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苦心设计
“九姑娘怎么在这儿呢，可叫我们好找——”
萧若眉由自个儿的丫鬟桂树搀着迈进门儿来，才跨进一只脚，目光觑见王宁锦后头无遮无挡的李冉，顿时惊叫一声。
“这……这李二姑娘怎会如此！”
随着她这一声惊呼，旁的姑娘纷纷好奇不已地跟着进屋儿。
“这是怎么回事！”
“李二姑娘这……”
“九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冉嘴巴仍叫碎布给堵着，说不出话来，自个儿与一男子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就让这些个世家贵女们给看在眼底，只觉得满心绝望，羞愤欲死。
“桂树，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李二姑娘松绑，将人扶到里头换身儿衣裳。”
萧若眉边指使着桂树，边回身儿朝一众姑娘歉然一笑。
“原是想约姐妹们一道儿来玩乐的，不成想竟出了这档子事，平白地污了姐妹们的眼睛，是若眉思虑不周。”
说着，福身盈盈一拜。
赵吟雅伸手虚扶了一把，出声宽慰道。
“萧五姑娘说的是哪儿的话，你原也是好心，若是咱们当真要怪你，可不是姐妹们不识好歹了？”
萧若眉顺势起身，眉眼间涌上一股愁色，回身儿朝王宁锦道。“李二姑娘是昭武侯的爱女，身份尊贵，现在出了这等事只怕不好收场，且女儿家最紧要的便是闺中清誉，李二姑娘经此一事，这一生怕也是毁了。”
“当务之急便是查清事情原委，也好给昭武侯府一个交代，否则以昭武侯的身份地位，此事怕也是决计不能善了的，九姑娘，你觉得我说得可在理？”
王宁锦眸色从容，睨了眼萧若眉，缓声道。
“眼睁睁地瞧着谢二姑娘变成了这副模样，我这心里头都有些慌了，难为萧五姑娘倒是临危不乱，这番说辞如准备好的一般讲得这样流利，若我再有什么异议，岂不就显得我无理取闹了？”
闻言，萧若眉眸光微凝，摆出一副惊惶难安的模样来。
“瞧九姑娘说的，什么准备好的说辞，我在眉州养了多年的病，如今才回汴京城，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不想给太子殿下添麻烦罢了。”
“萧五姑娘没见过这等阵仗，那便是说我见过了？”
王宁锦掀了掀眼皮，冷声道。
萧若眉似乎未想到王宁锦竟会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儿将话给挑明了说，愣了愣，随即苦笑一声，矮下身段儿来。
“若眉怎敢怀那样的心思？九姑娘多心了。”
怎敢，却不是怎会，一字之差，说者有心，听者有意，这两分话外音旁人自然品得出。
“这会儿不是绊嘴的时候，还是将事情问清楚要紧。”
赵吟雅打眼儿一瞧，正瞥见桂树扶着脸色苍白的李冉打屏风后头走出来。
李冉像是受惊过度，亦或是羞愤难当，只一味地坑着头，半晌也不曾抬眼瞧过众人。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出去说吧。”
萧若眉朝桂树使了个眼色，桂树会意，撑着李冉无力的身子便要朝外走。
“兰芝。”
王宁锦忽然开口唤道。
兰芝方才是跟在众姑娘后头进门儿的，一见屋里的情形也傻了眼，这会儿听见自家姑娘的话儿，顿时回了魂儿。
“奴婢在。”
你在这儿看好这两具尸体，等着蓝莲来。
闻言，兰芝瞪了瞪眼：“哪儿有两具？这不是就一……”
“回廊左边儿还有一个。”王宁锦出声打断她。
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守着两具还未凉透的尸体，兰芝心里头多少有几分发怵，王宁姣见状，索性开口将小环一道儿留在了这儿，两个丫头也有个照应。
萧若眉垂眸遮住眼底的异色，与一众姑娘一起下了楼。
李冉浑身提不起半点儿力，只能将身子的重量全压在桂树身上，这个人似吊在她身上的一般。
只下了个楼梯，李冉的后背便给汗湿了，刚换上的一身儿干净的衣裳顿时浸了通透。
桂树好生将人给扶端正了，走到缠枝黄花梨交椅边儿去。
“九姑娘，我瞧着李二姑娘受惊不轻，怕一时也说不清楚，方才我们上去前，就只有你、八姑娘和李二姑娘在一起，你可否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才落座，连喝口水的工夫都不肯留，萧若眉便急不可耐地开口。
闻言，王宁锦蹙眉掀了掀眼皮，不甚愉悦地觑着萧若眉，沉声道。
“萧五姑娘这是摆开了架势审问我？”
萧若眉不慌不忙地应对道。
“非我疑心九姑娘，实在是只有你与八姑娘在场，免不得我要多嘴问上一问，李二姑娘受了这样大的屈辱，总归咱们不能当什么都没瞧见不是？”
“即便九姑娘身份尊贵，不怕昭武侯责问，但我可是实实担不起的，不为旁的，只为我自个儿与萧家荣辱，也不得不行此举，若是开罪了九姑娘，还望九姑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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