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中间商，当着客户赚供应商差价
一路无话。
飞机降落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林主任、陈主任，一路辛苦了！”
一名五十出头，国字脸，穿着四个兜干部服装的消瘦中年人在飞机舱门打开，凌晓东跟陈志强几人鱼贯下来，就热情地握住了他们的手。
他身后跟着的几名干部也依次跟几人握手。
“萧厂长，劳您亲自来接，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啊……”
陈志强显然跟这些人认识。
“哪里！哪里！倒是陈主任您远道而来辛苦了。这事情您直接打个招呼，咱们过去就行了……”
一番寒暄后，几人就直接上了机场跑道旁边的中巴车。
“接待规格这么高？”
车上，当杨威听了陈志强介绍迎接他们的人，847厂的厂长萧国涛，也就是第一个跟林晓东等人握手的人、总工薛远宁、书记赵辉居然都出现在机场迎接几人！
规格着实高了。
哪怕上级领导视察，级别不够高，也不一定会派出这样的阵容。
他有些不明白。
847厂，那可是开发出了火箭炮界的一代游击战重火力神器的单位呢！
“现在全国军费大幅度削减，所有军工厂计划订单都被砍掉了大部分……像107火箭炮这种以前大规模生产的，生产计划更少……”
陈志强小声地解释了一句。
今日不比往昔。
地主家日子也不好过啊。
“不应该啊，这玩意儿在十多年前的猴子战场上就已经声名鹊起，猴子后来也没少用这东西偷袭霉菌啊……国内计划订单少了，外贸应该不少啊……”
杨威疑惑了。
63式107毫米火箭炮的声名鹊起，最早是在猴子反抗霉菌入侵的战场上。
在霉菌入侵后，猴子得到了一个营的63式107毫米火箭炮援助。
1965年，北越游击队投入潜入到戒备森严的霉菌机场附近，一轮火力覆盖，即摧毁霉菌各种轰炸机、战机67架，炸死霉菌300余人，炸毁十多座发射塔、油库、弹药库等设施。63式107毫米火箭炮一战成名。
也正因为实战效果强悍，可以适应戈壁、山地、丛林和水网地区这些复杂地形的作战需要，加上单兵可运输，打完能毫无痕迹地撤离，所以PLA才装备的。
“国外订单并不多，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重视。”
陈志强说了一句。
杨威愣了。
车子行驶并不***稳。
杨威思绪却复杂了。
63式107毫米火箭炮，是在猴子抗美战争中一战成名的。
随后，就开始在全世界的游击战场上大显身手，跟AK-47、40火并称为游击战争的三大神器。游击战！
63式107火箭炮研发出来后，在越战战场上虽然表现优异，可吃了大亏的霉菌肯定不会大肆宣传；而北熊可比华夏强了不知道多少，更不会渲染。
“我咋把这忘了！”
杨威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63式107毫米火箭炮，真正成为游击战神器的，是在79年12月北熊入侵帝国坟场后，大漂亮因为在越战战场上吃了107火箭炮的亏，所以直接从华夏买来支援帝国坟场的游击队。
从而，游击战神器声名鹊起。
也是从这时候开始，107火箭炮成了世界三大游击战神器之一。
到了最后，中东、非洲的战场上，都能看到107火箭炮的身影。就连进入21世纪，大漂亮进入帝国坟场，同样也没少吃107火箭炮的亏。
现在，北熊尚未进入帝国坟场。
大漂亮也没有来华夏采购游击神器给帝国坟场的游击队用来袭击北熊的补给车队。
想明白这个问题后，杨威就明白了为什么847厂的领导们对他们的到来如此重视。
到了招待所，已经是晚上十点过。
“酒就不喝了，随便吃点，前线紧张，时间不多，咱们谈正事。只要完成了任务，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喝酒！”
招待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接风宴。
琳琅满目的菜品摆了一大桌。
鸡鸭鱼肉不说，飞禽走兽应有尽有，很多东西，杨威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长安古都，靠近秦岭。自古以来，秦岭就是盛产各种野味的。
现在《野生动物保护法》尚未出台，吃野味倒也不犯法，就是费钱而已。
购买野味，除了价格贵一些，也不需要供应票。
林晓东跟陈志强等人来了四个人，847厂就准备了四桌。
意思很明显，每桌用7名847厂的人来陪一位客人。
杨威几人皱着眉头没有入座。
“林主任，这都已经晚上了……”
赵辉尴尬地说道。
没想到林晓东如此不给面子。
