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她才走到门口,便听着远处的汽车发动着,显然楚越人已经走远了。
傅司琛见着她跟着一起出来,微蹙了蹙剑眉,略带几分歉意的低声开口,“楚越这人说话不过脑子,你不用把她当回事。”
“没有,我只是觉得人家来了是客人,你就这样把她轰走,有点不太好。”
沈安宁回眸看向院内地上放着的几箱子礼品。
这还是楚越来的时候带来的。
她的本意是想让楚越把这些给带走,留在这,她和孩子也都不吃。
“你不用管她,她这人打小就这样没脸没皮的,你下次见着她,直接给她轰出门去就行。”
傅司琛对她说着,又快步径直走回小院的餐桌前。
不等着沈安宁开口他就已经动作利落的开始收拾起桌前的一片狼藉。
年年美滋滋的跟在傅司琛身边,一起帮忙,他的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还漾着灿烂的笑容,“爹爹,娘做的鱼肉饺子好吃不?我有没有骗你,我说娘的厨艺是天下第一好吧?”
“年年真乖,我们年年不撒谎,讲的都是真的。”
傅司琛扬起手,刚打算去揉揉儿子那张绵软的小脸,忽而意识到自己的手上满是污垢的手,他又把手给缩了回去。
沈安宁将热水烧好,傅司琛也已经完成了基础的清洁,顺势便将那些锅碗瓢盆全都丢入了土灶的锅子里。
“要不你出去歇会?你过生日,让你操劳一晚上了。”
他说着,便要打算从沈安宁的手中接过捞碗筷用的漏勺。
沈安宁朱唇轻启,正欲开口说些什么。
一个不留神,二人‘争夺’那只漏勺之际,傅司琛大手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骨节分明的大手,指腹粗糙,那老茧,清晰地能让她感触到。
可见,这些年来傅司琛在部队的历练并不怎么轻松。
她稍作一愣,反应过来后,又说道,“我来吧。”
“我今天说,想带你和年年咱们一起去省城玩,你是不想去吗?”
傅司琛依旧是从她手里接过了漏勺,一边干活,一边开口对其询问道。
沈安宁摇头,不急不躁的回答一句,“那就顺便带年年去医院复查一下吧。”
闻言。
傅司琛的那张脸上,渐露出一抹笑颜。
他点点头,“我也一起去看看医生是怎么说的,如果省城医院不行,我们还可以换大医院,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有什么需要我来做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门口站着的小年年一听说又要去省城,他瞬间耷拉起个小脸。
傅司琛极快便捕捉到了儿子脸上微妙的情绪变化,“年年,你怎么了?”
“没有啦,只是觉得省城好吵,好脏,到处都是灰,还有车喇叭声。”
小崽努努唇,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沈安宁了解儿子,自然清楚这根本不是最关键的原因。
每次只要他们去省城,少不了要给年年检查身体,一系列的治疗,吃药,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只是……
这么大点的孩子每次抽那么几管子血,又要扎针输液,还得配合着别的……
每每想到这些,沈安宁的心里便被内疚填满。
她家祖上也没有白血病,医生说,得这个病的孩子虽然不多,发病的病因不详,但人生在世哪有人不得病的。
万幸的是发现的及时,一切都尚且来得及。
“那爹就把车窗关好,路上保证一定不会吵到年年,好不好?”
傅司琛学着沈安宁的动作将煮过的碗筷捞起来,逐个用抹布擦拭干后放在一旁,又抱着一摞塞入了橱柜里。
半晌。
年年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似的,“娘,那我们这次还要去检查,还会被抽血嘛?”
“嗯。”
沈安宁选择对孩子说了实话,而不是骗他。
她不喜欢对年年言而无信,对比起撒谎糊弄,她觉得这样的方式对年年来说伤害更小。
医院里多的是忽悠着孩子吃个糖丸就回家,结果,反手护士一针扎在胳膊上,最后那些生了病的小崽可怜巴拉的哭的一脸鼻涕一脸泪。
“我……”
年年目光踌躇,站在厨房门口犹豫着没有说话。
“年年不怕,爹爹陪着你一起,我们抽血也是为了化验检查你身体里的那些细胞——”
“爹,细胞是啥呀?”
他们父子俩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傅司琛见着儿子对这些很感兴趣,他就找来了纸笔在纸张上画出了简单的手绘图,“看到了吗,就是这些坏细胞在攻击你的免疫系统才害的我们年年身体不舒服生病,我们治病也是为了打败这些坏细胞,年年有没有信心?”
沈安宁站在他们两人的身后。
她安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才发觉,傅司琛带孩子居然如此有耐性。
不出一会,年年便克服掉了心理恐惧,“娘,年年不怕了!年年要打败这些坏细胞,要做小勇士!”
“好。”
沈安宁点点头对着儿子温柔宠溺一笑。
随后,她起身快步朝着卧室方向走去,“我收拾一下东西。”
“那我们今天就出发,爹爹答应你,今天检查完了身体之后就带你去大商场里买玩具!你想要什么爹都可以给你买,好不好?”
“什么都可以吗?”
傅司琛面前的小人儿一脸真挚的凝视着他。
就在傅司琛打算要开口说些什么时。
忽的此刻门外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女声。
女人用手猛力的拍打着木门,“老沈家的,在家不?有点事得跟你商量一下,你赶紧出来。”
傅司琛不清楚沈安宁是否在卧室里更换衣裳,他也不方便贸然进去。
于是便吩咐了孩子一声,“你去叫你娘,爹爹去开门看看是谁。”
“嗯!”
年年笑容浅浅的对他点点头,一溜烟的功夫便冲着堂屋方向跑了过去。
傅司琛拉开门栓,还没来得及拉开门,木门便被人用力一把推开。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生的五大三粗的一个中年妇人,女人的嘴角上还有一颗花生米大小的痦子。
一见着傅司琛,她立马笑容迎来,“哟,当兵的,你也在呢?我有点事要找沈安宁。”
“我是她丈夫,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也一样的。”
傅司琛一见来者不善,逐开口对其说道。
妇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是她丈夫?你俩扯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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