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 研发经费被挪用了？还是韩远山收好处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啥？”
杨威不可置信地看着韩远山。
所有人脸上也都是浮现出惊愕的表情。
要知道，韩远山一直都在协调各个项目的配套单位，监管进度跟项目经费拨款情况。
到了这会儿，他居然说出不了解541基地那边为什么在坦克发动机研制进度严重滞后的原因。
如何能让人不惊诧？
“老韩，你不会在那边的时候天天都跟他们在酒桌上吧？”
梁昊的语气森然，目光更是如同要杀人。
所有人都等着韩远山给出解释。
韩远山则是一脸苦涩：“所长，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到那边去那么长时间，除了第一天的接风跟最后一天的送行，一直都没有喝过酒。我一直都盯着，并且跟进整个项目研究，那边的研发团队一直都很努力地解决各种问题……”
杨威皱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韩远山这话，说得前后矛盾啊。
又是不清楚，又说没有问题。
“老韩，你当咱们都好骗是不？什么叫他们一直都在努力地解决各种问题，你又不清楚具体什么原因？拿了他们多少好处，这样帮着他们说话？”
梁昊此刻是彻底愤怒了。当着坦克项目的核心团队负责人，韩远山居然说出如此不着调的理由。
红星所承担的技术项目，不仅难度，也没有多少基础，却都已经解决了；541那边有着良好的基础，难度虽然同样大，可不应该如此。
最大的可能就是经费被挪用了。
一旦真的如此，问题就出在红星所协调人员的身上。
这会对红星所所有涉及到跟其他单位合作的项目造成严重影响。
“所长，我真没有……”
韩远山急得抓耳挠腮，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所长，我想韩总说的可能是事实。具体如何，我去那边看看吧。”
杨威叹了口气。对于韩远山，他也算是比较了解了。
虽然从韩远山的话语中无法了解真实原因，却不能怀疑韩远山拿了541基地那边的好处才帮他们说话。541研发的780马力发动机，关系到整个坦克项目的进度。
今天一帮人之所以坐在杨威的办公室里，是因为巴羊那边又来了消息，穆里塔将军很快又将会到华夏来，届时，将会视察合作的各种项目进度。
放在平时，这并不是什么引人注意的事情。
红星所的坦克项目，当初杨威可是忽悠着巴羊跟埃及都出资了，算得上是联合研制项目，巴羊军方领导前来视察进度，属于例行事务。
可杨威了解后，顿时就敏锐地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同寻常——按理来说，穆里塔不需要在这个时候亲自来视察坦克项目的研发进度，派出手下就行。在红星所的坦克研发团队里，也有着巴羊跟埃及的工程师。
这些人都是统一管理，很少出现在红星所普通员工的眼中。
巴羊派来的人员会把坦克项目进度会定期汇报回国内。
人家花了钱，不能不了解情况不是？
两伊战争已经开打了快半年时间，穆里塔这个时候过来，显然不会只是来看坦克进度的。
在赶走了巴列维国王，霍美丽上台后，巴基斯坦可是第一批承认霍美丽政权的国家之一。本身两国就接壤，又都是有着共同信仰的宗教国家……
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
红星所搞出来的先进单兵武器在反击猴子的战争、坟场战争中都表现得非常耀眼，正在交火的伊驼跟朗驼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即使他们没有消息，有着巴羊这二道贩子存在，杨威不相信他们会不如同在坟场上那样，帮着把各种威力巨大、操作方便的武器卖出去，以便从中赚取差价。
要不然，杨威还真的不会这么着急。
从韩远山的介绍中，杨威隐隐感觉到了541基地的发动机为什么在有了大量资金的情况下进度依然滞后，不过没有了解情况，他也没法说。
具体是不是资金被挪用什么的，杨威也没法保证。
必须亲自去看看才行。
要不然，两驼战争中他们的坦克一旦没法获得订单，未来的前途堪忧。
红星所研制的坦克，虽然是杨威按照99式主战坦克的各项技术进行总体设计，可现在的基础差距太大。依照后世的标准，这款坦克依然只算是准三代，而不是三代。
火力、装甲防御、动力系统，都能达到三代的标准。
而在最关键的信息化、数字化方面，几乎是处于最低标准。
后面的技术升级，需要的经费更加庞大。
这可不是99坦克研制的年代那种技术基础，哪怕有着开挂的杨威，目前别说是花10亿的经费搞不出来99式主战坦克，再多几个十亿都不行。
配套差得太远了。
会议室里的众人刚离开，等在外面的梁勇就进了杨威办公室。
杨威意外不已。
