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送去医院
“谁都行。”周肆重复着咀嚼着她的话，扯起薄唇发出讥笑，“姜小姐真大度。”
姜浔坦然接受他阴阳怪气：“说到孩子，夏橙反倒提醒了我，周肆，孩子的事你不必担心，不管是你和谁生的孩子，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谁的孩子我都认，但我肯定不能生。”
周肆本来也没想要孩子，“是不能生还是不愿意生？”
“不能生。”姜浔顿了顿，眉头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也不愿意生。”
她本以为，和周肆结婚是最优的选择，但现在看来，当初还是冲动了一点。比起周楠木，周肆更难应付，这与她最初只想找个男人结婚当一对虚假夫妻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
她表情太过明显，周肆眉梢狠狠一跳，眼底荡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戾气。
但他懒得问，如果他问出那句‘跟我结婚你不是后悔了’，大概率会得到姜浔一句肯定的‘是’， 何必自取其辱。
他上前两步，不着痕迹地替她挡住风，“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结婚这么久，姜浔从不主动过问他的任何事，他于她来说，就像生活中的过客。他住她的房子，进她的店，她始终一副对他去留随意的态度。
她好像生怕自己与别人沾上感情和因果，像是随时准备从这个世上离开。
但昨天的逐客令不是把他从她房子里赶出去，而是直接断绝了两人之间的牵扯，冷淡又决绝。周肆俊脸冷沉，不出意料，姜浔的回答依旧是那句：“没有。”
他追问：“为什么没有？你不想问白若的香是从哪里来的？不想问我为什么送你香？也不想问我过去有过多少女人？”
姜浔意识到他在生气，默了默，对方的反应莫名给她一种他好像很喜欢自己的错觉，迫切地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他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姜浔想到了周楠木，或许男人做错事后却喜欢倒打一靶是他们的本性？
她不知道也不想深究，只是不想和他在大街上因为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争吵：“都不是什么重要的非问不可的事，我不明白你到底在闹什么？”
周肆憋了半天，气笑了，也气得没脾气了，有那么一瞬间他也认同姜浔的话，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姜浔什么也没做，她只是忽视了他而已，他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缠着她不放，企图索要一个正经名分。
“周太太，你还记得自己是周太太么？”
姜浔顺着他的话说：“或许你可以换个更合适的人。”
她说这话时，就像在说穿了件不合适的衣裳，轻描淡写的要换掉。
嘀嘀——！
刺耳的喇叭声响起，按喇叭的人烦燥，听声音的人更烦燥。
周肆脑子里那根弦嗡的断裂，眼底红色血丝无声蔓延。
“看来姜小姐已经开始厌恶我了，”半晌，他扯了扯嘴角，“现在是打算像换掉周楠木一样换掉我么？”
姜浔觉得他说话真难听，好像她是个玩弄别人感情不负责任的渣女。
“如果你像周楠木一样和别的女人上床被我撞见的话，会的。”
周肆闷笑了几声，笑声里压着沉沉的怒火：“原来在姜小姐心里，我和周楠木一样不重要。”
姜浔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上了车。
“周肆！你要做什么？”
周肆阴沉着脸没说话。
车子来到最近的酒店，周肆攥紧她细白的手腕，经过大堂时，大堂经理恭敬地叫了声‘四爷’，笑脸都没来得及堆出来，周肆已经拖着人消失在电梯里。
嘭！
房门打开后，姜浔便被男人抵在墙上，令人窒息的吻随之落下，男人动作急切而粗暴，仿佛发疯的凶兽，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姜浔在他手里像个毫无反抗力的洋娃娃，三两下就被他剥得干干净净。
冷意钻入身上每一寸毛孔，姜浔本能地打了个哆嗦，她试图推开周肆，但双手被他一只手轻易禁锢在头顶。
他单手掐着她的腰，蓄势待发中，危险也在蔓延。
姜浔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心里也憋了一股气，好不容易挣开些许，她眼底已经是一片绯红，纤长的睫毛早被泪水洇湿，“周肆，你敢……唔……”
周肆不由分说地重新捏住她的下颌，恶狠狠地堵住她的唇。
天旋地转间，她被放到柔软的床上，男人欺身压下。
姜浔身子如缺水的鱼般弹了下，被折腾的眼前阵阵发黑，她扬起手，一巴掌挥在男人脸上。周肆动作一顿，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两人都气喘吁吁，不知道谁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姜浔脑子发晕，眼前的周肆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她冷声道：“放开我。”
周肆却只是抓起她的手，在她指尖轻吻了下，那吻一路辗转到她手腕脉搏处，火热的唇抵在微凉的皮肤上，彼此都感受到那处的脉博的跳动。
“姜浔，你也让周楠木这样碰过你么？”
姜浔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周肆的手抓得很紧很紧，她仿佛已经听见了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
他将她手腕压在身侧，另一只手轻易把着她细瘦的腰肢，俯身吻着她因不适而颤抖的唇，“你有没有和他上过床？嗯？”
“没有。”
周肆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会回答，也或许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姜浔轻轻喘着气，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快喘不过气了，“周肆，我现在……很难受。”
话没说完，她毫无预兆地咳了声，这一咳瞬间像打开了某种可怕的开关，血丝顺着她的嘴角滑落，她自己仿佛一无所知，半阖着眸子看他，但视线没有聚焦，冷静无比地说：“送我去医院。”
说完这话她的意识就变得模糊不清了，灵魂像被抽离在半空里，摇摇晃晃没有着落。
她听见男人慌乱地叫着她的名字，手指颤抖地想擦干净她嘴边的血，她想告诉他不要做无用功，她只是吐了点血而已。
但她说不出话，仿佛这段时间沉积在体内的病气一瞬间找到了突破口，争先恐后地冲出来，刹那间击垮了她这具缝缝补补却依旧脆弱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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