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听了之后肯定会问我在这个世界过得好不好吧？你不用担心，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在东海城的一个魂师学院当老师，那里的学生……”舞长空兀自说着，仿佛有说不尽的话。
而封逾南只是静静地听着，忽然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那个时候的天空，大抵也是像今天这般蔚蓝吧？
“逾南？”舞长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旁，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嗯？”封逾南低下头，先是看了一眼他握住自己的手，而后自然地询问道：“是要走了吗？”
天斗公墓他曾经也陪舞长空来过几次，每次都无一例外是站在龙冰墓碑前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等着舞长空，最后一起离开，回到他在天斗城的住所。
封逾南以为这次也不例外，正准备转身时，却见舞长空朝他摇了摇头，“你跟我来。”
舞长空牵着他的手，走到了龙冰的墓碑前。
“……长空？”封逾南一愣，不明白他这是想做什么。
舞长空没有立即回应他，而是盯着龙冰的墓碑看了许久，深深吐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他看不太懂的坚定，“我好像从来没跟你正式地介绍过这墓碑的主人吧？”
封逾南表情似是有一瞬间的僵硬，逃避般说道：“其实……其实你不用跟我介绍也是可以的，我知道她。”
“那就把你介绍给冰儿，冰儿还不知道你呢。”舞长空顺着他的话，说：“冰儿，你应该会觉得他很眼熟吧？他以前陪我来看你过很多次，只是从来没有上前和你说过话。我现在就把他介绍给你认识，你应该也是想知道他的吧？”
“他叫封逾南，也是东海学院的老师，跟我教的同一个班。”舞长空顿了一下，忽然扭头看了一眼封逾南，缓缓一笑，“他还有个很特殊的身份，是我现在的爱人。”
这话一说出口，封逾南猛地转过头看向了他，表情怔然不已。
他张了张口，似乎是想问舞长空为什么，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出口。
舞长空也没有向封逾南解释原因，只是握着他的手紧了一紧，而后回过头，目光注视着龙冰的墓碑，“我知道，这么说你肯定会想质问我……”
“我没有忘记对你的承诺，只是，我不想再欺骗自己，欺骗他了。我已经……”让他失望过很多次了，这一次，在这个幻境里，就允许我自私一次吧。
“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快乐的时光，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哪怕最后的结果是痛苦的。我爱你，曾经爱过你，这是事实，我不会否认。那些曾经和你做过的承诺，我依然会遵守，只是……”舞长空微侧过脸，恰巧封逾南此时也转了过头，两人四目相对，静默两秒，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在心底补充完剩下的话：“有个很傻很傻的人已经在原地等了我很久很久了，我不想再让他继续等下去了。冰儿，你可能不知道，他这个人很好，很好到我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或许是真的配不上吧，但我想任性一次，我想和他在一起，我的内心在疯狂地告诉我，我爱他。我很少会有任性的时候，当初陪着你义无反顾地离开学院算一次，这次带着他来到这里介绍给你也算一次。”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公平，我不求你听了之后会理解我，只是……”
只是什么？
舞长空接连几次有头没尾的话，封逾南听了，心乱如麻的同时，又迫切地想知道他那些未尽的话，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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