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最无辜的就是原兰草了,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见全月和月华拿起三人的饭菜,倒去了垃圾桶,然后甚至将垃圾桶给提了出去。原兰草就只听见了“致幻剂”三个字,还没有完全消化,就被全月和月华的动作吓到不敢说话。
“要不吃点方便面?”美味是吃不上了,三人只能选择吃泡面了,好在盘子还能用。高天最先回答可以,原兰草也跟着答应。说完,高天拿了三个碗去卫生间简单清洗一番,全月和月华回房间拿方便面,桌上就留下原兰草和小白。小白还锲而不舍地啃着自己面前的牛排,看原兰草有些懵,于是松嘴解释道:“小伙子,你运气好,不然就要吃错药了。”
听到“药”这词,原兰草才反应过来,问道:“所以我们的饭食里被下药了?”身为男孩子,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但是以为听说了不少,有些慌张地护着自己的肾脏,有些无厘头地问道:“他们要抓我去卖肾吗?”
“拜托,好歹是什么世家的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怎么可能缺钱到抓客人。”小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虽然这种所谓的“致幻”对妖怪的用处不大,影响极小,可也抵不住小白吃得多,方才已经吃下一块牛排了,现在还在啃一个,有些站不稳了,在桌上晃晃悠悠的,像是喝了假酒。
“只不过是会让你睡着的东西。”高天从卫生间出来,拿着三个被洗干净的碗,然后将饮用水倒进房间里的烧水壶中。全月和月华也回来了,进门的时候她抱怨了一句,说府里妖仆消灭证据倒是快。
“你消停点,给我留点当证据。”全月没想到自己留下当证据的牛排,居然能被小白咬去这么多,赶紧拿起来放进了随手带来的方便面袋子里。“证据?你要去找楚家当家人对峙吗?”好在原兰草没被吓傻,稍微思考一番就能知道,这么严格的情况之下,到底是谁能够在楚家提供的饭食中添加东西,那就只能是楚家现在唯一的当家人了。
“吃完饭就去,我记得她睡前会出来散步。”全月给三人泡了泡面,就在等面熟的过程中,全月将等会去见楚岳的计划说了出来,之所以当着原兰草的面讨论这件事情,是因为三人需要原兰草帮助。
一会儿,全月会跟高天挂着微信电话,如果谈崩了,为了防止长孙金动手,需要原兰草过去找个理由,将全月带走。为了降低对方的防范心理,全月找楚岳的时候,月华并不能在附近,不然楚岳绝对不会跟全月单独说话的。同样的,为了防止楚岳察觉出不对劲,能够让她警惕的高天也不能出现,只能让原兰草这个生面孔帮忙。
最开始,原兰草是不愿意参与的,他只是过来替堂哥悼唁的,遇见意外,尽早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惜全月太会拱火了,用原兰草的正义之心,勾起他对整栋楼居住的除妖师们的同情心,让他想主动了解楚岳这么做的目的,然后全月再提出希望原兰草帮忙,由此让他答应下来。
吃过晚饭,全月就独自出了这栋楼,她要先去楚家院子里逛一逛,如果能看见楚岳就会给高天打来电话。如全月所料,楚岳在睡前会出来散步消食。全月在一个独立的小亭子里见到了楚岳,长孙金称职地守在她身边。“方便独自聊一聊吗?”全月先给高天打过去电话,确保对方接听了电话后,走了过去。
长孙金显然不想楚岳跟任何人独处,可是楚岳的状态一直不好,被楚可可打肿的那张脸还肿着,虽然用妆容盖住了不少。“可以。”楚岳同意了这个提议,她似乎将全月视作了救命稻草,看她的眼神中都带着光。长孙金只能退出亭子,离开前想要在楚岳头顶落下一个吻,却被楚岳躲开。
不等全月先开口,楚岳就像是倒垃圾一般,将一些负面情绪宣泄在全月身上。“如果,我说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但是对方无法接受我,我找了一个跟对方一样的人……这有错吗?”楚岳问道,从她的眼神里不难看出,她希望全月说出“没错”这两个字。可是全月来找她,不是做情感辅导的。
“拒绝代餐。”全月云淡风轻地说着,眼看楚岳给自己递来一杯茶,她只是握在手里,并没有要喝的意思。“如果我真的真的,很喜欢那个人呢?他就像是我生命中的救星,当初我被老太太救回来的时候,是他最照顾我。”楚岳越说越投入,甚至小声抽泣。全月注意到,守在亭子不远处的长孙金见此场景,是想要过来的,可是有楚岳的命令横在中间,他只能服从安排。这可能就是作为妖仆的悲哀。
