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抓韩陆的左手，与他骨节分明的手十指相扣，她低着头，眼睫毛很长：“你知道派出所警察怎么跟我说的吗？”
韩陆呼吸稍沉，“说什么了。”
程一抿抿唇，说：“两人领证没多久，陆峰经常殴打家暴孟叶清，就跟我从小，我爸打我妈一样，我妈性格懦弱，可她又爱我爸，但是孟叶清呢，不明白她怎么想的。”
“孟叶清两次跑到派出所，一次电话报警，可你想啊，夫妻吵架打架，就算家暴，警察最多是劝，或者把人拘留关几天，然后呢，警察也根本没有办法。”
程一叹气：“你说孟叶清脑子…”
怎么会想跟陆峰结婚领证？
为了孩子？
看到韩陆脸色，程一没说下去。
韩陆听完沉默着。
他现在知道了，明白孟叶清脸上巴掌，胸口的烟烫是怎么回事。他大概有了猜测，就像程一说的那样。
夫妻打架，如果陆峰拿手上烟烫孟叶清，跟警察说失控误烫的，再态度良好承认错误，警察找不到证据真的是没办法的。尤其对陆峰这种无赖来说，警察管不了。
家事，警察是最难管的。
韩陆半晌没说话，他心里有些难受。
到头来，他还是害了孟叶清。
他当时如果果断，同意跟孟叶清领证，陆峰就不会有可趁之机，孟叶清也不会落到现在这幅凄惨可怜的样子。
可他真的娶了孟叶清，他就失去程一。
韩陆最不后悔的，就是娶了程一。
到医院，程一排队挂号，付钱拿药，她一次做这些事，有些不熟悉笨手笨脚的，甚至跑错了两个楼，回来一头汗。
韩陆给程一拢了下她头发，眼神温柔。
程一打趣：“瞧你眼神，想把我吞了。”
“嗯。”韩陆应。
程一惊讶抬眼：“嗯个啥？”
韩陆牵住程一手往外走，“想把我老婆吞了。”
程一耳根一红，唇角弯起。
突然觉得，这不会说情话的人一旦说起来情话更有杀伤力。
从医院回来，韩陆没回陆家，也没去饭店，他去了程一的酒店，开门刷卡，一进房间，程一就扑到韩陆身上，她去寻他唇。
韩陆搂住程一，配合的张嘴。
程一轻嗯了一声。
韩陆蓦地把程一压在酒店门板上，两人身体一贴，均是心口微微一震，才发现分别几天，都彼此想念。
程一笑了下，“老公。”
“嗯。”
韩陆手穿进程一头发里，捧着她的头，另只受伤的手捏着程一下巴，他撬开她牙齿不由分说的缠着她舌尖，深深吮着吻她。
两人在门口吻了几分钟。
亲完，程一的唇都麻透。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安静的抱了会儿，稍后趴在韩陆胸口上的程一忽然笑起来，韩陆不知道她笑什么，低头看。
程一仰脖子，抬着头。
她的眼睛在笑，唇上被他刚刚亲的粉润。
韩陆喉咙滚动一下，他低头，凑过去。
程一自觉迎上。
两人又亲吻在一起，唇咬着唇，亲昵厮磨。
一下午没出去，外面下雨了。
到晚上，韩陆的手伤在右手，程一没去外面吃饭，订了外卖。她点的东西清淡，有菜有肉有粥，吃的时候，程一乖巧的坐在韩陆旁边，用勺子喂韩陆。
韩陆的手不方便。
吃着吃着，韩陆笑起来。
程一愣住，懵逼问：“笑什么。”
韩陆抬起胳膊，揉揉程一后脑勺，手掌捧住她的头，疼爱的摸了摸，目光温柔：“觉得我老婆乖，知道心疼人了。”
程一轻哼声，“喔，你才知道。”
说完，她低头拿筷子挑了一块中字的排骨，送到韩陆嘴边，韩陆没吃。
“张嘴呀，怎么不吃，不好吃？”
韩陆没说话，就盯着程一看。
程一睁着眼睛看着韩陆，一脸茫然，然后她手上的筷子被韩陆拿下。
程一的长发被拨到一边，她脖子漂亮白皙，韩陆身体凑过去，轻轻吻着程一脖子，一点一点的吻，程一痒的肩膀缩起来。
韩陆低声：“老婆。”
程一睫毛一抖，她知道韩陆想做什么了。
