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调查组来，好像不只是调查T-72性能啊
“杨威同志果然年轻有为！”
一名五十出头，穿着四个兜的消瘦干部盯着杨威好一番打量后，才微笑着开口。
“首长过奖了。国家培养了我，我只是想要为国防事业做出自己力所能及的贡献。”
杨威不卑不吭地说道。
他清楚眼前这位大佬的身份，也明白这将关系到红星所120毫米火箭筒的订单。
哪怕一旁的周文浩跟文斌等人不停地给杨威使眼色，此刻，杨威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热情。
总后、总参等部门来这边调查120毫米火箭筒摧毁T-72跟69坦克，并且让这些坦克都飞了炮塔的调查组。
79坦克的进度，引进的105毫米线膛炮跟简易火控系统项目，都会受到影响。
杨威搞出来的火箭筒，会让不少单位的项目受到影响呢！
更加会让部队缺乏先进坦克可用。
“姚处，你们一路辛苦，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去吃饭，您看如何？”
林晓东陪着笑脸对跟杨威说话的领导开口。
“那行，中午都在赶路，肚子早就饿了。在国内，供应应该要充足不少吧？”
姚宏川转而问着林晓东。
雄鹰师师部已经撤退到了马关县城，大部队还没有完全撤离回来。
“现在运输团运输弹药等没有那么大的压力，能往前线多运输一些物资，各种军需供应比之前强多了。”
林晓东回答道。
目前运输部队弹药运输任务几乎没了，而又要不停地把当初援助给猴子的物资搬运回国，各种矿山设备、工厂设备等，占用了大量的运力。
马关方向前面都是山区，没有公路。
汽车到这边的运输任务并不多。
实际上，各种物资供应，跟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只不过，接待来自总参、总后的调查团，雄鹰师师部食堂还是竭力搞了几桌丰盛的饭菜。
“不错！不错！看来前线的同志们生活还是能跟上的。”
姚宏川看着满满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高兴地说道。“唉！”
看到桌上腊肉、野鸡、山兔、鱼等应有尽有，杨威叹了口气。
这是他几次到前线，最丰盛的一顿。
尤其是姚宏川的话，让他更是对对方有了那么一点的了解。
心中不舒服也只能忍着。
有些时候，有些人，得罪不起的。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后面的一些年，接待经费会一年更比一年高，作为技术人员，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也就只是默默地吃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姚宏川等人，饭菜吃得满意，酒也喝得满意。
“杨威啊，年轻人，还是得学会喝酒……”
对于杨威不喝酒，姚宏川在饭局结束的时候，笑眯眯地提醒杨威。
“首长说得是，以前我就努力地想要学会喝酒，可实在没办法，只要沾一点，就浑身红肿，酒精过敏啊……”
杨威苦着脸解释。
换成以前这么年轻的时候，直接就给怼回去了。
“姚处，咱们是先休息还是？”
林晓东得到文斌等领导的示意后，急忙开口了。
“咱们在老街那边去看了被缴获的T-72以及被炸毁的残骸，要尽快回去复命，就先去会议室，了解一下具体擒情况吧。”
姚宏川直接说道。
会议室早就准备好了。
这是原本马关县政府的会议室。山鹰营、夜鹰营的相关干部跟一些战士代表提前就等在这里了。
调查组的成员，在之前就已经拿到了详细的战报，不过战报里面并没有火箭筒摧毁坦克的具体细节，他们不只是要弄清楚T-72的性能，也得了解这种火箭筒的真实实战威力。
同时，总参跟总后也得对冠鹰旅做出详细的评估。
也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杨威即使不爽，也只能忍着。
一时意气，虽然爽，却容易影响到冠鹰旅甚至整个红星所的未来，以及一些装备项目的研究工作。
让杨威意外的是，姚宏川等人对于贺志刚等人的汇报，非常有耐心。
甚至，还问得非常详细。
包括特种部队的建设、冠鹰旅的成立、武器配置、作战战术等，不仅详细地询问，也一直在不停地做着记录，而不是只等书记员记录后他看。
“这么说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杨威同志才有的？”
即使已经是凌晨两点过，姚宏川依然神采奕奕。
此刻，他食指跟中指夹着烟，吸了一口，才开口问道。
“……”
一时间，留在这里陪着的曹飞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回答。
原本在一边觉得没有自己什么事情，打瞌睡的杨威也了愣了。
跟自己没关系啊。
而且，贺志刚等人的汇报中，也没有丝毫提出跟自己有关系不是？“首长，我只是一个搞设计的技术员，部队里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影响到。最多也只是巧合，恰好部队有需要，我们又刚搞出来符合部队需求的装备……”
