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屹洵是见阳城的官员都毕恭毕敬的,轻轻挑了挑眉,只是含笑让他们不必多礼。
也婉拒了接风洗尘的宴会,想直接去衙门查案子。
"白大学士真是忧国忧民,下官惭愧,竟是先想着让白大学士先休息,再吃好。"
阳城文知府看着白屹洵,还愧疚说,"这件案子,竟是都惊动了内阁和学士,还让两位大人不辞辛苦赶来,现在都不吃饭,先查案,下官真是罪过啊,这本是下官要管的,却还要请两位大人为下官分忧。"
闻言,白屹洵只是说,他的声音向来温和沁透,十分悦耳,听着人情不自禁将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文知府这一任知府都当了有六年了,知府一般四年一任,文知府能连任,可见文知府深得阳城百姓的爱戴,才会让百姓留下文知府。"
话落,就看向文知府说,"如今出了这般惨案,我想文知府比我们都心急,想要查出真凶,那我们二人又岂能因为吃喝,就耽误了文知府查案,坏了文知府一心为民的真心。那我们二人可要被百姓诟病了。"
闻言,文知府的眉心拧了拧,这个白屹洵,也不愧能年纪轻轻就位居正三品的大学士。
倒是能说会道,他若是再阻拦他们查案,被百姓诟病的,就是他了吧?
哼,如此心急查案,究竟是为了找到真凶,还是为了除去他呢?
不过....
"白大学士说得对,眼下还是查案要紧,那下官便让人撤了宴席,带着两位大人先去知府衙门。"
话落,后问,"就是不知道两位大人可需要先梳洗?毕竟两位风尘仆仆,不吃饭,总得换件衣服,大人觉得呢?"
"不必了,等我们先看了卷宗,有了大概的了解,再休息,也能安心些。"
白屹洵再一次拒绝,看向文知府说,"劳烦文知府带路去衙门。"
"好,两位大人请。"
文知府见两人一心办公,皱了皱眉,但还是带着他们去了知府衙门,在路上的时候,他们问什么,也都回答了。
到了衙门,想要什么卷宗,也都让师爷拿给他们,要去看受害人,也带着他们去看了,很是配合。
"我们阳城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惨案,可这个案子调查了数日,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下官也是很头疼。"
白屹洵听着,再看着卷宗,和他们这几天打听到的结果差不多,没有特别之处。
看来还需要再查查,但才第一天,也不急。
"今天辛苦文知府陪着我们办案,天色不早了,文知府就先休息。"
"能早日查到真相,下官就不辛苦。",文知府恭敬问道,"那不知道,两位大人,是要住在衙门,还是住下官的家里,或是另寻别院?"
白屹洵则是先看舒鸣溪,见他摇头,就说,"舒家在阳城有宅子,我们就不麻烦文知府了。"
"怎么会麻烦,不过两位大人有了住处,下官就不挽留两位了,天色已晚,两位大人也早些休息。"
文知府见他们对他很有防备,拧了拧眉,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哼了一声,可却是更为警惕了。
从今天他们查案来看,这两人的行事很有章法,尤其是思路缜密,都找到卷宗的好几处漏洞。
绝不是容易糊弄之人,看来对付他们,还得再多想想。
当即就先让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可不能松懈啊。
"这个文知府,竟然这么听话,咱们提什么要求,都满足我们了,都没有阻拦我们。"
舒鸣溪回了别院,就坐下来喝茶,今天可累死他了,只是想到今天见到的文知府,还觉得怪异,就和白屹洵说。
"这个案子分明和他有关系,可我们查案子,他连阻拦,打马虎都没有,他怎么会这么听话,这是断定我们查不到他的头上来?"
白屹洵闻言,喝了几口茶,才说,"应该是试探我们的能力吧,看我们能查到哪一步,所以打什么马虎眼?"
"那今天这是试探出来了,后面我们的查案,可就不容易了。"
舒鸣溪听着,赞同地点点头,先伸了个懒腰,后轻笑道,"但我可是刑部的侍郎,跟着安尚书可学了不少招,尤其是我们刑部可是有句话,就没有我们刑部找不到的证据。"
"这句话,在南怀书院的时候,我们夫子也常说。",白屹洵说着,还很是怀念,"在南怀书院的时候,夫子教我们律法,就时常提到刑部。"
舒鸣溪想起来,刑部的左侍郎就在南怀书院教书,便笑着说,"那我们二人可都算是从刑部出来的,我是尚书教的,二郎你是刑部侍郎教的,那我们二人联手,还有什么证据,是我们找不到的?"
话落,又乐着说,"倘若真能找到文知府草芥人命的证据,那我们可是立了一大功,说不准回去就有奖赏了。"
白屹洵听着,还勾了嘴角,看向舒鸣溪轻声说,"那在案子还未公布之前,就让暮归写弹劾的折子,这个文知府在阳城待了都有六年,查起来,我相信,他肯定做了不少坏事,那暮归若是揭发了文知府,还不立了一功。"
"对呀,再加上他们在京城也努力找贪官,累积起来的功,四品官是有些难,但五品官,绝对容易。"
舒鸣溪乐着,后起身给自己鼓舞说,"那就今晚休息好,明天加把劲查,咱们非要立功不可!"
见舒鸣溪干劲十足,白屹洵轻笑,后瞧着外面的月色,还有哗哗哗的风声,轻轻挑眉。
现在已过立秋,京城也要天气转凉,得写信嘱咐棠梨注意保暖。
"二郎来信了?"
"嗯,夫君说,现在京城的天气转寒了,让我们注意别着凉了。"
苏棠梨看着白屹洵的信,见许润星走来,就收了信,朝着外面看去,见冷风吹得叶子哗哗响,当即让人关了窗户。
九月份的京城,也确实有些冷了。
"对了,今天南越国的使臣也要到京城了。"
许润星忽然提起来,和苏棠梨说, "南越国跟我们大周开战,也有大半年了,他们也是连连胜仗,但摄政王府的人带兵攻打,他们败了好几次,后就投降,南越国也就派了使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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