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黑吃黑
这个时候，甄棠宝乘坐着蒙剑驾驶的车子飞车赶到了王凝墨和竹颜的所在。两人潜到了王凝墨她们身后的院落围墙下，在一棵树的掩映下静静地听着火药味十足的对话。
竹颜说：“你让我跟小坚果要赔偿、找劳动仲裁，我有依据和证据么？小坚果作为雇主一直都正常支付工资、奖金，所有加班都计算费用，所有这些又都写在了合同里。我本身泄露了公司机密、还打了人，这完全构成了公司跟我解除劳动合同的条件，我还能要到什么赔偿？我还要赔偿被我打的人呢！”
王凝墨佯装气定神闲地说：“让律师好好想想办法，总能找到小坚果把柄的。”
竹颜冷哼，“你还让我以甄棠宝前助理的身份爆料。你不看新闻么？不看网络舆论么？有人人肉出了我的照片、说我泄露公司机密、说我是别的明星派来的奸细，我说的话还有什么可信度？”
“你可以匿名爆料。可以让八卦号这么写：一个曾经在甄棠宝身边工作过的人说……”
“匿名爆料？八卦号也可以自己编啊，还要我的料干什么？更何况按照你的建议，我的料本来就是假的。那八卦号花钱买我的消息出去爆料，然后被一堆网友说不可信是骗子，八卦号是傻么？”竹颜的两眼蹿出火苗。
“你再好好想想，你和甄棠宝相处那么久，她就真的没有什么可爆的？比如对工作人员刻薄、记不下来台词、对投资人献殷勤、和男人有不正当关系……这些都没有么？”
“我当她助理才多久？更何况你说的这些事情都没有！”竹颜的声音有些哑了，显然是上了很多的火。王凝墨一摊手，一副“那我也无能为力的样子”。
“凝墨姐，我现在最大的靠山就是你了啊。要不是你的话，我安安心心在小坚果干着助理的工作，照样有工资有奖金，还可以出入很多高层次的地方见世面呢。帮了凝墨姐你的忙之后，我出入的地方就变成了局子了呢。”
“你可不要这么说啊……”
竹颜迅速打断王凝墨，说：“跟着甄棠宝的时候，虽然她对人若即若离，但好歹吃得好、用得好，帮了凝墨姐之后我就只能吃牢饭了呢。你说我掌握的最有价值的东西是甄棠宝前助理这个身份，我觉得不对吧。我最重要的身份明明是曾经为王凝墨在甄棠宝身边做过卧底啊。”
王凝墨一脸踩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的厌恶神情，“你小点声……”
“我不仅可以把你让我在甄棠宝身边做的那些事抖搂出来，我还知道一些你以前对甄棠宝做的事情。反正现在大众都知道我是奸细了，我就干脆说出来我是王凝墨的奸细，我这说的可是大实话，而且也是有证据的。”
“证据……什么证据？你录音？”王凝墨突然慌了。
竹颜立刻展示手机界面给王凝墨看，又当着她的面关机，说：“我肯定没录音。我是有诚意的。但是凝墨姐啊，我和标哥那些对话有没有录音就不好说了啊。”
王凝墨皱紧了眉头，说：“尹标并不是直接给你下指令的！你跟他哪有什么录音？”
“他一开始是找了个第三方，但后来嫌麻烦就直接联系我了。不过他很小心，据说是用了一个没有实名登记的手机号。但他的声音是不会变的，可以鉴定的哦。”
王凝墨大惊失色，两秒钟之后，她又恢复了笑容，说：“竹颜，你从拘留所出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很心疼你。之前都是尹标和你谈的，具体条件我也不知道。这次尹标不接你电话确实是他的错！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尽快和你见面，你有什么条件和他说，什么都好说。”说着他就拿出了手机，准备拨号。
竹颜抬手就将王凝墨的手机打飞，说：“他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就已经表明他对我的态度了。我和他没什么好谈的，我就只和你谈。”
王凝墨面露苦涩，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说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如果你跟尹标没联系上的话，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竹颜冷笑，“现在好像不是凝墨姐你提问题的时间吧？现在是我要跟你谈一些有趣的事情。关于我手里掌握的录音，关于你以前对甄棠宝还有其他几个女明星搞破坏的事情。”
