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先是示意着苏毅不要乱说话,又同面前的女人解释道,“我们是来找刘翠英女士,她的曾用名叫做刘翠华,在柳树村做过下乡知青——”
还没等着沈安宁把话说完。
女人便打断了她,“你们是从报纸上看到我的信息找来的?”
沈安宁下意识地回眸和苏毅两个人对视一番。
她难能相信!
面前的女人看着最多也就三十来岁不到四十岁的样子。
怎么可能和自己母亲还是挚友,这么年轻?
报纸上面清楚写着,她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
“您就是刘阿姨?”
沈安宁往后退了一步,又将其上下仔细打量一番。
要说一个人能够青春永驻保持着自己的样貌,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
她看着面前的这位‘阿姨’,不管是这个人的气色仪态,怎么看也不像是‘芳龄’五十八岁的样子啊!
“白欣艳是你什么人?”
刘翠英也对沈安宁一番仔细打量,用着像是审讯犯人一般的语气问道。
沈安宁思索片刻,她将母亲先前留下的日记本拿了出来,“白欣艳是我母亲,阿姨,您说您和我母亲之前是挚友,那我有个疑问,想要问您,我母亲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在母亲日记上有一页写的清清楚楚。
“我这辈子最爱吃的就是凉拌鱼腥草了,川渝地区常叫这玩意折耳根,它的功效,清热降噪,并且还不伤胃,有一定的解毒效果……”
沈安宁想不出,鱼腥草怎么凉拌来吃。
毕竟她凡能接触到的,全部都是已经炮干制成的一些干草药。
让她更加意想不到的是,面前的女人一脸淡定从容的脱口而出,“这有什么难的,白欣艳那个人的口味刁钻,但凡是正常人会喜欢吃的正经东西都入不了她的胃口,折耳根嘛,那玩意儿,一般人是享用不了!”
“您真的是我母亲以前的朋友啊?”
沈安宁眼眸中掠过了惊诧和震惊。
女人一把将她手里的笔记本给拿了过去,随手翻看两页。
原本还严肃清冷的一张脸上,挂着两道泪痕,“这个坏女人,之前说好了,等着我退休回来了我们就一起生活!她还说要一辈子给我做菜呢,怎么就这么撒手人寰先我而去了!”
刘翠英对待她的态度,也不似方才那般,那么的冷漠,热情洋溢的邀请她和苏毅一起进院去。
一边走着,她嘴里还在碎碎念着,“也不能怪阿姨对你们太凶,实在是因为最近来家里的骗子太多了,他们都冒名顶替,我也想不明白,这世道,你说说,根本不认识还能冒名顶替……”
她满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先一步往前面走着带路。
沈安宁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栋两层高的红砖房,带有一个偌大的院墙,里面种满了花花草草。
在院子外面还用了简单的竹子以及木材搭建成了一个临时的厨房。
虽说瞧着是俭朴了一点,不过,站在这竹林里朝那边看去,倒是给人一种诗情画意的感觉。
“来都来了,这也已经中午了,你俩别走了,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天,阿姨这里别的什么没有,唯独竹子不缺,竹笋也多的是,中午就给你们做竹笋焖鸡。”
女人说完,她慢条斯理的端起了茶桌上摆放着的茶具。
在她帮沈安宁倒水的功夫里,那一双眼睛控制不住似的一直上下仔细打量着沈安宁。
眼睛珠子都恨不得直接长在她的身上一般!
沈安宁其实大致也能理解面前的阿姨想的是什么……
母亲如果在世的时候真的和她是挚友的话,这么多年没见面,突然得到的便是旧友去世的消息,反观站在她面前,友人的孩子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换做是谁都会忍不住想要唏嘘的。
“孩子,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呢?结婚了没有,今年几岁啊?”
接着,她面前这位刘阿姨便又开始对她一番‘盘问’!
简直事无巨细。
“我没有正式工作,在酒店后厨帮忙,阿姨,您喝水。”
沈安宁主动帮女人端起了瓷杯,为她添了一杯茶。
她今天过来,核心的目的是想要找这位刘阿姨问问看,或许从她这里能够打听到自己父亲的下落呢。
毕竟刘阿姨先前改过名字。
她只知道自己父亲叫做沈大强……
他在外会不会也改了名字,隐姓埋名在别的地方继续过着他的小日子?
“唉,这时间过的真是太快了,岁月不饶人啊,没想到,我最后一次和你母亲见面的时候,她就是如同你现在一般,花儿一样的年纪,一晃眼的,我们可就阴阳两隔了。”
刘翠华说罢,她将自己鼻梁上戴着的金丝眼镜摘下来,又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这……
沈安宁感到不理解。
既然刘阿姨是母亲年轻时候最好的朋友,那又是为什么会分开?
并且,一分离就是这么多年?
她甚至就连母亲结婚嫁人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还未等着沈安宁主动开口询问,女人便像倒豆子般,事无巨细的同她说道:“你母亲年轻那会,犟驴一个,一句劝都不听!原本单位给我们两个人分配一起,都要坐船走了的,她最后偷偷从渡口上跑掉了,她的主意永远都是那么大!我当时还怨她恨她,我想着她走就走了,那干啥要连累我啊!”
渡口?
沈安宁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他们生活的城市里根本就没有渡口。
那,母亲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的印象之中,村子里的那些人们都说她的母亲长得标志又漂亮,就是性格不好,动辄便和村里人吵吵起来。
还有一点,引起了她的注意。
大家都说父亲和母亲特别爱装,哪怕是回到了村里还要用着一口普通话交流。
村里人先前还用这个来奚落她……
有人背地里嚼舌根说她母亲会不会也是重刑犯,因为怀孕之后可以做取保候审,所以就去了几个月的看守所就给放出来了。
不然的话,怎么解释他们土生土长的乡下汉,却不会说方言,总把普通话挂嘴边上?
除了坐牢服刑时间太久,人们再也难能想得出其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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