待听了梁勇的汇报后，更是意外：“他们饭都没吃到嘴里就开始砸锅了？”“可不是嘛！不仅把咱们的教练车交付给了花都那边，连客户订购的车辆，也交付给了那边。现在生产的，都得优先交付给花都……”
梁勇急忙说道。
“标致进来了？”
杨威想了想，问道。
“啊？标致？什么标致？”
梁勇愕然。
不明白杨威说的什么东西。
“法国标致，汽车品牌。你既然在做这方面的事情，难道不了解行业动态？”
杨威语气中带着不满。
虽说现在比不得网络时代的信息传递速度快，各种新闻都有着不小的滞后性，可如果不了解行业动态，这会非常要命。
之前他跟梁勇在一起，可没少提点过这方面。
所里把梁勇夫妻两安排在杨威宿舍旁边，也是有着这些方面的考虑。
“没听说过啊。杨总，您哪里来的消息？”
梁勇瞬间明白过来。
想了想，确实没有见到新闻上报道过这方面的情况。
从当初得到杨威提点，要求不仅得掌握政策动态，还得了解相关行业新闻后，梁勇每天早上上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报纸。
按照杨威说的，如果标致进入华夏，跟花都汽车制造厂合资成立广州标致，这绝对属于重大项目，不可能在报纸上没有报道。
“没有消息，我只是猜测。标致、菲亚特、大众等车辆已经开始进入国内市场……”
被质问消息来源，杨威丝毫都不尴尬。随口解释着。
梁勇半信半疑地看着杨威，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
可也没有证据证明杨威是随口胡说的。
杨总的脑回路，跟一般人是绝对不同的。
“这就奇怪了。花都那边也算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每年的广交会……对了！广交会！”
杨威之前就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这会儿提到广交会，才记起来。
他给出租车公司建议的让车子在街上逛荡，遇到乘客“招手即停”，就来源于广交会，那还是在78年广州汽车公司在《告来宾信》中写到：“在没有汽车服务点的地方需要用车时，如遇空车可招手示意叫车。”
这样的方式，最后也成为全国所有出租车采用。今年的广交会，马上就要开了。
花都采购宏光微面作为出租车，既然跟标致没有关系，难道只是因为花都发展迅速，出租车供应不上？
一时间，杨威也搞不明白西南局玩这一手是什么意思。
可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
“那行，今晚上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去局里一趟。正好我也有事情要找局里。”
想不明白，杨威索性就决定，明天直接去找陈志强。
“就怕到时候陈局躲着你。”
梁勇嘀咕了一句。
杨威听完，愣了一下，旋即哑然失笑，只是摇了摇头，啥都没说。
“去西南局干什么？咱们得去蓉城坐火车，到西安然后转车去运城……”
叶婉清不解杨威去山城干什么。
5432厂在闻喜县，最近的机场就在太原，如果坐飞机，时间反而长，而且下了飞机还得转火车、乘汽车。火车速度慢，时间反而会比坐飞机然后转火车再转汽车的时间短。
从红星镇走成渝线到蓉城，再从蓉城走宝成线到宝鸡……
交通不发达的背景下，出趟门，很长时间都花在路上。
“陈局长怎么这么干？难不成就为了那二十多万的销售提成？”
叶婉清听完后，也不可思议。
陈志强作为西南局局长，敢向银行贷款上亿，不仅支持红星所的基础设施建设，还投资集成电路产业，现在却为20多万的汽车销售费用干这种事情？“应该不是这样的原因，不过也说不清楚。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杨威真的没法确定。
陈志强这人，有些邪性。
何况西南局家大，等着吃饭的嘴多。
第二天一早，杨威跟梁勇一行人就直接开着167厂送给红星所的那辆宏光微面往山城而去。
道路虽然坑洼不平，颠簸得厉害，坐在宏光微面上的感觉，确实是没法跟212吉普比。
“颠簸得不行，一身都得被颠痛。开212不好么，非得开这车。”
叶婉清对着开车的杨威抱怨着。
所里有212吉普呢。
“终究只有两万多块钱。在城市平坦道路上，倒是感觉不出来。”对于叶婉清的抱怨，开车的杨威笑着说道。
说到底，这算是国产汽车的第一个自主设计型号，就如同父母养的孩子，再丑，那也是自己亲生的，不能因为丑就扔了不是？
结果，换来了叶婉清的白眼儿。
“这车在颠簸的土路上操空性能确实不是太稳定，不过在城里平坦道路上还是非常灵活的。”
梁勇补充着。
作为宏光汽车服务公司的负责人，自然需要对自己的产品性能了解得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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