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冰”终是停了下来，冷眼看着在不远处相拥的两人，轻声呢喃道：“可惜了……明明就差一步……”
就差那最后一步，她便可以把封逾南的灵魂彻底地禁锢在这幻境之中，真是可惜了。
明明以往能为了龙冰百般地拒绝封逾南，表现得那般痴情，到头来却还不是负了她……
人类的感情，果真还是那般脆弱得不堪入目。
“龙冰”脚尖一点虚空，转眼便踩在了龙冰的墓碑之上，嗓音微冷：“抱够了吗？”
舞长空身体一僵。
封逾南收紧了下环抱住他腰身的手臂，抬眸看向“龙冰”，“那你呢？装了这么久，装够了吗？”
“这人类的身份现在已经对我毫无用处，我自然是要抛弃的。就是可惜了，这还是我第一次那般花费心思去扮演一个人类，最终的结果却不尽我意。”
什么……意思？
舞长空松了手，在封逾南的怀中扭头看向“龙冰”，表情怔然。
而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他脸上神情的“龙冰”状似恍然大悟，朝他微微笑了一下，“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我真正的名字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帝璇，可不是你那早亡到最后连爱人的心都被别人偷了去的无能人类。”
听了她这话，封逾南眉梢狠狠蹙了一下，“以窃取为生的你，可没资格说这种话。”
帝璇眸中掠过一丝冷意，“有没有资格可不是你一人说了算。”
说着，她话锋突然一转，“再者，当初若非青竹和紫云两人横插一手，你现在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哪还需要我再费劲去谋划之后的那些？”
“不过区区一个预备役，却折损了我麾下那么多的帝级、王级，”帝璇顿了一下，目光注视着封逾南，“真该说不愧是紫云的弟子吗？”
封逾南不说话，侧眸看了一眼舞长空。
“你不是龙冰……”舞长空似是终于回过了神，艰涩开口。
帝璇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似发善心般，再一次承认道：“是，我的确不是龙冰，抱着你的那位也曾经提醒过你很多次，只是可惜了。”
舞长空抿了下唇。
封逾南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无声安抚。
帝璇淡然看着，手指突然一动，有微风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朵霜花，她伸出手，将那朵霜花接入右手掌心，虚虚一握。
“好了，留给你们的温情时刻到此结束，封逾南，接下来是时候了却你我之间的那些仇怨了。”细微声响，只见帝璇右手猛然紧握，掌心之中的那朵霜花便随之破碎，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想来你自己也应该察觉到了吧？”帝璇松手一翻，破碎成渣的霜花便从她的掌心悉数掉落，隐约散发着晶蓝色的光泽，“以你现在那残破不堪的灵魂，可是没有能力带着你怀中的那个人安然地离开我的幻境的。”
封逾南静默两秒，点点头，“你说得没错。”
“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离开这个幻境。”
舞长空怔怔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在听到封逾南说他不打算离开这个幻境的时候，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说他没打算离开……他……
舞长空的呼吸忽地变得急促了起来，抓着封逾南手臂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收紧了几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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