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公主不肯和离?”
萧国公听到曹公公的话,一时有些慌。
哎,这可如何是好,儿子交代的差使没办好啊!
还是萧老夫人开口道:“本宫知道了,有劳小石头你跑这一趟。”
曹公公名叫曹石头,整个上京会叫他小石头的,也就只有佑宁帝和萧老夫人。
曹公公诚惶诚恐道:“奴才不敢,长公主折煞奴才了。”
萧老夫人似笑非笑道:“有什么不敢的?
你如今是皇帝跟前的大太监,行事代表的是皇帝的脸面。
你回去跟皇帝说,只要舞阳跟萧宴好好过日子,萧国公府定会好生待她。
叫皇帝放心便是。”
佑宁帝那点心思,她看得清楚。
到底是皇帝,在那个位置上坐久了,高处不胜寒,权威便不容被挑衅。
倒也无可厚非。
曹公公擦着额头的冷汗,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啊,长公主到底还是威严过人啊。
这边曹公公才走,那边瑞王府又来了人。
萧国公皱起眉:“什么,灵舒要和萧宴和离?”
瑞王府的徐管家脸上挂着客气的笑:“是,我们姑娘说,和萧大公子不是一路人,还是就此别过,不要互相折磨得好。”
萧国公:“......”
那这事答应还是不答应啊?儿子也没留话啊!
萧老夫人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这老头子真是,一把年纪越活越回去了。
她直接了当地问道:“......孩子呢?”
徐管家垂眸一笑:“孩子许是没有福气,已经没了。”
萧老夫人:“......”这可真是真铁了心的和离。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
“那就和离。”
......
国公府里随之便议论起来。
怀了身孕的灵舒主动要和离,把萧宴从洞房赶出去的舞阳公主却不肯和离。
这鬼热闹实在是叫人听得双眼放光。
彼时姜令芷正和二夫人顾氏、萧景曦、萧玥四人围在一起打叶子牌。
不免就说起这事儿。
姜令芷对萧宴的那些破事没什么好奇的,和离不和离的都是他自己个儿的命。
二夫人顾氏疑惑了半晌想不通,最后说起了荤话:“许是那萧宴有些旁的长处吧。”
姜令芷:“......咳!”
二嫂在这方面一向如此奔放,不然也不会这个年纪还能再怀上孩子了。
萧玥到底是在备婚的姑娘了,这些事多少有些了解,顿时涨红了脸。
萧景曦年纪算小的,才过了及笄,对这些事根本不知道。
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张口就问:“二婶,那能是什么长处啊?”
萧玥脸更红了,忙伸手去捂她的嘴:“小姑,快别问了,我娘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萧景曦:“哦。”疑惑,但听劝。
二夫人顾氏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忽然“唉哟”一声,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众人忙去关心她。
顾氏深吸几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才道:“到底是年纪大了,得小心着。”
她今年已经三十有六了,就算保养得再好,可身体到底不比年纪时候。
这一胎怀的实在辛苦,稍微动作大些,肚子就不舒服。
姜令芷便吩咐雪莺撤了叶子牌,上了些顾氏能吃的点心香茶,只坐着说话。
顾氏拉着姜令芷的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四弟妹,有桩事,我这做二嫂的实在得麻烦你。”
姜令芷道:“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必见外,二嫂直说便是。”
自打入府以来,顾氏待她倒是亲近。
她当然看得出来,顾氏一开始为了和陆氏争夺掌家权,对她存了些利用的心思。
但后来顾氏掌了家,那些雪中送炭的时刻都做不得假。
凡事论迹不论心,她自然记顾氏的好,如今顾氏既然跟她张了这个口,她能帮的必然要帮一把。
顾氏唉了一声,眼中带着水光。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如今身子重,但是玥儿的嫁妆还没置办妥当。
就想请四弟妹帮着,给玥儿定几套头面首饰。
还有,下个月,永定侯府便要来下定了,得给他们府里小辈们准备些的回礼。
这礼倒是不必贵重,只是得雅致精巧......“
女子出嫁的嫁妆实在是讲究。
大雍流行厚嫁,嫁妆简薄会被夫家看不起。
自打萧玥出生以来,样样都准备着,但临到跟前了,顾氏却总还是觉得不够。
偏偏自己如今这情况又实在是力不从心。
她把这事求到姜令芷跟前,也是看着姜令芷操持萧宴的婚事时,办得妥帖。
她这么一说,姜令芷就明白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她从小没有体会过母爱是什么感觉,但如果她阿娘还活在世上的话,应该也会像顾氏对萧玥这般处处周到吧。
她笑着轻拍了拍胸口:“侄女儿出嫁,我这做婶子,自然该替她多操些心。二嫂放心吧,只管包在我身上。”
顾氏见她应得这般痛快,谢了又谢。
当即就让李嬷嬷回去先取了十万两银票,嘱咐道:“首饰一定要最好的!二嫂知道岚翠轩是你的铺子,就定那三楼的头面,其它的东西,你看着办......”
“好好好,知道了,都要最好了!”姜令芷应和道,“明日我就去铺子里,带着玥儿一起去挑她喜欢的,保证都用最好的料子,我再额外送玥儿一套,算是给她添妆。”
萧玥小脸红红的,十分懂事:“多谢四婶。”
萧景曦也饶有兴致:“我也要去!“
“那就一起去!”
......
众人走后,顺园又恢复了平静。
姜令芷把那十万两银票交给雪莺收好,又叫云柔现在就去岚翠轩传个信,明天预留一个雅间,好挑选首饰。
姜令芷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把目之所及看到的事,都处理了。
后来实在是没什么事干了,她就坐着发呆。
萧景弋已经走了三日了,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平时都是两个人一起用膳,一起入睡,忽然变成自己一个人,就有些无趣。
而且,她和他虽然常常都在各忙各的,但是想起来什么的时候,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当时只觉是寻常,这会儿才发觉那些恬淡的日常有多珍贵。
也不知道萧景弋如今在干什么?
真是的,都走了三日了,也不知道给府里来封信!
没良心的男人!
彼时,正在提笔写信的萧景弋,忽然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萧景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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