“我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个的,这些你该跟楚可可说。”全月直接摊牌,在楚岳震惊的眼神之中,全月拿出了被方便面袋子装着的牛排。“我不是傻子,我们家也不是没落了,楚可可的事情我当然知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在这里面下药,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若是她的,她想要做什么?”全月动手将袋子彻底撕开,露出了里面已经硬了的牛排。
没想到,楚岳双手捂住眼睛,轻轻笑了一声,道:“我只是喜欢他,老太太也是这么教我的,喜欢一个男人就要先变成男人们都喜欢的样子,她一直这么训练着我,为什么我反而会被他厌弃呢?”仿佛着魔一般,一直念叨着关于楚言玉的事情,对全月的提问置若罔闻。“给所有除妖师下药,是不想他们发现长孙金的真实身份?”全月锲而不舍的问道。
“我只是,这个宅子太大了,我一个人生活很害怕,表姐、表姑妈她们都不在了,老太太也告诉我,楚家不可以分崩离析,所以我想,我想着要真正成为楚家的人,我肯定是要嫁给楚家人的。”楚岳一副关闭交流通道的模样,不给对方一丝一毫交流的空间。但她这句话里还是有消息夹杂的,至少全月和高天都知道,最终她想要这个长孙金取代楚言玉。
“你能不能不要着魔了!”全月的声音听着已经有些生气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无视,对方入定一般,只顾着自顾自地说话,根本不在乎对面的人在说什么。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让全月非常不爽。电话那边的高天立马察觉出不对劲,让原兰草赶紧去找全月,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拽回来。
于是,原兰草匆匆忙忙从房间里出来,一路小跑,可惜刚刚他并没有问全月和楚岳在哪里,只能在整个宅子里乱找。晚上,楚家的院子里并没有什么路灯之类的照明措施,只能靠摸瞎,好在亭子这些都是用白色的砖石堆砌成的,稍微有点光亮,在夜里还是有辨识度的。原兰草比计划中的来晚了十分钟,手机另一边的高天听着全月都要打人了。
“全月姐,那边说晚上有活动,叫我来找你。”原兰草找了个蹩脚的理由,顶着长孙金的注视,走进了亭子。将已经站起来、一脸怒意的全月给拉走,而在她对面的楚岳还是在喃喃自语,全然不在乎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否离开了。原兰草将骂骂咧咧的全月给拽走了,回头看见,长孙金也走进了亭子。
“给我等着!”全月恶狠狠地说道,挂断了与高天的电话,转头给谁发起了微信。原兰草跟在全月身边,但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亭子那边,长孙金进去之后,亭子四周的室外灯亮了起来,隐约可以看见长孙金扶着楚岳站了起来,楚岳也非常依赖对方,倚靠在对方怀里,跟着对方一起离开。
还真是,除了电视剧里,还真的难见到这么苏的场面。虽然楚岳的性格,让原兰草喜欢不起来,但是这种可以被称之为神仙爱情的陪伴,多少是他这样涉世未深的男孩所期盼的,所以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而走在前头的全月也不知道在密谋什么,趁着原兰草不停回头看楚岳和长孙金时,给某个人疯狂打字,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张狂了。
“好了!”全月突然喊了一声,吓到了原兰草。“没事了,你早点休息,房间里没东西的,安心睡。”全月笑得非常灿烂,拍了拍原兰草的肩膀,哼着小曲往楼上去了。在房间门口,还有等着两人回来的高天。看见全月这副表情,高天就察觉出不对劲了,赶紧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全月哪里肯说,就说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容她琢磨琢磨,第二天再告诉高天。
如此,高天只能作罢,各自回房休息。没吃楚家的饭菜,果然睡眠轻松多了,不会莫名其妙地嗜睡,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只不过每次吃东西的时候,都需要月华检查一番,还会有后遗症觉得饮用水里都被下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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