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 口径即是正义，射程即是真理
“杨总，还是您提供的办法管用。这次参加广交会，咱们的保温杯直接一炮而红，获得了超过200万刀的订单，如果市场反响好，后面订单就会持续不断，梁总说，都是您提供的方法管用……”
见到杨威的第一时间，余建华就满脸笑容，马屁毫不吝啬地往杨威身上拍。
从杨威在红星所做主后，相关企业小日子都是跟着红火起来。
“保温杯的业务确实足够养活厂子，赚到的利润，正好用来给咱们生产线升级……咱们终究是炮厂……”
邓秋生在杨威尚未开口时，抱怨着。一家生产大口径炮弹的工厂，沦落到生产保温杯，对于搞技术的人来说，无疑是难以接受的。
“虽说国家号召咱们不等不靠，自力更生，可咱们终究是军工厂，不能为了民品业务就放弃军工的发展……”
乔博军也开口说道。
之前他们想要从炮弹技术研发衍生到重炮的研发生产领域，以此增加企业的生产能力。
只可惜，从一开始杨威就否决了5023厂在此项目中的野望。
到现在，整个5023厂依然没有放弃想要在军工科研生产领域中深耕的想法。
军工厂是有着自己骄傲的。
生产民品，算是怎么回事？
看着几人神态各异，都是眼巴巴看着自己，杨威一时间无奈。搞军品的，真心不愿意搞民品，在所有国防科技工作者眼里，搞军工才是为国家做贡献，民品那就不是了。这是在多年军事工业为主导而导致的。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开门见山：“这次来，就是为了军品项目。乔副总，你们的自行火炮项目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啊？”
乔博军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总，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搞自己的军工项目？”
杨威是否同意，其实并不能决定5023厂自己是否要搞军品装备项目，可却能决定红星所是否给这些自己立项搞项目的单位经费支持。
“对！”
杨威肯定地点头。
余建华几人对视一眼，满脸都是兴奋。“杨总，咱们的122自行火炮，目前已经完成了设计工作，甚至进入样品生产环节。如果经费充足，只要三个月时间，就能进行样品的性能测试……”
乔博军语速很快，仿佛说慢了杨威就会改变决定一般。
“122毫米自行火炮？”
杨威眉头拧了起来。
“对，底盘部分采用63-1式装甲车底盘……”
乔博军急忙向杨威介绍着他们设计团队搞了多年的设计方案。
杨威没等听完，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这跟北方所的122毫米自行火炮项目有冲突，他们这口径自行榴弹炮，目前已经快要获得设计定型批准了。”
随着部队装备的坦克越来越多，原本拖拽式的支援火炮就变得越来越不和谐，而在60年代末期开始，国内就已经开始研究自行火炮。
70-1型122毫米自行榴弹炮，目前也已经进入尾声，在84年就会进入定型生产。
现在搞同口径的自行榴弹炮并没有太大的竞争力。
何况在未来部队的发展中，122毫米口径的火炮，终究还是有些火力不足。
“杨总，咱们是针对外贸开发的……”
乔博军急了。
多年的工作成果，被杨威一句话给决定了命运，这是对整个设计团队所有人员的不公平。
“他们也是针对外贸开发的。现如今，一切为国家经济基础建设让路，军队需要忍耐，没钱采购新的装备不说，现如今部队的拖拽式重炮，也还能使用几十年……”
杨威平静地解释着。他能理解对方的心情，却无法因为理解就认同他们的方案。
122毫米自行榴弹炮在现如今来说，还有很大的市场。可在未来，这种口径的榴弹炮地位终究有些尴尬。
自行火炮，主要定位就是伴随坦克进攻跟作战。
相比拖拽式的122毫米火炮，122毫米自行火炮的作战能力并没有太大的提高，用于伴随只装备了105毫米线膛炮的59系列坦克作战，还行。
可在主炮开始采用120、125口径的新一代坦克采用更强的防护装甲、更大马力的发动机等，已经不够了。
单独作战？
笨重的自行火炮，真不如拖拽式重炮的威力。“杨总，咱们这……”
余建华一时间也不明白杨威的态度为何了，明明杨威是准备支持的。
“自行火炮的主要作用就是伴随坦克集群作战，现如今，HXZTZ-125的主炮口径都已经到了125毫米，122毫米口径的自行火炮，如何配合这样的坦克作战？无法配合，怎么跟坦克配套卖出去？”
“杨总的意思？”
乔博军敏锐地从杨威话语中感觉到了杨威的意思，可一时间他不确定。
