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力本来打算让让人家小姑娘，自己只选一块石头就可以了。
但又怕自己说出来，依着这小姑娘的性子，肯定又要说什么自己看不起她之类的了。
索性赵力也就没再多说些什么，直接答应了下来。
反正这规矩是小姑娘自己提的，到时候就算输了那也是她自己找的，跟他可没半点儿关系。
“那既然是赌局，总要拿点儿什么当赌注吧。”
小姑娘背着双手，笑眯眯的望向了赵力。
赵力却觉得这小姑娘有些可怜，明明是必输的一场赌局，可偏偏她自己还不这么觉得。
非但如此，还要拿什么做赌注。
“我看……要不赌注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万一小姑娘输得太惨，那面子上也过不去了。
只是赵力一心替小姑娘考虑，小姑娘却以为他是怕了，这下子就更加得意了。
“哼，怕了你就直说，搞得好像本姑娘在故意欺负你似的。”
小姑娘骄傲的仰着下巴，说起了她的光辉事迹。
“老实告诉你，本姑娘在荆州的时候，在赌石圈儿里那可是一流的，凡是本姑娘看中的石头，个个儿都是绝顶的冰种宝玉。”
荆州？
听着小姑娘的话，赵力反倒是疑惑地挑了挑眉头。
他以前在荆州的时候怎么没听到过还有这号人物？而且还是个小姑娘？
不过既然是看在老乡的面子上，赵力决定……自然是要拿出看家本领来了。
要不然若是他输给了一个小姑娘的消息传了回去，那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好，既然姑娘执意要设个赌注的话，那本公子若是赢了，那就要姑娘你头上的这跟簪子好了。”
他记得他妹妹也很喜欢粉玉钗头，只是可惜……
“好啊，那若是本姑娘赢了，就要你叩首拜本姑娘为师，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三声‘我错了’，如何？”
小姑娘只顾着跟赵力打赌，满心欢喜的就答应了下来，并且提出了自己的赌注。
或许是对于自己太过自信，小姑娘全然忘了自己头上的粉玉簪子的重要性。
瞧着小姑娘脸上的明媚笑容，赵力也跟着笑了笑。
“那好，一言为定。”
反正输是肯定不可能输的，他玩儿赌石这么久就还从来没输过。
两人十分默契的对自己都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但到底两人实力如何，那还要等开石头的时候才能见分晓。
“一个时辰之后，咱们开石场见。”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赵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小姑娘快要跑远的背影，急忙大声开口询问着。
小姑娘回过神，笑容灿烂的冲着他挥了挥手，“你记好了，等一会儿打败你的人叫江寒月。”
丢下这么句话，江寒月就一头扎进了石头堆儿里，认认真真的开始挑选起来。
“江寒月……”
当沈婉宁跟玉画两个走过去的时候，赵力嘴里还在轻声嘀咕着刚才那个小姑娘的名字。
“听上去倒是个好名字，小姑娘名字好听人也可爱。”
沈婉宁一边儿夸赞了几句，一边儿悄悄的打量着赵力的神色。
原本沈婉宁以为赵力对人家小姑娘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可赵力却分明皱着眉头，一脸的若有所思。
“赵公子，可是刚才那小姑娘……有什么问题？”
赵力回过神儿来，搪塞道：“没……没什么。”
“刚才跟江姑娘约好了要比三块石头，走吧，咱们再去挑两块。”
话落，赵力就走在了前头。
沈婉宁跟玉画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赵力有些不太对劲。
“公子，你觉没觉得，自从刚才那个小姑娘出现之后，赵公子看起来好像有些怪怪的。”
玉画有些奇怪，沈婉宁也跟着点了点头。
只是无凭无据，只是她们的猜测，也不好去追问些什么。
赵力不肯说，沈婉宁自然也就没问。
接下来赵力又给沈婉宁挑了另外两块石头。
对于这石头的品相，沈婉宁自然是不会对赵力的专业技能感到怀疑，只是他的态度……
在没有遇到江寒月之前，赵力的嘴巴可就没停过，一直在给沈婉宁介绍各种石头的细节。
可在遇到江寒月之后，赵力整个人就一阵萎靡不振，就连挑选石头的时候也没多说几句话。
只是站在摊贩前随便扫上那么几眼，若有觉得还不错的，就再仔细端详端详，若是没有就直接去下一个摊位。
若是看中了，就直接指了指人让摊贩小哥儿记下来，收了单据。
这一趟下来，都不能说是奇怪，已经可以说是反常了。
“咳咳……那个赵公子，你……”
沈婉宁觉得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正打算开口问他些什么，可没想到赵力也忍不住，抢先一步开了口。
“沈公子，我跟你说，刚才那个叫江寒月的小姑娘，她……”
说到一半，赵力忽然又停了下来，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随后用手捂着嘴巴，在沈婉宁的耳旁小声的说着。
“她可是荆州安诚王的女儿。”
安诚王？
沈婉宁疑惑的挑了挑眉头，显然不知道这人是谁。
没办法，朝廷上的官员那么多，就连京城这些她基本上都还没认全呢，就更不用说在各个封地的异姓王爷了。
“哎呀，这个我怎么跟你说呢，等会儿见到姚公子你去问他就行了。”
“但是你想想啊，现在京城的局势可不算安稳，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要是再来掺和一脚的话，一旦朝政不稳，那沈公子你的科举岂不是也会受到影响？”
“再怎么说沈公子你可是花了十万两银子才买到那本秋闱秘籍，若是因为这种事情而受到影响的话，那岂不是太亏了？”
瞧着赵力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沈婉宁反倒是有些被逗笑了。
“所以你刚才一路上唉声叹气的，就是为了这事儿？”
沈婉宁还以为是那个小姑娘意图不轨呢，原来赵力是在替她担心钱啊。
相比于沈婉宁的不怎么在意，赵力的反应就严重多了。
“当然了，这可是十万两银子呢，要是真就这么打水漂了，可得心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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