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王妃遗物
“真是解气！”
看着荣安怒气冲冲地离开，孟怜越哼了一声。
“锦姐姐真厉害，让她猖狂，坑死她！”
王宁姣亦是莞尔，方才她与王宁锦一唱一和，唬得荣安放了不少血。
以王宁锦的眼界儿，又狠有准，专往贵得上盯，纵荣安家底殷实，也免不了要肉疼上一阵子。
偏头看了眼不停擦汗的掌柜，王宁锦缓声道。
“这回是鼎芳阁受了池鱼之殃，便算作我们对贵阁的补偿了。”掌柜听得汗颜，连连摆手。
“九姑娘言重了，开门做生意，客人怎么都是应该的，谈不上殃及不殃及的。”
王宁锦四下里打量过一遍，勾唇浅笑。
“这贵重的首饰都让荣安郡主给收走了，掌柜还有什么压箱底儿的存货不妨也拿出来吧。”
掌柜闻言忙点头应声，快步离开了。
不多时，掌柜并三个伙计一道儿回来，各自捧了三个红木盒子，走到王宁锦跟前一一打开。
“说来这些是鼎芳阁最好的首饰了，这回事出突然，原我是不会将这几件儿拿出来的，九姑娘帮了小人的大忙，便由九姑娘先挑几件儿吧。”
王宁锦的目光意义扫过九个红木盒子，不论是成色还是做工，都远比方才荣安带走的那些好。
倏地，王宁锦目光落在最末处那只红木盒上。
掌柜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待看得清楚了，脸上一阵肉痛。
“这是宫里流出来的物件儿，一个女官悄悄拿出来当给了典当行，正巧我遇见，给买了过来。”
“锦姐姐，这只华胜可真好看。”
王宁锦眸光定住，此刻完全听不进孟怜越的话，只专注地望着木盒中那只熠熠生辉的华胜。
“谨儿，这是你外祖母送给母妃的嫁妆，母妃没有什么能留给你的，便将这支华胜留下，待你日后嫁人的时候戴上。”
“母妃不能看到那一日了，但料想穿上大红嫁衣，戴上华胜的你，一定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不能陪着你长大，母妃对不住你。”
王宁锦缩在袖管里的手蓦地握紧，那封她读过无数遍的信，那支母妃留给她唯一的华胜。
“九妹。”
见她神色有异，王宁姣有些担忧地出声。
孟怜越悄悄伸手拉住王宁锦的衣袖，小声唤了句。
“锦姐姐。”
王宁锦暗自吸气，敛去微酸的情绪，缓缓开口。
“这只华胜掌柜开个价吧。”
掌柜苦笑，端看九姑娘方才的神色便知对这支华胜定然是极喜爱，怕是留不住了。
“五千两。”掌柜咬牙报了个数字。
孟怜越杏眸瞪得滚圆，娇叱道：“五千两？你抢劫吗！”
王宁姣亦是沉下脸色，冷声道：“掌柜，这便是你不厚道了。”掌柜悄悄去瞄王宁锦，他是故意报了个天价，只盼着九姑娘能放弃便好。
王宁锦缓缓勾唇：“给钱。”
兰芝闻言眼皮都不眨一下儿，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当着掌柜的面儿清点好数额，交了出去。
在兰芝看来，自家姑娘看上的东西，岂是凡品？只要姑娘喜欢，再贵都要买！
王宁锦亲自从伙计手中接过封好的木盒抱在怀里。
莫说是五千两，便是五万两、五十万两，母妃唯一的遗物，她也要拿回来。
“过几日便是越儿的生辰了吧。”
看着深为肉痛的孟怜越，王宁锦莞尔。
孟怜越仍沉浸在“锦姐姐被黑了”的悲愤之中，情绪不大高地应声，“是啊。”
“那你自个儿挑一套首饰，便算作我送你的生辰礼了。”
“嗯。”孟怜越耷拉着脑袋，敷衍了一声。
片刻，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啊？”
“挑吧。”王宁锦朝着伙计们手上捧着的木盒努了努嘴，
见状，孟怜越欢快地惊呼一声便扬着脑袋凑了上去。
边还不忘拍马屁道。
“锦姐姐最好啦。”
王宁锦莞尔，偏头朝规矩地立在原地的王宁姣言道。
“八姐也挑一套吧，并七姐的，这些年你们在沂州委屈了，权当我的一番心意。”王宁姣眼眶一红，忙摆手推辞。
“九妹这说的哪里的话，不委屈，这首饰我们也不能收。”
“八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跟七姐同自小养在清平侯府的几位兄姐一样，都是王家人，咱们之间，不必客气。”
王宁锦朝站在最近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会意，上前两步，他一动，身旁的几人也跟着上前。
“越儿尚且不拿自己当外人，八姐不会还不如她同我亲近吧。”
正在一旁兴冲冲地挑着首饰的孟怜越听了，连连点头，也跟着出言劝解。
“是啊，姣姐姐，你同锦姐姐是自家姐妹，别那么见外嘛。”
王宁姣忍住眼眶里的热意，点了点头，跟着走到晃得人眼花缭乱的木盒前，仔细挑了两样儿看上去不那么贵的。
饶是如此，待结账的时候仍是惊得红唇微张。
“九姑娘，三套头面，共计两千一百两。”
王宁锦点头，兰芝上前结了钱。
掌柜望着手中一叠厚厚的银票，悲喜交加，凭良心说，今日因九姑娘一行，他赚得也是盆满钵满了，但想到那支华胜，心里头仍是发苦。
从鼎芳阁出来，几人又到处走走逛逛，不知不觉间便晃到金鼓街附近。
孟怜越双眸晶亮，偏头朝王宁锦道。
“锦姐姐，上回你不是说你接管的铺子便在金鼓街上吗？能不能带我和姣姐姐去看看？”
王宁锦也有些日子没过来，闻之便依言带着两人朝识香居走。
识香居店门打开，王宁锦一行女眷又极为惹眼，刚到门口便引起了伙计注意。
“九姑娘。”
见来人是王宁锦，一个伙计忙出来将人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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