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 巨额经费需要用射程超300公里的火箭炮当保护费
当时杨威考虑得很清楚，只要开发出来，很快就能因为两驼战争而获得大量出口的订单。
一旦在两驼战争中打响名气，到时候订单会纷沓而来。
火箭炮，制导火箭炮，终究还是火箭炮不是？
只要华夏不认为那是导弹，谁能说啥？
导弹造价昂贵，适合用来定点精确打击；而火箭炮不同，是靠着数量直接洗地的。
“人员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帮忙调配；至于技术基础，也不是问题，273毫米火箭炮的技术资料，也会提供给你们……”“……”
看着范志宏，杨威真不知道怎么说。
之前强行塞坦克，说是让红星所成为617的竞争对手，给617压力，能说得过去。
现在这火箭炮项目，强行塞给红星所，结果呢？
理由都不需要了。
吃相终究还是不好看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多个项目，有啥嘛！”
见杨威神色难看，姚宏川在一边不满地说道，“你们卖出去的那些技术，不管有什么理由，终究都是国内最为先进的技术……”
“首长，你这样说我就不乐意了。你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只是让我们管理，自然不是问题。我就想问问，这项目部队给多少经费呢？”叶婉清不乐意了。
她知道杨威并不愿意搞这火箭炮，至少不应该是现在。
主要就是担心资金链断裂。
红星所的账上目前有超过四亿的资金，绝对是一笔巨款。
坦克、战机、防空导弹，没有一个不是吞金大户，一个项目都不一定够，更不要说是三个项目。
杨威卖火箭筒等的生产技术以及其他装备，忽悠着他们投资坦克，从巴羊、法老两国手里搞了两亿多刀的经费，前不久又把前卫-1防空导弹的制导技术以8000万刀的价格通过巴羊转手卖给了鹰酱；巴羊又给了8000万刀跟红星所研制战机，加起来超过3.6亿刀。
折算成本币，哪怕扣除进出口公司、西南局等的提留款，红星所也拿到了将近5亿的经费。疯狂扩张的结果就是经费开支足够大。
但手里超过4亿的经费，对于全国所有单位来说，都无疑于一笔惊天巨款。
没瞧着连军方都眼红？
“呃，婉清同志，部队的情况你们是知道的。要是有经费，也不至于麻烦你们不是？很多单位都没有项目……”
“如果没有经费的项目，他们会要么？”
叶婉清直接翻着白眼反驳。
各个单位的领导干部、技术骨干到处跑项目，不就是为了经费么。
能自己筹到经费，哪里还需要问上级要项目？
“……”
姚宏川被叶婉清怼得哑口无言。
而一旁的范志宏则是看着不吭声的杨威，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强忍着尴尬，开口说道：“杨威啊，目前部队也困难，可这火箭炮不能不搞。咱们本来就落后于西方跟毛熊，273毫米火箭炮项目研制时间太长，早就已经落后……其实也不用搞什么射程200公里以上的，能有120公里以上就没有问题……”
“领导，如果我们同意搞大口径远火项目，后面还会再增加吗？另外，我们自己如果投入经费研制，研制成功后，如果部队不装备，我们是否可以出口？”
杨威清楚，都是手里钱多了闹的。
如同范志宏跟姚宏川两人所说，红星所卖出去的都是国内同类型最先进的技术，虽然不一定比国际上同类型先进，可对手掌握之后，终究是会对国防安全有着威胁。
就当交保护费了。问题是，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是不是以后军方会把其他的一些项目一股脑地塞给红星所。
到时候，红星所哪怕是有金矿，也支撑不起。
这两年，已经下马跟即将下马的项目非常多，任何一个都是需要消耗巨额经费的，红星所支撑不起。
“放心吧，有了这个项目之后，在你们手中的项目没有取得突破之前，不会再给你们安排其他项目。即使有，也会给经费。”
姚宏川想了想，才开口说道。
杨威看着姚宏川，后者眼神有些闪烁，这让杨威心中并没有底。
随后看向范志宏，后者虽然竭力装出镇定的样子，却也不说话。
杨威明白了。
两人无法保证后面不会给他们增加项目。还是不给经费的那种。
“你知道，我们也无法改变领导的决定。不过呢，我们会尽量说服领导……”
这是范志宏唯一能给出的不算承诺的承诺。
杨威其实也知道这并不是姚宏川跟范志宏两人的意思。
两人都避开了杨威提出如果部队不采购，红星所是否可以出口的问题。
