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没有可能是纪父知道他们未必会参加纪凌钊的婚礼故意扯谎?
呵呵。
纪家可真有意思。
这是故意让纪凌铮去参加让人知道纪家和睦?兄友弟恭,弟弟结婚大哥千里迢迢赶回去?
得知了纪凌铮两口子的身份后张美堂姐张玉这才恍然大悟,但是奇怪的是她的眼神更多落在了于知夏身上,甚至还带着两分打量和审视以及好奇,最后全部换做了轻视。
那不屑的眼神哪怕掩饰的很好,可是还是被坐在角落的那个50岁大娘看到了。
那大娘看了看那姑娘又看了一眼于知夏,几乎下意识的就往于知夏身边又靠拢了一点。
她没说话,但却竖着耳朵听他们聊着。
这车厢总共六个人,四个熟人剩下两个还起了龌龊,一时间反而尴尬起来。
因为无论纪凌铮还是于知夏都不是多言的人,打了招呼后两口子反而沉默下来。
张美的堂姐张玉没话找话:
“我小叔他们就明天后专车送去首都呢,我和堂妹先去,我爸爸他们在首都正好一家人就在首都聚聚呢。”
纪凌铮自然不会和小姑娘聊天,所以于知夏硬着头皮道:
“那挺好的。”
“是挺好的呢,我爸爸在首都这么多年,平日工作繁忙咱们一大家子多少年没在一起聚聚了。
以前过年都是我一个人在家,爸爸去下面慰问,现在好了,咱们都回去了今年就热闹了。”
这姑娘言谈之间几次提及她的父亲,并且明晃晃的告诉他们她的父亲身居要职。
于知夏却并不接招,只是淡笑不语。
张美也发现堂姐的话似乎有些多了,但她也很好奇这个大嫂。
因为她听纪凌钊提过几次,言谈间对这位都是欲言又止,但言语间却又透着一丝敬佩,她虽然只见纪父一次,但纪父言谈间对于知夏也是颇为赞同认可。
这反而让张美有些不懂,一个乡下的乡村大夫,居然能轻而易举进纪家大门就算了,纪家还很客气赞同,奇怪,真奇怪。
可再奇怪,这聊天没人响应也会尴尬。
这不,聊了两句见人家不来气儿,到底住了嘴。
但那个嚷嚷着换座位的女的在听了他们几句话后就自诩为摸到了人家姑娘的底细,知道那个睡中铺的姑娘家里条件好,父亲在首都工作,她说过年都不在家,那肯定是当大官儿的,一时间眼珠子转的飞快,于知夏他们不吭声,她接着口就开始和人聊了起来。
她这会儿倒是会说话了,不一会儿就逗的张美两姐妹哈哈大笑。
他们三人坐一张床,于知夏他们三人坐另一张床。
他们的热闹显得于知夏他们就安静多了。
他们是下午5点左右上的火车,很快天儿就黑了。
于知夏拿着洗漱用品去洗漱,那个50来岁的大娘跟着她一起。
到了洗漱间,人来人往,那个大娘一直跟着于知夏身边,于知夏在人多的时候都会帮忙维护一下那大娘,大娘看在眼中,见人少了就对着于知夏道:
“姑娘,我看你是个实心眼,你可离那个矮个子姑娘远点,那姑娘看你的眼神不正经!”
这话说的于知夏微微一愣。
“不正经?”
“哼,她那点伎俩可骗不了老娘,当初我爹还有几个老婆呢,哎哟,扯远了,我给你说那姑娘看你眼神不好,看你男人的眼神可热的很。
别看大娘一路没说话,可我这眼睛可利索了!”
于知夏还真没察觉,但这大娘可真可爱。
“大娘谢谢你,我记住了,一定远着那姑娘。”
“本来你们沾亲带故的我不好说这话,可你和你男人实诚又帮了大娘,我可不想看到你吃亏,你心里有数就好。”
于知夏笑了笑,等着大娘洗漱好后就往回走。
路上刚好碰到了大娘的男人,一个憨厚的农家老汉。
“当家的,你今天舍得刷你那大黄牙了?这出了门是不一样了,对,这才好嘛,这去了首都你要是不爱卫生儿媳妇可要嫌弃的。”
大娘叽里咕噜的一大堆,那大叔憨厚笑了笑,又看大娘身边的于知夏有些不好意思。
“叔!”
于知夏招呼了一声,大娘就介绍道:
“这是我同车厢的姑娘,她和她男人可照顾我了。”
大叔赶紧道谢。
于知夏见他们两人要聊天就先回了车厢。
一进去果然就看到那个张玉坐在了她之前的位置仰着头和纪凌铮聊天,纪凌铮则一脸烦躁的站在车厢门口,恨不得离她八丈远。
这一幕让于知夏笑了,走过去亲昵的拉着纪凌铮:
“阿铮你去洗漱吧。”
纪凌铮一愣,阿铮,这称呼还是第一次听呢,小媳妇叫的真好听。
他一脸宠溺的看着于知夏然后拿着杯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车厢里只剩下于知夏,张美和张玉三人,那个30多岁的女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张美在画画,张玉看到她回来直接起身,甚至一点掩饰都没有,半点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过。
她坐在张美床边将于知夏当做空气的和张美自顾自的聊着:
“你画的什么?火车有什么好画的?”
“胡乱画几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倒是,你如今是美院的老师,大学老师呢,是得不断的学习进步。
咱们这样身份的人可不能故步自封,不然不仅是拖累自己也带累了别人。”
呵呵。
张美尴尬的看了于知夏一眼,发现于知夏根本没看他们,而是拿出了一个绷子开始绣花。
她转头警告的看着张玉,可张玉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啊,还故意大声道:
“我又没说错,你嫁得可是纪家,那样身份的家庭这儿媳妇人选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当的,也只有你这样的大学老师能够胜任。
可别学什么小门小户乡下泥腿子,将来出去应酬随手拿捏就是一幅代表作,总比拿针绣花好。
呀,瞧我,嫂子,我可没说你呀。”
这段位!
纪家就两个儿子,她先结婚,不是说她是说鬼?
但于知夏根本没搭理,好像没听到似得,自顾自的绣着花。
于知夏用的针是特意磨的绣花针,和最细的毫针一样的细。
针灸这东西你得练,练手,练那个感觉。
绣花就挺好的,就算绣的不怎么样可是手中的感觉却是一样的。
张玉见于知夏没反应,一时间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她很生气左思右想索性故意弄出了一些动静,可于知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张玉见状索性走过去想看看于知夏绣什么那么专注。
结果这一看差点没笑出声。
“哈哈哈,笑死了,这是鸭子吗?这绣的是什么呀,大嫂,我还以为你针线是有多好呢这么专注,感情这绣的连我的针线活儿都不如呢。”
说完张玉还想动手去抢于知夏的绷子,结果她的手刚碰到绣绷她的后衣领被人一拉,猛的一扯直接摔倒在了张美身边。
她没看到的是,要不是这一退,于知夏那已经举起的银针刚才就直接扎下去了。
纪凌铮脸色难看的看着对面闹腾的女人,而张玉一脸悲伤不敢置信的看着对自己动手的人:
“纪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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