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夜半三更昏鸦沉眠时,一位游子出现在仙游城镇城门前。
程望舒身着棉制黑披风,肩背行囊,风尘仆仆的模样。
他抬头仰望着仙游城门,见青石所筑的城墙在皎洁明月下沉默无言。
程望舒眉头紧蹙,面露不安神情,低头时,目光落在手中的寻隐罗盘上。
罗盘中间置着那枚带着乌黑血迹的银针,淡银光芒从罗盘中发出,指着仙游城镇。
这是一个程望舒本该熟悉,但他其实觉得十分陌生的地方。
因为这里是程府所在的城镇。
罗盘将他引至程府所在的城镇,是巧合吗?
还是目的地,就是程府?
程望舒不敢妄自猜测,他吸气吐气,进了仙游城镇。
因已是深夜,城镇街道空无一人,只有清冷薄凉的月影清辉与程望舒作伴。
程望舒跟着寻隐罗盘一路向前,最终,他站立在一座府邸门前。
云藏月辉,夜风寒冷,程望舒看着府邸朱门牌匾上的‘程府’二字,只觉得遍体生寒。
真的是程府……
难道说,这一切,真的和眠眠有关吗?
程望舒轻抿了一下唇,强迫自己不多想,点地轻跃,悄无声息地进入程府。
让程望舒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奢华热闹的程府,如今竟是一片荒草丛生,门窗歪倒,檐角挂蛛网的破败景象。
这里显然已经被废弃了。
夜深入弃宅,当真有些瘆人。
程望舒没有害怕,捡了树枝捆扎一块,施法点火照明,在破宅里寻了一圈,但是没见人影。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打更的声音,程望舒灭了火把,离开程宅,去寻打更人。
那打更人是位身穿灰棉所制旧衣的老翁,大晚上被程望舒拦住去路,吓得直哆嗦。
程望舒连忙说:“老人家,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太白宗,我是太白宗弟子。”
说着程望舒撩起黑披风,露出衣角处七星连珠的刺绣花纹。
打更人见程望舒气度不凡又轻声细语和自己说话,想来没有恶意,于是问:“你拦住我是想做什么?”
程望舒:“我想向你打听些事情,城镇西南处的程府不是富贵商贾人家吗?怎么宅邸荒芜了?程府里的人去了何处?”
“程府?”打更人瞪大眼睛,神情变得有些紧张,“你问程府里的人?你和程家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打听他们?咦……等等……”
打更老翁高举手里的灯笼,照亮程望舒的脸,仔细一瞧,居然双手发抖,声音发颤,害怕起来:“哎呦,天啊,你怎么和程家老爷长得有点像啊。”
程望舒不再隐瞒,自报家门:“老人家,好眼力,我是程家庶子,二十一年前离家后入太白宗修道去了,因有难言之隐,这些年,一直没和家中联系,不知家里是何情况。”
打更老翁:“哎呀!你啊,你怎么才回来!不对,你还回来做什么!”
程望舒听得迷糊:“老人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打更老翁:“那我可说了,你可要站稳些。”
程望舒:“烦请您告知。”
打更老翁:“十五年前,程府全家被灭口了啊!”
一言石破天惊,如响雷炸在程望舒耳旁。
程望舒汗毛倒立:“什么……”
打更老翁叹了口气:“虽然此事已过去了十五年,但仍让人记忆犹新,听说程府上下数十人,没留一个活口,传闻程府老爷和他的夫人死相极惨,整座府邸因尸体太多好似被血泡过,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造下这样的孽。”
程望舒:“老人家,那程府的大少爷,程卜仁呢?”
打更老翁:“他在二十年前突然残疾了,而后又得了疟疾,一命呜呼,也不知是福还是祸,不过十五年前,程府被灭门后,他的坟被人掘了,里面尸骨不见了,真是吓人啊,年轻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程望舒:“谢谢老人家。”
送别打更人,程望舒再次回到程府门前,夜更深,风更凉,程望舒站在府邸门前,望着那两尊落满灰尘的石狮子,心中五味杂陈。
这世间,除了昭无眠,还有谁会这么恨程家人啊。
可原著里,昭无眠知晓程卜仁疟疾而亡后,只是夺了程老爷和他夫人的性命,并没有血洗程府。
而且……
程望舒低头看向手里罗盘中的银针,这根银针曾贯穿他的胸膛,说明银针的主人,想要他的性命。
正当程望舒低头沉思时,空气中忽然传来轻微的尖锐物划开空气的声响。
自从上次被暗算后,程望舒一直高度警惕,因此立刻察觉不对劲,连忙侧身躲闪。
一枚银针顷刻间从他眼前划过,击穿了程府府邸门前左边石狮子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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