杨威并不死心：“两位领导，红星所能有今天，都离不开两位的大力支持。可同样，红星所有今天的局面，也是极其不容易的。配套不齐，很多东西都要咱们自己去寻找配套，没有的，就只能找基础好一些的单位合作，这里面所需要的资金远超过项目本身……如果有了成果，部队因为自己手里没钱，价格高等原因放弃采购，也不同意出口，咱们即使研究出来的成果在当时不算落后，可无法回收研究经费，也没法继续研究下去，到时候依然是落后，还不如不搞……”“这个要求，暂时我无法回答你们。下来后，我们会向上级申请。”
姚宏川开口说道。
杨威说的是有道理的，可问题关键不在于有没有道理。
很多时候，明知道利益很大，但凡会对国防安全造成威胁，谁都不敢冒那风险。
“对，下来后我们会尽力争取。”
“如果没有明确的答复，我们的进度无法保证，毕竟经费不可能优先供应火箭炮这个后面增加的项目，同样，科研团队也没有积极性……”
杨威说得很随意。
却让两位领导都明白了他这话的威胁意味。
“行吧，你先去休息，我们会尽快给你们答复。”
两人对视了一眼，姚宏川开口说道。杨威倒也没有再这边多停留，中午在来见两人之前，就在总后的食堂吃了饭，在这边待了差不过两个小时，虽然从这边去火车站要不了太长时间，杨威直接让姚宏川帮忙安排司机送两人去火车站。
“这小子，怕是不清楚为什么要塞个火箭炮项目给他们。就怕他同意了，到时候项目一直没有进展，那时候反而更加麻烦。”
等杨威带着叶婉清离开后，姚宏川叹了口气，看着范志宏苦笑。
“他要是不知道，也就不会同意了。”
范志宏倒是没有姚宏川的担忧。
“怎么说？”
姚宏川知道自己不如范志宏对杨威那么了解，毕竟范志宏是总参作战局的，更善于抓住一个人的心理。
“坦克是陆军的，战机是空军的，前面不是海军还塞了一个防空导弹项目给他们吗？剩下的，也就是二炮那边了。射程超过120公里的火箭炮，你觉得杨威会只搞120公里射程的火箭炮？或是他们不会考虑在上面加装制导系统？你可别忘了，二炮那边的理由就是当初杨威大学时候关于火箭炮的论文《论制导火箭炮对战争局势的影响》，那论文里提到的火箭炮射程超过300公里，可以当成导弹使用的……”
范志宏平静地说道。
“真有这篇论文？”
“已经成了绝密文件了。”
听到这话，姚宏川顿时就不再问了。
红星所的资金账户里握着4亿多的巨额经费，这些经费来源本来就不能公开，所以才有了眼前的这些问题。
如果是正常审批通过获得的经费，自然不会有。几大军种各弄一个项目，自然也就没谁有话说了。
这其实也是对红星所的保护。
“杨威，你为什么要同意呢。要是以后随便塞项目给咱们，咱们的经费哪里支撑得了？”
一直到了火车站，见时间还早，两人也就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溜达。
叶婉清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她很是不满。
从一开始在5023厂就明确表达了不乐意。
没想到，最终甚至是总后跟总参两个他们无法反对的部门硬塞给红星所这个项目。
“如果不接受，咱们手里的4亿多经费，保不住。”
杨威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明白？
这些钱看似很多，可项目消耗多大，外人根本无法理解。
“为什么？咱们不是自主立项，独立经营，自筹经费，自负盈亏吗？”
叶婉清不理解。
在她看来，红星所的所有经费，都是红星所自己搞来的。
“坦克项目，巴羊跟法老各给了1200万刀的前期经费，这个算是专款；巴羊给的8000万刀战机研发经费，也是专款；可其他的都是咱们卖技术的，虽然是我们研究出来的，归属红星所，关键红星所属于军方，属于国家……”
杨威无奈地笑了笑。
倒不是他对这个有意见。
没有国家的支持，没有其他兄弟单位的配合，就靠着杨威一个人，能干出什么来？“进出口公司出口武器装备，利润绝大部分都必须上交……其他的单位也是如此，我们因为拿到了政策，都不需要上交。姚主任跟范司长甚至更高级别的首长，这是在保护我们……”
“增加一个火箭炮项目就是保护我们？”
“战机归空军，坦克归陆军，防空导弹是海军塞过来的……”
杨威提醒叶婉清。
“可火箭炮也是属于陆军啊……”
“不，他们要的，不是属于陆军的火箭炮，如果陆军的火箭炮，就没有这么麻烦。仅仅是坦克项目所需的经费，陆军方面的首长们就不好再说什么……”
“难道是二炮要？”
叶婉清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杨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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