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 苛刻到无法接受的要求，还不允许反对
“因为他们还有些零部件都没有完成。”
杨威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胡玉泉等人隐瞒的实情。
“杨总……”
胡玉泉急着想要辩解，却被杨威直接打断了：“我不管你们什么情况，也不管其他，这台发动机，明天我需要看到试车点火成功；另外一台，给你们一个星期，调试完成后自己送到红星所，至于其他的，一个月内向红星所提供十台发动机！”
“这……”
杨威提出的条件，对于5432厂来说，实在是太过苛刻了。
“我不想听任何理由。如果你们不行，就把技术资料转移给我们，我们自己来！或是我让西南局找北方局，把5432厂划拨到西南局！”
杨威懒得废话。
在5432厂的时间不长，短短几个小时，了解了整个流程，同样也看到了车间内部的各种情况，经过杨威的评估，只要厂里抓紧时间，完全是可以做到的。
在一开始，胡玉泉就说过，他们筹集经费生产的新一批10台发动机已经进入装配阶段，实际上，并不是这一批全部进入了装配阶段。
不给压力，按照眼前看到的，对方可能三个月都无法完成十台发动机样机的生产装配。
一个月，5432厂如果能提供连眼前这三台在内的一共10台发动机，那么，在半年到一年时间内，红星所的坦克就能进行大量的测试，一年后就可以小批量向两驼战场提供样车进行实战测试。
在战场上测试所取得的各种性能参数，可比模拟环境的测试详实多了。
再怎么模拟，都不可能真正达到实战战场的环境。
人就是这样，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总觉得很多事情无法做到。
面对杨威的威胁，胡玉泉等人心中难以接受，可也知道，无法反驳。
北方局不一定会把5432厂划拨给西南局，一旦西南局找上门，胡玉泉等人，这辈子基本上也就完了。
“杨总，我们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这台发动机，我离开的时候要带走。如果有问题，你们自己准备好技术人员以及备用的零部件跟着发动机一起走！走吧，现在麻烦你们安排人带我们去招待所，我需要休息了。”
杨威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更不听他们的解释。
整个过程，甚至都没有多看吴海永一眼。
要不是吴海永，发动机的进度不可能如此缓慢。
甚至，眼前这些发动机是否真的达到设计的技术指标都是无法保证的。
在两驼战争已经开打了一段时间，穆里塔即将到来的时候，杨威必须要保证尽快让穆里塔看到机动速度快、火力凶猛、防御强悍的新坦克。
发动机性能即使不稳定，问题也不大，毕竟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来改进。
等回去后，杨威肯定会让红星所乃至西南局干涉5432厂的研发。
至于吴海永如何处理，那是梁昊等人考虑的，跟杨威无关。
“杨总，食堂那边还留着饭菜……”
知道杨威心情差到了极点，为了挽回一些，稍微改变一番杨威的态度，加上食堂本来就准备好了，一行领导干部陪着杨威在车间溜达，同样没吃晚饭，胡玉泉希望杨威能接受他们的宴请。
上了酒桌，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当初，吴海永是如此搞定的；后来，韩远山也是如此搞定的。
“吃饭就不用了，如果有热的饭菜，一会儿我去食堂打一些就好。胡厂长，杨总已经说得很清楚，你们的发动机研制项目严重影响了我们整体项目的进度，希望你们能尽快完成首批发动机的交付，而不是把精力花在酒桌上！”
得到杨威的示意，叶婉清毫不客气。
两人从红星镇出来，一路乘坐火车到达，基本上都是干粮充饥，他们并不拒绝吃上一顿热饭。
可却不愿意让对方在酒桌上表演。
胡玉泉等人亲自把杨威送到了招待所，一路上都不停游说，希望杨威能改变态度，结果杨威依然坚持。
在把杨威两人送到招待所安置好后，由后勤科长于成功亲自带着叶婉清去食堂里打了饭菜，一行人才在食堂吃饭。
事情变化超乎预料，饶是食堂准备的饭菜丰盛无比，众人也没了吃喝的心思。
匆匆填饱肚子后，一行人也不顾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半，甚至把厂里的一些主要干部跟核心技术骨干召集到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老吴，你看这事情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在等待其他人到来时，胡玉泉把吴海永拉到自己办公室，亲自给对方泡上浓茶后，才一脸担忧地问道。
吴海永喝了一口茶，让茶的苦涩在口腔回荡片刻后，才摇头：“除了按照他说的去做，没有任何办法。”
“杨威这么年轻，虽然他负责技术，可终究不是总工，更不是所长……”
胡玉泉咬牙说道。