杨威不得不站起来开口。
此刻，他一点都不困了。
真的。
姚宏川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威，眉头一挑，“哦？是这样的么？”
“对！就是这样。”
杨威肯定地点头。
姚宏川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又吸了一口烟，然后用那种让杨威心中发毛的眼神的看着杨威，缓缓地开口：
“最早进入哈军工，在哈军工即将搬迁的时候，转入哈工大……去年毕业时，你因为北方局拒绝你提出进入坦克研究的核心岗位，随后在研究生入学后，因为在哈工大的多年一直在努力学习，很多专业水平都超过一些教授跟专家，随后进入了红星所……”
“……”
这下，不仅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傻眼了，连杨威自己也懵逼。
看来，姚宏川来这边之前，没少做工作啊。
曹飞跟贺志刚等人都不清楚杨威在学校的事情。
其他跟着姚宏川来的人同样不知道，甚至不明白这跟他们调查的有什么关系。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杨威同志，能留下来咱们谈谈么？”
其他人即使不甘心，还是只能离开。
包括曹飞。
曹飞给杨威递过去一个眼神，意思是有什么问题都先拖着，等到跟他们商量后再说。
杨威心思有些乱。
他知道能在总参这些高级部门混的大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可从来都没有想过，眼前给人第一印象就不是什么好干部的姚宏川，居然会对自己调查得这么清楚详细。
“首长？”
杨威不得不正视姚宏川。
“你不用这么戒备，我们没有别的心思，关于特种部队跟冠鹰旅，我们想了解得更详细一些。”
一旁留下来的一名四十多的军官说道。
从到这边开始，他一直都没有说话。
在整个调查组都几乎没有多大的存在感。
“介绍一下，这位是总参作战局的范志宏司长。”
作战局？
杨威看着四十多岁明显不足50岁的司长，有些诧异。
哪怕是副的，升迁也不可谓不快。
眼前的这位，应该才是整个调查组的负责人。
难怪姚宏川之前那样的表现，就是为了给个范志宏观察众人的情况。
“来之前，我们就跟你学校熟悉你的教授以及导师沟通过，也充分了解了你的情况。你不只是对单兵武器熟悉，对于坦克也非常熟悉，只不过我们没想到你对部队建设也有如此让人震惊的看法。”
范志宏看着杨威，一脸认真。
“恰好，通过我们的观察，文斌等人对于这些，都没有你熟悉，连贺志刚等人介绍部队建设跟作战过程，很多时候目光都是投向你……”
杨威心中更是慌得一批。
他不知道这两位的来意是什么，当即就想要反驳。
结果，还没开口，就被前者给堵了：“你不用急着反驳，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一个了解部队发展方向的优秀国防军工科技人才，作用远比这两者分开，潜力更大的人更大。”
“……”
看着范志宏跟姚宏川两人，杨威心中思绪变得复杂。
一时间，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先考虑一下，明天咱们再聊。”
看着杨威的神态，范志宏先开了口，没有逼着杨威这时候表态什么。
随后，两人就起身离开了会议室。杨威没有急着走，而是琢磨着这两人的真实意图。
雄鹰师师部。
文斌跟曹飞几人同样也没有谁。
“这事情难道是军部透露出去的？”
邓杰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实在想不通，调查组原本只是来调查T-72性能，了解120毫米火箭筒的威力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现在咱们应该关注的不是上级怎么知道这事情的详情。目前，上级什么态度，不应该是最关键的么？”
沈浩也神情严肃。
如果不搞合同战术训练基地，不问上级要那么多钱，军区甚至军部就能解决他们的问题。
可要按照杨威说的去搞，这就需要军委批准了。
“咱们在这里怎么分析都没用，杨威不是被留下了么，等他们结束，直接问杨威得了。”
文斌有些烦躁地说道。
范志宏跟姚宏川两人出来，即使已经凌晨，两人也没有坐车。
县政府到县招待所的距离并不远。
“范司，上级究竟什么意思？杨威有这么关键吗？”
姚宏川到现在没有弄明白上级的意思。
只是调查冠鹰旅的战斗力，了解T-72的性能，评估PLA装备跟毛熊先进装备的真实差距啊。
对于杨威的情况掌握，并不是姚宏川去调查了解的。
而是由范志宏提供的。“这跟部队改革有很大关系，这次冠鹰旅的表现，提供了裁军的理论跟事实依据。现代化的战争，已经不再是靠着人数就能取得胜利的了。”
范志宏叹了口气。
有些内容，他也不能多说。
只有少数首长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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