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在外头待了会儿。
等到顾凛给她发消息，才走回休息室。
刚好撞见推门离开的顾辞晚。
脸色比来的时候更差了。
甚至都不敷衍一下姜念，就径直离开了。
姜念怀着好奇的心态走进休息室。
她问顾凛：“四小姐那是怎么了，不太高兴的样子。”
“被将了一军，能高兴么。”
姜念本来就是八卦一问，也没指望知道更多。
倒是顾凛又开始逗她玩了。
“之前不是说要和你报备一下前因后果的么，你过来看。”
姜念：“……”
顾凛真用这种语气，要和姜念坦白一些事儿的时候，又不太想听的倒变成她了。
主要是顾凛这人一肚子坏水，就没什么好事儿能落到她头上。
姜念讪笑：“不好吧，这不是商业机密么。”
“那我用商业机密来哄你，你还生气吗。”
“……”
顾凛就坐在原地，饶有兴致的等姜念走过去。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那还不如来个痛快的。
姜念干脆视死如归的往顾凛那边挪步过去。
顾凛面前摊着一份文件。
他的手上把玩着一根钢笔。
顾凛见姜念磨磨唧唧的走过来，才用笔头敲了敲文件。
让姜念看这里。
姜念低头。
上面是盛泰项目的一些信息。
都是一些十分机密的文件。
姜念随便说出去两条，要是被抓住了，都是蹲号子的重罪。
顾凛贴心的问。
“有什么想问的吗。”
看都看了，姜念也不能把自己这双眼珠子给抠下来。
她咳了一声，干脆从最不懂的地方问起。
“顾先生干嘛非得隐藏自己的身份。”
骗那些人说他也只是芸芸竞标者中的一个。
顾辞晚说顾凛的如意算盘，到底又是什么。
吃亏的可不止顾辞晚这些人。
姜念也被顾凛唬的凄惨。
至少死也要死的明白吧。
顾凛笑容漫不经心，声音慵懒却危险：“如果不这么做，怎么能知道我这个小姑到底和谁才是一路的。”
姜念的视线又不由自主的扫向刚刚那列信息。
后知后觉终于有些懂了。
项目负责人，可以拿到中标者的大部分信息。
最重要的就是资金来源。
姜念的心情复杂，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骂一句顾凛阴险，还是该替顾辞晚点蜡。
这一招对顾凛来说，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直接让顾辞晚心甘情愿的亲手奉上自己的信息。
姜念这个时候才感受到顾辞晚的涵养有多好。
要是换做是她的话，当场估计都恨不得掐死顾凛。
半晌，姜念才憋出来一句干巴巴的吹捧。
“顾先生料事如神，太厉害了。”
姜念夸出这声简直是太艰难了。
顾凛心情愉悦：“你要是想骂我，也可以不用憋着。”
姜念干笑：“我哪敢……”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唾弃了一声。
老阴比。
姜念自己也正是倒大霉了。
正好撞到了顾凛套路人的这个枪口上。
那熬的几个大夜简直亏死，她还用上了收藏很久的修复材料。
连本都没收回来。
姜念简直呕死。
不过她想到顾辞晚被坑的比她还惨，心里莫名的有些舒坦了。
顾凛捏捏姜念的耳朵，用最轻松的调侃说着最狠的威胁。
“柯铭可都没你知道的多，你说你要是说漏嘴了，我要怎么收拾你。”
姜念咽了一口唾沫。
“怎么可能说漏嘴，我嘴巴最严了。”
“也是，你那点小算盘，到现在都还没给我抖搂干净。”
“……”
姜念本来想说的话被扼杀在喉咙里，变成了一声尴尬的咳嗽。
“我哪有什么小算盘，我对顾先生可是忠心耿耿。”
顾凛：“是么。”
姜念免得自己在顾凛的这似笑非笑的神情中败下阵来，又怕顾凛再多问什么。
她连忙找事想遁：“顾先生这里都处理好了吗，博物馆那边有点急事，让我回去一趟。”
顾凛一扬下巴：“去吧。”
得了令，姜念溜的飞快。
她还真是有事。
方才在姜左涛那知道的消息，她得去弄清楚才行。
疗养院。
姜念把满满一口袋的现金丢到医生的面前。
现金砸在桌面上的噗通声，直把医生给惊得一哆嗦。
“姜小姐……我是真的不能说……”
姜念又丢了几沓。
医生看着那砖头似的堆在他桌子上的钱，咽了一口唾沫。
“……姜小姐你想知道什么？”
姜念说：“346床的李雨，你知道的，李继雅让你隐瞒的东西，都告诉我就行。”
这医生知道瞒不住了，才尴尬说：“那姜小姐可别和夫人说是我告诉的。”
“你放心，规矩我自然知道。”
医生这才把心放回胸膛里，开始娓娓道来。
“其实李雨这个人，一开始送到我们疗养院的时候，如果加以治疗，是可以治好的，至少能想起来点事儿。”
“但姜夫人要的就是李雨什么都记不起来，于是就给她把药断了，治疗也停了。”
“反正到现在，一直都是疯疯癫癫的。”
姜念没忍住问：“那如果现在积极治疗，还能治好吗？”
医生咂摸了一下：“不好说，应该几率不大。”
纵使是有心理准备，姜念听到这个，也还是难免失望。
“行，我知道了，你们要是能治好的话，还是继续给她治。”
姜念见医生踌躇着想说什么，没等他开口，就知道医生想说的话了。
“好处少不了你的，李继雅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就当我今天来找你的事情不存在。”
医生狂喜：“谢谢姜小姐！”
出了疗养院，姜念上车才开始在脑子里捋刚刚的事情。
强制性让李雨失忆，而且还瞒着姜左涛。
那毫无疑问的，就是李雨知道一些不能告诉姜左涛的事情。
一些一定会影响到李继雅利益的事情。
李雨是安兮的助理，车祸的亲历者，能和李继雅扯上什么关系。
甚至还能威胁到李继雅的利益。
到底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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