“什么搞破坏？你不要含血喷人……”王凝墨感觉到浑身不自在。即使竹颜已经当着她的面把手机关掉了，她还是害怕对方会录音。她犹豫着说：“你……该不会还带了别的什么电子设备？或者找了人偷拍了吧？”
竹颜大笑，说：“我没什么别的什么电子设备，也雇不起人偷拍。反正要谈就现在谈，或者你可以在路边捡一块砖头把我当场砸晕甚至是杀死。否则如果谈不妥的话，我回到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干的丑事全都抖露出来。”
王凝墨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她干笑着说：“我可是什么阵仗都见过的。休想威胁我！”说话间她还真的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只是情势紧急，捡到的石头不大。
只见竹颜一脚把王凝墨手中的石头踢飞，下一秒钟就把王凝墨推倒在地，对着王凝墨的脸就是十几拳。
躲在暗处的甄棠宝蹙起了眉头，她拉了拉蒙剑的衣袖，咬着唇看着他。
他拿出手机报了警。很快就有巡警赶来，制服了正在对王凝墨实施殴打的竹颜，王凝墨也被送进了医院。王凝墨被打住院的新闻没有登上头条，因为她的团队花了大量的资源删消息和控制舆论。她是坚决不希望自己被扒出和甄棠宝的前助理发生什么关系的。
次日清晨，医院门外的一辆车子里，甄棠宝望着白色的大门，说：“王凝墨也算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你确定？”蒙剑的声音里蕴含着某种提醒。
她看着他，说：“她都快被打成猪头了，以后应该就不会惹事了吧？”
“你觉得她会突然变得人淡如菊？”
她的嘴角抽动了两下，无奈地说：“不会。她表面装得越平淡，内心越是想要各种铲除异己、踩踏别人上位吧？”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被自己雇佣的‘间谍’反咬一口就已经是个教训了。”她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说：“而对于王凝墨来说，这只会加剧她内心的极端情绪。比如她会更加憎恨竹颜，甚至可能迁怒到我身上？毕竟她是想利用竹颜来打击我，没想到却被自己的‘工具’倒打一耙。”
他握起她的一只手，轻抚着她的手背，说：“所以，你不能用内心的温柔来面向这样的人。因为在她面向你的时候，拿着的永远都是屠刀。”
她点点头，说：“人心险恶，确实如此，更何况王凝墨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而且就昨晚两个人的谈话内容来看，王凝墨并不打算给竹颜任何钱。两人的交易还没有谈成。这次竹颜再从拘留所出来的话，两个人应该又是狗咬狗一嘴毛的状态。”
他的目光也变得幽深，说道：“随后无论王凝墨和竹颜是达成了交易，还是两人的谈判破裂，王凝墨调转向你的枪口只会放射出更大的火力。”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说：“我才不惧她！而且昨晚那两个人的对话我都已经放给凤雪听了，她已经让公关部门严阵以待，防止王凝墨又突然搞什么幺蛾子。”
“所以，你之前期盼的当面对质还要不要进行？”蒙剑问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不去了。虽然当面跟她撕一下很爽，但是现在她和竹颜之间的交易并不明朗。贸然跟她对质就暴露了我已经知道她的阴谋这件事，亮出了我的底牌，那岂不是催促着她进行攻击？”
他点头：“宝贝，你成熟了。”
“哼——”她娇嗔一声，说道：“我一直就是这么蕙质兰心啊。”
“当然。”他发动了车子，朝向甄棠宝这一日的通告地点而去。她轻笑着说：“其实我就算叫嚣着要去你也一定会阻止我的吧？只不过你希望我自己能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笑而不语。
“蒙剑，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养成系……”
他一蹙眉，“什么？养成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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