之所以选择122毫米口径，也是经过讨论的：部队对于更大口径的重炮，兴趣并不是太大。其主要原因就在于解放军的打法——步兵作战为主，炮兵在后方火力支援。
至于坦克集群作战？
拉倒吧！PLA的装甲集群，要是论数量，不算少，在全世界来说，也能排名靠前。可性能就差强人意了，连个世界第三都排不上……
当然，PLA的装甲集群虽然无法排到世界前三，但是揍了几个世界第三，唯独也就是傻大木离得太远，加上又没有逼得PLA说出“勿谓言之不预也”，自然没有挨揍。
“搞155毫米的。”
杨威说道。
“杨总，搞口径更大的火炮，咱们肯定愿意，可这也有着很大的问题，部队使用的是大口径火炮是152毫米的苏式，155毫米是北约标准……即使咱们设计出来，部队可能也不会采购。”
这下轮到余建华皱起眉头了。
他完全没想到，杨威会提出采用北约制式标准口径的设计。口径不同，后勤供应系统，也都会出现问题，部队肯定不会放弃现有的后勤保障系统，重新建立新的后勤保障系统。
“不是可能不会，在短期内，是肯定不会购买的！”
杨威肯定地回答对方的疑惑。
“那……”
乔博军此刻觉得，向来精明的杨威，这次的提议真的是糊涂了。
随着华夏跟霉国关系破冰，中西方的军事技术交流也活跃起来，627厂从国外引进105毫米线膛炮跟简易火控系统，就是如此来的。
可这不代表华夏就得采用西方的标准不是？
“杨总，既然部队不采购，咱们也不熟悉，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搞出来，怕是客户也不会太多。特别是中东地区，很多潜在客户都是使用苏式标准的武器的。”一直很少说话的何志强也劝说着杨威，希望他能改变态度。
要大口径，选152毫米口径也行啊。
“152毫米口径的自行榴弹炮，78年的时候，就由674厂联合127厂以及星光仪器厂联合启动了这个项目。”
杨威提醒他们。
随着改革开放推进，一切都为经济基础建设让路，军方不断削减军费。
火炮这东西，在军事系统中的优先度已经开始变得比较靠后，排在军舰跟战机后面，申请经费的难度可想而知。
674厂牵头127厂以及星光仪器等厂联合研制，还是因为炮兵部队向总参提出了新式火炮的需求，要不然就没有这个项目。
在去年，样车就已经生产出来。
采用的是66式拖拽加农榴弹炮改进而来，进度很快。
要搞炮，不了解部队需求跟同行竞争对手的情况，是肯定不行的。
“可这也不是咱们选择北约制式火炮的理由啊，一点经验都没有……”
乔博军自然了解杨威说的情况。
在他看来，杨威的选择真心不行，北约标准，大家都不熟悉，相当于一切从头开始。
研制时间太长，会导致项目在成功的时候就落后。
“不用我们自己从头开始搞。加拿大著名火炮专家杰拉德·布尔正在咱们国内访问，他手里有先进的155毫米45倍径身管火炮，给钱就能搞到全套技术。”
杨威笑着说道。
既然要搞，也清楚155毫米火炮在未来世界的地位，杨威自然不能放过机会。会花钱没错。
可花几千万刀的外汇，节省大量的时间，自然是划算的。
杰拉德·布尔，可以算是火炮设计界的一代传奇，正是因为他，拉开了火炮45倍身管革命，甚至后面全球开花的155毫米45倍身管火炮技术都是源于布尔博士的GC-45牵引加农炮。
然而，GC-45牵引加农炮，仅仅是布尔博士一直想要搞的能发射卫星的超级大炮的副产物！
“花钱就能搞到？西方虽然跟咱们军事技术交流活跃了不少，可涉及到最先进的军事技术，还是会对我们封锁的。”
乔博军觉得，杨威终究是太年轻了。
真的足够先进，人家怎么可能把全套技术都卖了？“换成其他的东西，完全会的。火炮这东西，不会。随着导弹跟火箭炮的发展、战机技术的发展，大口径火炮的作用在战场上越来越小。而布尔博士的超级大炮，在被美加两国因为技术快速发展的火箭技术下取消资助后，为了搞到支持他梦想，开发出能把卫星送入轨道的超级大炮，布尔博士转而就设计出了GC-45牵引榴弹炮。这火炮就是搞钱的。”
杨威把自己了解到的布尔博士的情况向众人做了介绍。
全球了解布尔博士的人，都把他称为疯子，只因为利用超级大炮把卫星送入轨道的设想太过疯狂；而一直无法获得资金支持的布尔博士，最后直接就跟支持他的另一个疯子傻大木合作，于是有了350毫米直径、40米长的“巴比伦婴儿”跟直径1米、146米长的“大巴比伦”。
最后，在大巴比伦尚未完工的时候，杰拉德·布尔博士被人在家门口射杀。“搞炮，首先要坚持口径即使正义，射程即是真理的原则。口径能大，自然就得大。”
杨威在最后，来了这么一句。
搞得余建华几人嘴角抽搐，却也没法反驳。
不是他们不想搞更大口径的，关键这玩意儿需要技术基础跟庞大的经费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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