今晚韩陆心情不好，虽然他脸上没表现，可程一能感觉到。也许是因为陆家，也许因为他的手疼，也许，因为孟叶清。
不管什么，程一都想哄他。
程一推开韩陆，她爬到他腿上。
程一搂住韩陆脖子，把自己送到他面前。
韩陆收住程一的腰，他撬开，舌头吻进去，吮她，一点点的，慢慢的程一呼吸急促，两手臂有些发软无力。
韩陆扣住程一的手，欺身把程一压在沙发上。
他激烈又柔情的吻程一。
稍后，韩陆把屋里的灯关了。
“准备东西了吗？”韩陆问。
程一笑：“安全期呀，不骗你。”
不知道韩陆信没信，他掐住了程一的腰。
程一的头顶到床头，她的脚又被拉回去，在顶端，她眼前仿佛看到了烟花绽放，那一刻，全身细胞叫嚣，死都愿意。
她想把命给这个男人。
给韩陆。
他就是一把火，烧了她的心，寸草不留。
两个人分开后，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韩陆从浴室回来，刚躺到床上，陈琴给他来了电话。程一按住韩陆的手，“我接。”
韩陆迟疑两秒，松手。
接通后，陈琴那边急急说话：“韩陆，你在哪儿，不好了出事了，叶清抱着孩子跑到他爷爷坟地里去了，怎么都不听，你去劝劝！”
程一：“喔。劝什么？”
陈琴那头沉默好几秒，语气愣：“你是谁，韩陆他人呢，叫他接电话。”
程一拉过被子，躺到韩陆胸口，“吃卫生纸的感觉爽不爽，要不要下次再请你吃一次？喔，对了，上次沾酒精，下次沾汽油吧，浓度高，更带劲儿。”
陈琴立马明白这人谁了。
她声音气的直抖：“是你，挨千刀的。”
正说着，程一从电话里听到一个男人阴冷的说话声，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
陆峰声音有点空远，可程一听见了。
他刚说：“叶清，跟我走，不然你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然后，是“啪”的一声打火机声。
程一原本想挂电话，不管这档子事，韩陆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不该管，也管不着，那是人家两口子事。
可程一转变想法：“在哪儿。”
陈琴愣了下，过了会儿说了地址。
她这会儿是真的急，跟程一的过节放一边，她孙子最重要，还不知道孟叶清那个情绪失控的女人会对她孙子做什么事。
万一，想不开带着她孙子跳河……
陈琴催促：“让韩陆快点来啊，一定快点。”
程一不接话，电话挂了。
程一随韩陆一起去的，刚才运动怕她累，韩陆让她休息，程一拒绝了，要跟着。
两个人在楼下打车，韩陆报地址。
孟叶清爷爷的坟在一处山坡上，四周没有村子都是树木，一堆墓碑的坟就黑压压的立在山腰上，山林中间有一个大湖。
下了雨，路有些不好走。
程一的鞋一会儿就沾了泥巴。
韩陆牵着程一的手，他跟程一走到半山腰，突然听到孟叶清尖厉的哭声，随后突然有什么东西飞过来，往程一的方向，韩陆眼疾手快的把程一搂到胸口撤开。
灌木丛中是石子落地声。
韩陆差点没站稳，带着程一滚下去。
上面有人拍手笑：“反应还挺快啊。”
程一定睛，是陆峰，就站在几米开外。她看着他，陆峰也瞧着程一，上下打量。
陆峰笑一声，吹口哨：“挺白啊。”
那眼神，就像看扒光了衣服的程一。
韩陆刚抬步，程一按住韩陆手背，她用力握了握，意思是她来，让韩陆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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