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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闹剧

“陛下,太子立妃关乎国本,还请陛下三思。”

谢太后果然耐不住性子,先开了口,若真等尘埃落定,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仁庆帝早料到谢家不会轻易松口,心下并未有多少意外,面色平静地言道:“两国和亲事关重大,母后以为塔娜公主做不得这太子妃?”

谢太后久居高位,心计自也非比寻常,且谢家早有准备,纵是不忿,却也不曾慌了手脚。

正襟危坐,觑了眼姿容妍丽的塔娜,缓声开口。

“正因两国和亲事关重大,才不能轻易盖棺定论,大渝几次三番进犯我大梁边境,边关将士死伤无数,两国仇怨既结,若说化解也绝非数日之功,且和亲由大渝提起,未经两国共同商定塔娜公主便已入京,册立塔娜公主为太子正妃,只怕有损我大梁国威。”

闻言,一众朝臣也纷纷点头,谢太后话说得虽冠冕堂皇,但却句句占着理。

“太后娘娘所言甚是,小王也深感不妥,在此便代父主向大梁皇帝赔罪,是我国思虑不周。”

循声望去,便见苏合缓缓起身,朝着仁庆帝略一躬身。

仁庆帝抬手隔空虚扶一把,口中笑言道:“苏合王子言重了,两国联姻亦是朕之所愿。”

此话一出,旁人便不好再拿塔娜师出无名做文章了,心思通透的老臣顿时摸清了仁庆帝的心思,这是摆明车马意属塔娜了。

谢太后暗恼之余,心也凉了几分,这是他的亲生儿子,她踏着鲜血将他扶上皇位,如今他羽翼渐丰,却同自个儿背德离心。

谢太后微微出神之际,却见苏合半眯起一双桃花眼,缓缓收了随和的笑意,面上正色起来。

“原本小王念及贵国颜面并不想与人为难,但太后娘娘既提起有损国威,小王也不得不多说上两句。”

说话间,偏头望向正襟危坐的崇文侯。

“小妹心善,每每念及两国伤亡战士便夜不能寐,因这,独身提早入京为汴京城内的流民乞儿行医赠药,这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却不想被有心人利用,反而险些害了自己。”

苏合语声冷厉,周身气场倏地一变,眸光睥睨,自骨子里透出威严气势。

王宁锦咋舌,这才是指点江山的二王子,早先装得可纯善。

苏合不鸣则已,动则是雷霆之势。眼瞧着彩云折身出去,回来时带了两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坑头行至园中,战战兢兢地叩头行礼。

王宁锦勾唇,那日脸上涂了曾葛角粉作书生打扮,匆匆一面,她倒不担心自个儿叫人认出来。

天子脚下,张嫂自是不敢再隐瞒的,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始末交代地极为细致清楚。

崇文侯手臂端于案上,手握成拳,青筋暴出,沉声朝钱氏问了句:“怎么回事?”声音压得极低。

钱氏脸色有些发白,硬着头皮回道:“妾身命阿全去处理了,阿全回说扑了个空,这一家子连夜回了雍州老家。”

雍州千里之遥,左右人不在汴京了,送信给雍州知州将人寻个由头了结了便罢,凭她个寡妇还能掀出多大的浪花儿来,钱氏心中是这般想的。却不料她没放在心上的寡妇,今儿个竟好端端地出现在仁庆帝跟前。

闻言,崇文侯一张老脸几乎黑成了锅底,心头暗骂钱氏愚蠢大意。

“崇文侯可有解释给朕?”

待张嫂将一应细枝末节交代清楚,仁庆帝眸光不善地望了过去。

崇文侯暗一咬牙,起身撩起朝服,当头跪下,大呼冤枉。

此事往小了说是冒犯塔娜公主,往大了说是破坏两国联姻,这当口,无论如何都不能认罪。

崇文侯狡诈,苏合也不是好相与的,听政数年,什么样的奸猾的臣子他没见过。

“小王孤陋寡闻,却也听说闾左那地方流民甚多,且居处不定,想将所有人的嘴巴封严实了怕是不易,不如便请大梁皇帝陛下发榜悬赏,凡肯如实上报者,赏金百两,太后娘娘以为如何?”

谢太后脸色难看,偏还硬要挤出笑意,和颜悦色道:“依哀家看,今儿个是太子选妃的好日子,如此下去不免伤了咱们两国的和气。”

“太后娘娘所言甚是,小王也不想伤了双方的和气,但小妹贵为一国公主,又岂能白受了这等委屈?当日若无一位郎君相助,我大渝的公主岂非要沦为大梁的罪人?”

谢太后面有不甘,垂眸不语。

仁庆帝冷眼扫过:“此事若不能尘埃落定,崇文侯府的谢嘉欣也不宜参选太子立妃,便待查明缘由再行商议不迟。”

谢嘉欣俏脸儿一白,申请焦急,求救似的看向崇文侯。

仁庆帝这便是要除了谢嘉欣当选的资格了。

谢太后抓着佛珠,强压心底怒气,面上谈笑如常。“塔娜公主千金贵体,哀家也不忍见如此娇俏的丫头白白受了委屈,哀家附议立,其为太子妃,以期两国修好。”

闻言,苏合凌人气势散去,又是一派谦和的模样,若不是瞧见崇文侯稍显难看的脸色,倒会叫人以为方才威势迫人的不是他了。

“小王代大渝百姓,谢过大梁陛下厚德仁心。”

塔娜公主为正妃,较艺次名秦书菡同头名谢嘉欣共居侧妃,对此结果,王宁锦并未意外。

君行昭亲点庶妃及几位太子嫔,直至众女谢恩起身,他始终眸光沉沉,提不起兴致。

一场选妃宴,两场闹剧,原是国之盛典,却只闹得草草收场,仁庆帝同谢太后离席时,面色皆不好卡。

宴席散去,一众朝臣并各家的姑娘们各自相携离去。清平侯满腹疑问,刻意缓下脚步落于最末。

王宁锦望着眼信步而来的姬尘。

这人果真是天地间第一好看的颜色,锦衣月华,步履轻缓,自成一道风景。

“尘世子。”清平侯略一颔首。

姬尘止步立于王宁锦身前,睨着她的伤腕,缓声道:“你活得愈发有本事了。”

王宁锦一阵心虚,方才人多尚未有感觉,这会儿叫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没来由地觉得心慌得紧,一时提不起底气:“情……情势……情势所迫……”

姬尘略一挑眉,语声沉沉地只道了一个字。

“嗯?”

听着他阴测测的语气,王宁锦只觉得一股凉意直冲脑门,银牙暗咬,将心一横,干脆整个儿将左臂送至他眼前,故意将伤处往前凑,瘪嘴道:“你看,这疼。”语声娇嫩温软,透着几分委屈。

明知她是刻意装可怜,可目光落在王宁锦蹙紧的眉间,心却是怎么也狠不下去了。

姬尘捉住她乱晃的小手臂,有些无奈:“你果真是愈发本事了。”

她生性好强,学识礼仪势必要做到最好,搁在从前,断不会如此赖皮,不顾形象。

王宁锦见他眉宇间阴鸷散去,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咳咳——”

猛地听闻清平侯略显尴尬的轻咳声,王宁锦刚落地的心当即又悬了起来,俏脸儿腾地红了个通透,这才想起清平侯尚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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