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理智上,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就是姜晗茵动手差点害死柳月儿,他应该为柳月儿主持公道,给柳月儿一个交代。
但感情上,他却希望这个女人对他服软,只要她开口,向他求情,他就会立马放过她,以后都宠着她护着她。只要她肯开口同他求情就好……
但姜晗茵十分平静,只是闭目等待着死亡。
楚鄞州眼中怒火跟恨意在灼烧,他胸口急促地喘着粗气。
但是,目光在瞥到姜晗茵脖子山的淤青时,他视线被烫了一下,瞳孔一颤。
猛地缩回手。
姜晗茵被忽然放开,身体支撑不住地倒在地上,双眼却冷冷盯着楚鄞州。
“楚大人,你可想好了,今日放过我,以后可就没有机会再为柳妹妹报仇了。”
姜晗茵眼中的恨意,尖锐得像一把钢刀。
楚鄞州瞳孔收缩,心脏好像被人重重捏了下。
现在的她,跟之前在狩猎场那次不同。
那一次,她眼中也有恨意,但是是赤裸的、猛烈的、毫不遮掩的。
这一次,她的恨意是死沉的,黯然无光的,好似随着恨意的滋生,有什么悄然萌生的东西忽然熄灭了。
楚鄞州胸口忽然一慌。
他猛地推开她,下意识就想逃走。
他不想再同她直视。
姜晗茵身体无力,被他骤然推倒,没有防备的,她小腹忽然磕碰到桌子上。
她“嘶”了一声。
心中一慌,立即伸手捂住小腹。
那里忽然一阵抽痛,痛得她脸色当场煞白。
楚鄞州夺路而跑的步伐一僵,听到她的呼痛声,他回头看她。
猛地瞳孔收缩。
“姜晗茵!”
楚鄞州脑子被雷击中般,脑中一片空白,大步走了过去。
姜晗茵紧紧捂住小腹,不一会儿时间,额上已经痛得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她紧紧咬住唇,没让自己的呼痛声发出来。
楚鄞州早已兵荒马乱,手足无措地去抱她。
但又不敢碰到她小腹,他手脚僵硬地将她身体环住,拢进怀里抱住。
五指触碰她的身体时,他双手都在颤抖。
“姜晗茵,晗茵,你没事吧?”楚鄞州连忙去喊她。
姜晗茵紧紧盯住他,目光又带着深切的恨意。
几息过后,她就移开视线,不想去看他。
楚鄞州胸口闷窒,但不敢再气她。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也不想同她再追究了。
现在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无碍就好。
楚鄞州将她抱在床上,接着喊长风进来。
“大人。”
长风进来,看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姜晗茵,心里一咯噔。
楚鄞州道:“去请太医过来!”
长风不敢停息,慌乱应下后,转身就走。
刚走了一半,楚鄞州想到什么,嘱咐他,“不行,别在府中找,去外面找,找莫归离过来!”
长风领命离去。
上次,楚鄞州明明请了府内的大夫给姜晗茵问诊,但竟然没人诊出喜脉。
他私下里传唤了方行俭,但方行俭只是用“怀孕初期,脉象不稳,医术拙劣”打发了他。
因为方行俭是圣上爱戴他,派到他府中的太医,他不能对他如何,只能挥挥手,让他退下。
但这次过后,他不敢再轻易同他。
这府中的大夫,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利益,都不如莫归离那个外人用着安全。
至少莫归离一心只爱自己,同他也没有利益纠葛。
不过须臾,长风就带着莫归离过来。
“哎呦,老夫这都打算休息了,你们这有完没完啊,大晚上的扰人清梦我来你们别院是躲清静的可不是来给你们专职做大夫的!”
莫归离是被长风拎着后衣领,用轻功一路飘过来的。
刚一进屋,他就开始唠叨。
楚鄞州站起身,“莫神医,你帮她看看。今日救命之恩,来日我楚某定当涌泉相报!”
莫归离听到声音,这才转头过来。
听到楚鄞州这话,他眼珠子滚动,脑中的算盘播的飞快,抬步向他们走去。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这过日子一天天到底是怎么过的,隔三差五地就出人命?”
莫归离看到床上的姜晗茵,没忍住小声嘀咕。
楚鄞州客气地退到一旁。
莫归离上前,抓住姜晗茵手腕,帮她切脉。
接着,眼皮一跳,惊讶道:
“哎哟,这到底是怎么弄的?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就有滑胎的迹象?”
楚鄞州心里五内俱焚,着急问莫归离:“孩子可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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