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漓川，我想吃你做的红烧鱼！”
“好。”
“孟漓川，今天你来接我下课！”
“好。”
“孟漓川，卧室的颜色我不喜欢，我们把它涂成浅杏色吧！”
“好。”
从前无论南奚提出什么要求，合理的不合理的，孟漓川从无例外，永远都是宠溺地说好。
南奚没想过这一天，会是她提出分手，而孟漓川，仍然说好。
明明他们以前相爱得就好像，永远都不会分开。
那个“好”字落下，孟漓川最后一口强撑的气似乎也耗尽了。
南奚叫了贺婷一起，把他挪到了醒狮顶层的房间。
贺婷见南奚失神的样子，忍不住关切了一句：“你还好吧？”
孟漓川被妥善安置在床上，睡得正沉。
南奚胸前剧烈起伏了一下，对贺婷说：“不算很好。”
贺婷：“啊？发生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不过我可能以后都不会来了。”
贺婷本就没想过南奚会一直待在这里，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送酒女，因此南奚说这话，她也不怎么吃惊。
可南奚接着说：“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离开申城，临走之前，还没对你说谢谢，谢谢你之前对我的照顾。”
南奚在申城朋友很少，但贺婷绝对算其中一个。
贺婷惊诧：“离开申城？你要去哪？怎么突然想到要离开了？”
一连串的问题，南奚也不知道答案。
“至于去哪，还没决定好，定了的话会告诉你的。”
贺婷温柔地凝视着南奚，捏了捏她的肩膀：“你是在申城长大的，做这个决定一定很不容易，但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以后一个人在外面，也要好好生活。”
南奚拍拍她的手：“放心吧，我会的。”
两人离开了孟漓川的卧室，前脚房门刚刚关上，后脚躺在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孟漓川眼神清明，不见丝毫醉意。
—
南奚处理好孟漓川的事情便回了家。
呦呦已经醒了，跟徐阿姨在客厅玩的很开心。
南奚回去的时候，呦呦正在吃炸鸡。
徐阿姨解释道：“呦呦想吃这个，但我怕外面卖的不干净，自己在家给呦呦炸的，好吃又卫生！”
呦呦高兴地举着大鸡腿：“徐奶奶做的，比外面卖的好吃！”
南奚揉了揉呦呦的小脑瓜：“谢谢徐奶奶了没有？”
呦呦用力点头，徐阿姨看着就心生欢喜：“呦呦真是我见过最乖巧可爱、聪明懂事的孩子了。”
“徐阿姨，真是辛苦您了。”南奚说。
“这算什么事，跟呦呦玩我这个老太婆都年轻了。”
南奚本想趁机送徐阿姨回家休息，谁知邱闻打了电话来，让她去公安局一趟，南奚没办法，只得再麻烦徐阿姨帮忙。
还好徐阿姨不怎么介意，反而让南奚该忙就去忙着。
南奚到公安局时，还没走进去，就在外面听到了刘文秀的叫嚷声。
“少跟我扯！我带自己的孙女去见她爸，违反了哪条法律法规！你法律再大，也管不了我们的家务事！”
邱闻在审讯室外面，头疼得很，看到南奚来，像看到了救星。
“南总助，你终于来了。”
南奚隔着门看了一眼里面：“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邱闻：“警察已经把在餐厅带走呦呦的女人抓到了，是刘文秀以前的牌友，两个人不承认自己诱拐儿童，而且当时呦呦的确是自己跟她们走的，再加上刘文秀是呦呦的奶奶，没有拐卖的目的……”
所以正如刘文秀所说，尽管视频证据确凿，但是想要给案件定性，却很难。
除非南奚承认，刘文秀跟呦呦任何关系都没有。
邱闻紧张地看着南奚，插在兜里的手攥着正在通话的手机，屏幕上都沾了汗珠。
“刘文秀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南奚说，“我去跟警察说吧。”
邱闻拦了她一下：“你打算怎么说？”
“就说他们误会了，再加上呦呦现在的状态也没什么事，把刘文秀放了吧。”
邱闻眉宇间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失落，兜里的手机通话也在那瞬间挂掉。
“那万一刘文秀又惹是生非怎么办？”邱闻担忧道，“你都不知道她那副嘴脸，跟泼妇没什么区别。”
南奚安慰地笑笑：“我已经习惯了，自有我的办法。”
说罢，南奚敲响了审讯室的门。
里面警察出来，刘文秀一看到南奚，比刚才还激动：“我儿媳妇来了，不信你们问她！”
南奚没看他，将警察叫到了一边，先是道歉，再讲了事情经过，最后又是道歉。
警察摆摆手：“算了算了，等会儿你跟我去办手续，办完就把人领走吧。”
又是一连串的谢谢与对不起。
一个多小时后，南奚办完了手续，领着刘文秀走出了公安局大厅。
刘文秀跟在南奚身后骂骂咧咧：“这群警察也真是的，我一大把年纪了，把我当犯人对待，当心我一个心梗倒他们这儿，看谁能负的了责任！”
说罢又伸出指头狠狠戳向南奚的后脑勺，差点儿把南奚从台阶上戳下去。
“你这个死丫头也是！坏了我儿子的种，还敢自己跑到外面偷偷生，要不是我发现了，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刘文秀骂完眼珠一翻：“也就是个女孩，这要是我大孙子，你敢把我大孙子藏起来，我饶不了你——”
突然，前面挨打挨骂的南奚转过头，一把揪住刘文秀刚才指着她的食指，狠狠往下一掰！
“啊！疼疼疼！”刘文秀脸都皱成一团，“你要死啊！你放开我！”
南奚面色阴冷，扯着那根手指把刘文秀扯到台阶下面来，她抬头看了眼监控，一脚把刘文秀踹到了一辆SUV车后面。
刘文秀被踹得撞到墙上，捂着肚子蜷缩着，哎哟哎哟地叫唤。
“这里可是公安局，你敢打我！”
南奚蹲下身，五指牢牢抓住刘文秀的头发，扯得她头皮发麻。
“你再敢动呦呦一下，”南奚把刘文秀拽到自己面前，眼中是从未有过的阴鸷，看得人胆寒，“我不仅敢在公安局打你，我还敢杀了你。”
刘文秀第一次见这样的南奚。
那个唯唯诺诺的人仿佛成了一尊杀神。
刘文秀牙关哆哆嗦嗦，再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跋扈。
她丝毫不怀疑，南奚是真敢杀了她。
“刘文秀，”南奚叫她的名字，“你想试试和我同归于尽的滋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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