现如今，他们这事情，在其他厂子里，属于常见的，并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顶了天，也就是被上级领导骂一顿而已。
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先得生存不是？
上级主管部门给不了项目，也给不了经费，都不好过于责备。
“呵呵，胡厂长，你这话说得就不地道了。要不是杨总，你觉得5432厂凭什么能从红星所拿到两千多万的研发经费？虽然这笔钱被北方局跟基地都挪用了部分，但这只是红星所给予发动机研发的经费！”
吴海永冷笑了一声。
对方不是不明白杨威在红星所的地位，这会儿还指望着利用杨威的年轻来解决眼前的危机。
“韩远山是总工没错，如果胡厂长对红星所多一点了解，就会知道，韩远山有个外号叫狗腿子，杨威的狗腿子！他甚至公开当着人说过！整个西南局的人都知道；梁昊倒不至于如同韩远山这样没节操，不过呢，杨威说的任何东西，梁昊都不会反对。这也是红星所愿意给这边这么多经费的原因……”
“……”
看着吴海永，胡玉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还有啊，发动机的研发经费，几乎占据了红星所新坦克项目研发经费的50%以上，进度却是最慢的……而红星所并没有要求研发出来后不准617厂的新坦克使用新发动机……”
胡玉泉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愧疚之色。
为什么挪用经费，怎么被挪用的，吴海永其实都清楚，却没有干涉。
甚至，在知道北方局把红星所支付给5432厂的发动机研发经费挪用给617后，还去找了北方局进行谈判，然后要求对方从617抽调更多精干力量到5432厂。
否则5432厂的发动机研发进度会比现在展现出来的更加滞后。
这些，吴海永都没法想杨威解释。
解释有什么用？
解释也无法改变目前的状况。
红星所坦克项目被发动机严重拖累了进度，要不然，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样车的总成测试，如果没有问题，已经进入环境测试阶段了。招待所里，发动机的研发进度不符合预期，影响了杨威的心情，进一步影响了他的胃口。
叶婉清了解他，明知道劝说不会起作用，依然在劝说着：“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进度还算是不错，至少在穆里塔将军到来的时候，我们研发的坦克能动起来……”
她能劝说杨威的，也就这点了。
“能动起来，跟能展现出我们设计的性能是两码事……还有，即使我们回去就带回去了发动机，总成测试需要时间，巴羊方面的工程技术人员一直都不了解真实进度，而留给我们的时间太少……”
杨威担心的是这方面。
当初忽悠着穆里塔在坦克项目上面投入，人家钱都打了，可结果……
“火力系统、装甲、操控系统都没有问题呢……”叶婉清的安慰，苍白无力。
单独的各个系统分别测试的时候没有问题，不代表装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问题。
特别是各个系统在分开测试的时候，都是有着独自的动力；完成总成装配后，整个坦克的火控系统、驱动系统等全部动力都来源于发动机……
“唉~”
杨威叹了一口气，饭盒里的饭菜，他只吃了一半，实在是没有胃口。
索性，就放在一边，点上了一支烟。
“在火车上这么几天，一会儿吃了休息一下，洗个澡早点睡吧。”
杨威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叶婉清。
哪怕他知道两人在一起，根本做不到不影响在意自己的人，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叶婉清点了点头，继续默默地吃饭。
她知道杨威在思考如何应对穆里塔以及巴羊军方。
这个时候，杨威需要安静。
5432厂，会议室。
整个厂子几十名主要干部跟核心技术骨干，此刻都坐在了会议室里。
深夜召开紧急会议，在这几年，还是第一次出现在5432厂。
却没人提出质疑，他们都知道这次的会议跟今天到厂里的红星所年轻技术负责人有关系。
参与会议的人，绝大部分都是知道内情的。
“……诸位，情况就是这样，厂里挪用研发经费的事情对方已经知道；而进度被滞后，他们也了解了；就连车间一线的情况，大家应该都明白了……现在，对方提出一个月必须交付第一批的10台样品发动机……”胡玉泉把情况向众人做了介绍。
“一个月完成交付？到现在，发动机很多零部件都没有生产出来！”
“连机械加工都无法在一个月内完成，怎么可能完成交付？”
“哪怕是现在紧急下单，也没有办法做到啊……”
不少干部抱怨了起来。
对方提出来的条件，根本就是无法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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