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的菜摊被旁边摊位新兑下来的那个女人和她妹妹给砸了,还打我……”老妈呜呜地哭道。
“为什么?”李南星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咱们家的生意比她们好,她们就总是找茬,今天就因为我从摊子里往外走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她家摊子上的几根黄瓜,她们就骂我,骂得特别难听。
我气不过,就说她们为什么这样胡搅蛮缠不讲理?结果,她们就冲过来打我,还把咱们家摊子给砸了……”老妈抱着李南星委屈地哭道。
“报警了吗?”李南星深吸了口气道。
“报警了,可是,警员来了见是女人打架,并且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就直接调解了,她们同意赔一千块钱。可是,儿子,妈这心里憋屈啊。”
老妈抹着眼泪道。
“我槽他玛德,我们就不同意调解又能怎么样?”李南星愤怒地道。
“不同意也不行,据说老周家好像有个亲戚就是县里当大官的,给来的那两个警员打了电话,警员就调解了。
那个姓周的女人还拿一千块钱砸在了我脸上……”
老妈呜呜地哭道,实在太委屈了。
“他家亲戚叫什么名字?怎么就敢光天化日的徇私枉法?”李南星怒道。
“我也没听明白,说是县委里的一个大官……算了,儿子,没事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先做饭吃饭。”老妈擦了擦眼泪道。
“不行!”李南星死死地握着拳头,“我找她们去!”
“不许去!”一直在旁边抽着闷烟的老爸瓮声瓮气地叫了一声道。
“儿子,你,你不要再找她们了,妈没事儿了,真的没事儿了。”老妈抹着眼泪道。
“难道就这样被她们欺负了也不敢吱声?”李南星愤怒至极地道。
“都已经调解完了,再说她们也赔偿了。你去还能怎么样?动手打她们?打完人,你这辈子不也就完了吗?再说,人家有亲戚是县委的大官,你一个小科长,能斗得过人家?消停儿地待着你的得了!”
老爸扔掉烟头,怒声道。
他也很愤怒,也心疼自己的老婆,可他们只是底层的小老百姓,听说人家有后台,还是公安局当官的这种权力部门,怎么敢跟人家干?
况且,儿子还是吃公家饭的,更不能惹事,要不然这辈子就毁了。
李南星心中愤怒,却无可奈何,只能先安慰老妈,让她先歇着,自己来做饭——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从十三岁开始,就已经会做饭了,每天都是做好饭,边写作业边在家里等着爸妈回来吃饭。
一顿饭,吃得沉默不语,吃完后老妈就回屋去躺着了,连广场舞都没有去跳,而李南星则心里闷得慌,跑出去准备去谢莹家里商量事情。
可是这件事情让李南星心里如插了柄刀,只要一想起来,就痛得要命。
到了谢莹家里,出奇的,李南星今天并没有嬉皮笑脸的,也让谢莹有些意外,这小子好像有心事?
“你的事情,我想到办法了,不过,马上就要实施,否则未必来得及。”李南星说道。
“什么办法?”谢莹神色肃穆地问道。
“现在我们县西部半山地区耕地眼看面临大旱,急缺抗旱井,对此,你怎么看?”李南星却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望向了她问道。
谢莹一怔,看了他一眼,这件事情跟她通过二次选举有什么关系?
不过,看李南星眼神很肃重,不像是在开玩笑,她轻蹙了一下眉头,“这件事情我清楚。到任之初我就进行过调研,发现西部半山地区常年干旱,连片的四个乡镇,常年干旱面积超过三万公顷,属于深度贫困地区,至少需要一千眼抗旱井。
我早就想做了,政府出钱帮助打抗旱井,解决民生问题,抗悍减灾。可是一眼百米深的抗旱井连水管之类的全下来,至少要三万块,全加在一起,将近三千万,这个数目实在太大了。
而赵景春始终以县里财政紧张为借口,就是不做这件事情,我甚至在常委会上也提过几次,他从来都没有表过态,而管钱的副县长赵春梅只听他的,我根本拿不出钱来做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谢莹咬了咬银牙,赵景春为了打压自己,几乎她在常委会上所有的重要议题,全都通不过,没有一件实行过,她这个县长完全被架空,威信全无,现在跟谁说话都不好使,也实在让她愤怒不已。
“太好了!”李南星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道。
“你在嘲讽我?”谢莹愤怒了。
“不。”李南星摇了摇头,“正是因为他极力阻止,所以,这是一个契机。你只需要……”
李南星低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你确定,能行?”谢莹震惊地问道。
“行不行,只有试试才知道。”李南星点了点头。
“好,就如你所说。解决百姓疾苦,才是真正的大事。至我能不能通过二次选举,与这件事情比起来,并不算重要。”
谢莹缓缓点头。
一句话,让李南星刮目相看。
“我说完了,如果你觉得可行,那就按计划实施吧。不过,这个过程中,你可能会承受很大的压力。”李南星说道。
“如果真能为民办好事,再大的压力也不算事。这对我也是一个警醒,那就是,当官倒底是为什么!”谢莹缓缓点头。
“你一定会是个好县长!”李南星看着谢莹,点头赞道。
谢莹一怔,抬头望向了他,明明以李南星的地位说这句话颇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哪有资格这样点评自己?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在心里,却很舒服,甚至,有些开心。
“我走了。”李南星今天心情特别不好,跟往常完全不一样,更没有心情多待下去,出完主意,他转身便走。
谢莹望着他的背影,迟疑了一下,皱眉问道,“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李南星身体一僵,却是勉强一笑,“没什么。”
“如果我能帮上忙,你可以说。”谢莹站起来道,第一次送他。
“你不恨我了?”李南星转身看着谢莹。
“恨你,和帮你,是两回事。”谢莹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该死的小子,给你些阳光你就灿烂。
李南星却摇了摇头,“不必了,先解决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说罢,他转身就走。
送走了李南星,谢莹坐在屋子里眯起了眼睛,思忖片刻,她拿起了电话,“孙主任,通知各位县长,明天召开政府常务会。”
而此刻,李南星正开着车子走在街上。
老妈被人这般欺负,他却不能为老妈出头,心下无比憋屈。
正当他开着车子上了县里的一座跨河桥时,突然间,就看到前面的一辆白色的奔驰大G有些不太对劲,居然开得歪歪扭扭的,在桥面上划过了“S”弯。
然后,那辆车子突然间就加速,向着他斜对面冲过来,按照这个角度和速度,恐怕一下就会撞碎护栏,直接冲进湍急的安平河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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