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姜九圆润的喉结滑动了下，轻吐出两个字：“妄念。”
“......”
空气一阵安静。
我怕他再说出别的胡话，抬手捂住耳朵，摇头，想把刚刚听到的话，甩出脑海。
姜九轻笑，松开了我，眼底明明暗暗，“今日来找你，是猜到你可能想见我，另外，也是想道别，之后，世上再无姜九，只有姜承衍。”
顿了下，“此事，我未告知顾千行，他是世外之人，我不欲让他掺合世事。若是你见到他，说起我，你只说我还活着就行。”
方才紧张的气氛，随着他的话，变得沉重起来。
还未来得及细想他话中深意，绛红敲响了门，“王妃，雪娘过来了。”
我回头，看着门的方向，扬声说：“好，让她稍坐一下。”
紧接着，我转头，看向姜九，“我知道了，你走吧，保重。”
姜九离开前，突然走到我身前，蜻蜓点水似在我额上印上一吻，“想我的话，记得去城西墨香斋找秦掌柜，他能与我联络。”
我浑身僵硬，瞪大眼睛，不等我推他，他已掠出房间。
意识回笼后，我提着裙摆，蹬蹬蹬地跑到净室，用冷水冲洗了把脸。来回洗了几次，脸上的温度才堪堪降了下来。
等我擦干脸，拉开门时，白芷和绛红正打算破门而入。
六目相对，气氛尴尬，绛红先开口，“王妃，您没什么事吧？刚才奴婢叫您，您没应声。奴婢们以为是您出了什么事情。”
“哦，没事，”我努力保持声音平静，“方才我有些犯困，去净室洗脸来着。”
白芷和绛红同时松了口气。
我挥手招呼等在中庭的雪娘，又看向白芷，“蟹黄酥做好了吗？我好像闻到香味了。”
姜九用的檀香，约莫是顶级檀香，味道清浅，却经久不散。
绛红对香不灵敏，闻不出来，但白芷是个细致入微的人，可能会发现书房有人来过。
如此一来，我自然不能让她们进书房。
白芷笑着答，“做好了，奴婢放到旁边房间了。”
我嗯了声，“拿到兰亭水榭吧，我去那儿坐坐。”
“是。”
白芷转身离去。
我带着绛红和雪娘，在庭中等她。
一行人整整齐齐的都往兰亭水榭走了，我才放下了心。
大概是心情放松下来，我对白芷的手艺赞不绝口，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哄得白芷走路都带着风，步伐甚是轻快。
雪娘约莫是以为我找她，是要看她按虞岁那日过府商议的配比，做出的成品，是以她带上了不少新做的胭脂。
一一展示给我看。
不得不说，雪娘对胭脂水粉的热爱和天赋，那一款石榴娇，竟被她延伸出四种胭脂，朱颜，万金红，桃花姬，半边娇。
看得我大呼，“妙哉！妙哉！”
也顺势提出，让她主理胭脂铺的想法。
雪娘脸上大喜，膝盖一弯，跪倒我身前，速度之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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