“晚上又怎么了？时间多花一分，前线的危险就大一分，我们需要的是装备，不是酒桌上的陪喝酒！”林晓东一点面子都不给。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杨威不是团队负责人，他也只是看着，不说话。
“老萧啊，咱们也不是外人，我们来之前就说过任务的紧急，酒就不喝了，同志们等了这么长时间，也早就饿了，咱们先垫下肚子，然后讨论生产的事情吧……”
在萧国涛等人尴尬的时候，陈志强开口了。
这倒也化解了尴尬。
“那咱们就垫下肚子吧！”
赵辉借着台阶，开口说道。
杨威跟几人一起坐在一张桌子上，加上萧国涛几人，就坐满了一张桌子。
一路奔波，晚饭都没吃，杨威早就饿了。
菜都摆上桌子了，也不客气。直接对着卤羚牛、爆炒林麝肉等野味大快朵颐。
一边吃一边盘算847厂张罗这几桌得花多少钱。
同时，对萧国涛等人的评价也就降低了很多。
厂子在计划订单大规模减少，效益大幅度降低的情况下，不是把钱花在升级技术基础，搞新产品研发上，而是用于接待……
不过，他倒也没有说什么。
反正现在吃野味也不违法，很快国家就会出台《野生动物保护法》，到时候再也吃不着了。
再说了，这年头，即使红星所跟红星厂现在效益不错，也没法确保顿顿能吃肉，杨威在红星所有优待，吃食堂的时候，中午虽然有荤菜，肉也不是无限量供应。
吃个肉，不容易啊！有机会自然得多吃。
没有喝酒的饭局，饭局的时间也不长，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随后十多名847厂的管理干部跟核心技术人员一起到了招待所的会议室。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战斗部装填物样品我们带来了，如果贵厂能有生产能力，这自然最好，可以直接生产战斗部……如果没有，我们提供装填药……”
陈志强当着众人，把他们的需求说了一遍。
“只是生产战斗部？”
薛远宁皱眉问道。
之前电话里，他们也了解得不清楚。
只是知道对反需要超过2万发的107火箭弹。
一般的枪炮工厂，枪炮跟弹药生产分开的。可火箭炮不同于寻常的重炮，发射装置技术含量反而不高，最难制造的反而是火箭弹。
火箭弹由引信、战斗部、火箭发动机、尾翼组成。
更换了战斗部，自然就得更换引信，甚至原本的火箭发动机也需要修改。
作为新上任不久的总工程师，薛远宁第一个提出了质疑。
“这点由杨威同志解释吧。”
陈志强直接把话题丢给了杨威。
当领导嘛！
就是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就行了。
杨威就是专业的人。
“诸位，云爆弹不同于寻常火箭弹……根据我们了解，贵厂的火箭弹除了爆破杀伤榴弹外，还有磷铝燃烧弹、攻击坦克装甲车及坚固工事的碎甲弹、箔条电子干扰弹等弹种，以此扩大107火箭炮的战场应变能力。而云爆弹，也属于新型的弹种，有些类似磷铝燃烧弹，只不过，内部装填的不只是铝粉……”
要不是这样，一行人真不会来找847厂。
杨威说到这里，见众人都是一脸迷茫。
他很清楚技术讲解，仅仅靠着口中说，没有多大的用处。
会议室主席台一侧有着一块黑板。
杨威直接走过去，拿着黑板底部的粉笔，直接在上面画了107火箭弹的结构图。
再用一条线把战斗部给标出来。
“我们的新战斗部，主要装填混合奥托金、铝粉、镁粉、金属锆的云爆剂……这种战斗部不同于普通的战斗部，在落到目标区域后，并不是靠着爆破杀伤来产生作用，而是引信先把内部的云爆剂炸开，然后再点燃，以剧烈的燃烧来消耗周围空气中的氧气，产生瞬间的高温高压，形成爆轰效应……”
杨威也不藏私。
直接把战斗部的配比，作用机制，纷纷写在了黑板上。
如此一来，管理人员可能依然不了解。
专业人员却能了解了。
“这样的战斗部，真能产生作用？”
有技术人员提出了疑问。
“现在你们需要做的不是质疑，而是考虑能否生产！半个月内，至少需要1万发装填云爆剂的火箭弹……每一发火箭弹，直接更换已经生产好的火箭弹战斗部，每一枚，我们给85块钱！”
陈志强一脸严肃地打断了质疑的技术员。杨威听到这话，急忙看向林志强。
MMP！
老陈晚上没喝酒啊！
自己给部队报价120块的战斗部，老陈却当着雄鹰师后勤负责人给人家85块钱。
中间商赚差价，没得说。
可这事情，好歹，也不要当着客户说得这么明显不是？
“……”
果然，林晓东的脸色不好看。
红星所报价120块，给生产单位85块，直接赚了很大一部分的差价。
“陈主任，这价格是不是太低了一些？咱们一发107火箭弹，价格是380块呢！”
萧国涛眉头拧到了一起。
看向了脸色不好看的林晓东。107毫米火箭弹，全弹重18.8kg，战斗部重8.33公斤……
战斗部才给这么点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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