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晗茵眸光微闪，最后化为沉默。
道：“素玉，我乏了，你先出去吧。”
素玉看着她，眼里有气愤，也有担忧。
姜晗茵却不看她，自己上了床。
素玉无奈，只能转头离开了。
第二天，姜晗茵刚睡醒。
素玉进屋，亲自过来找她。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外面迎春院的那位等了很久了，我看你在休息，没有进来吵醒你。”
迎春院？柳月儿？
姜晗茵微愣。
自从从狩猎场回来之后，柳月儿就几乎没有过来过，更加没有同她说过话。
这次怎么会突然到访？
姜晗茵心里抱着疑惑，想到昨晚楚鄞州从这里离开后，后脚就去了迎春院。
姜晗茵顿了下，难道柳月儿过来找她，只是为了在她跟前炫耀？
姜晗茵皱了下眉。
下了床，她在素玉的帮忙下洗漱好，换了衣服。
接着出门。
刚到院子里，姜晗茵就看到柳月儿站在院子南湖边上的小桥上。
手中拿着鱼食，正在喂鱼。
身姿纤娜，气态优雅。
她这个妹妹，即便放在一圈京都贵女之间，也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一列。
如果不是一心栽到楚鄞州身上，就凭借着她的条件，也能谋个三品以上大臣的正室夫人当，以后未尝没有荣华富贵的日子过。
姜晗茵定了定神，走过去。
“柳妹妹。”
柳月儿听到声音，立即放下手里的鱼饵。
“姐姐，你来了。”
姜晗茵看着她，目光中透着疑惑。
柳月儿环视一眼周围的院落。
笑着道：“我听说大人最近给姐姐的院子里重新翻整了一遍，下人们都说姐姐院子里都比我气派得紧。”
“我心说这对姐姐来说是喜事，既然姐姐有喜事，那我这个做妹妹的，也绝对不能错过。所以我这就亲自过来看看姐姐，给姐姐道喜。”
姜晗茵盯着她看，没说话。
柳月儿再看一眼她的院子。
道：“大人对姐姐很用心，这院子的每一处布置都能看得出来用心。”
姜晗茵笑，“是吗？”
柳月儿道：“别的不说，就这湖里的小金鱼，都是江南锦江出产的，一条就价值千金。光是运过来都得花费不少人力物力。”
姜晗茵皱眉，不明白她在她面前说这些的意义。
她道：“昨晚楚鄞州去了你院子，不是吗？”
即便楚鄞州这几天对她再千好万好，但昨晚两人一有矛盾，楚鄞州还是第一时间去了迎春院。
柳月儿捏紧食指，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的冷光。
昨晚楚鄞州是去了她的院子没错，但他也只是问候了几句，前后待的时间都不到一刻钟，就匆匆走了。
姜晗茵这样说，她只觉得这个女人虚伪阴险，故意在她跟前炫耀。
柳月儿笑眼弯弯，“姐姐，你这是在吃醋吗？”
“其实姐姐你也不必吃醋，姐姐你现在身怀有孕，楚大人现在最重视的人就是你，即便是我，也及不上的。”
柳月儿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的肚子。
姜晗茵身体微僵，柳月儿这话的意思，是说她现在享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姜晗茵默默捏拳。
这话，她无法否认。
她看向柳月儿。
以前她或许还有些许迟疑，但今天，柳月儿站在她跟前，对她说的这些话，已经让姜晗茵的疑虑彻底打消。
她盯着柳月儿，问道：“那天在狩猎场，其实在马上动手脚的人是你，对不对？”
她当时只顾着救柳月儿。
并没有注意身下马的异样。
现在想来，那匹马忽然发疯不受控制，应该不是偶然。
而当时，在场的人里，只有她跟柳月儿，柳月儿是唯一一个有可能对那匹马做手脚的人。
柳月儿看着她，面色不变。
只是跟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忽然捂嘴轻笑出声。
“姐姐，你在说什么？月儿怎么听不懂。”
“碧绿跟我说，我那天摔下马受伤，都是姐姐你做的手脚，我并不相信。我们姐妹多年，我自认为我还是了解姐姐的品行的，所以我斥责了碧绿。”
“姐姐，我们姐妹多年。我从来不曾亏待你，你却为何要这样污蔑妹妹？”
柳月儿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
姜晗茵抿着唇，如果柳月儿直接大怒指责，她还有可能会相信她是无辜的。
但她现在的反应，姜晗茵更加确信，之前就是她一手策划的悬崖惊马事件。
姜晗茵心里发冷，“为什么？你为何要如此做？”
柳月儿失望地叹息。
“姐姐，我都说了不是我，为何你就是不相信我呢？你这样一口咬定妹妹害了你，妹妹心里会伤心的。”
姜晗茵却不受她蒙骗。
她面上覆盖一层寒霜，冷冷盯着她。
“你想要我死，但明显我没有按照你的意愿去死。所以你就自损让自己失血昏迷，想要借此来害我，是不是？”
姜晗茵心沉到谷底。
如果不是这一次，她恐怕这辈子都被蒙在谷里，还以为她这个妹妹真的跟面上表现得一样，真的柔弱无争。
柳月儿眼中一狠，她倒是没预料到，姜晗茵这次还变得聪明了一些。
“姐姐，我真的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柳月儿一脸无辜。
她走上前，对姜晗茵道：“姐姐，那天在狩猎场，我差点丢掉一条命。”
“我即便再生姐姐你的气，也断不可能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冒险的。”
柳月儿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想要握住姜晗茵的手，同她认真解释。
但姜晗茵心中已经看穿她的本来面目，心里只觉得发冷，不想再同她接近分毫，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
柳月儿面上像是受到伤害，“姐姐，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话，所以才会这般误会我？”
“姐姐，我们之间姐妹这么多年，难道你真的不相信我了吗？”
柳月儿上前，再次抓住她的手。
姜晗茵心里只觉得厌恶，不耐地甩开她的手。
可她刚一甩开，柳月儿站在桥边忽然花容失色，惊叫一声。
随后身体猛地摇晃一下。
“噗通”的一声摔进了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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