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左甜看着昔桐用自己挑的钻石碎片和水晶装饰一个白色大理石盒子。
陆宁远:“你们在干什么?”
左甜愣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特意抓了头发,换了一身白的陆宁远。
左甜:“在,装饰这个盒子。”
陆宁远:“你们还真是有闲情雅致。”
左甜:“皇宫有活动了吗?你要去……”
陆宁远:“你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也不去医院看看?”
左甜:“一直都是我关心你,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我呢。”
陆宁远:“我昨天去见我姐姐了,她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宝宝很健康。”
左甜:“嗯。”
陆宁远:“金事佑呢?”
左甜:“他最近很好,不用担心。”
陆宁远:“我能见见他吗?”
左甜:“你是恋爱脑吗?没有别的事情做,每天就只想着…”
陆宁远:“我想见他。”
左甜:“你昨天回家了吗?”
陆宁远:“没有。”
左甜:“你应该回家的,去见见你妈妈,和她道个歉,然后尽尽孝道,说不定她会慢慢放下,至少不会和金家针锋相对,这样也可以给我舅舅减少一些工作量。”
陆宁远:“我不想回去。”
左甜:“那,陆家所有的财产,在陆先生与陆夫人百年之后,一定都会归在陆新丰名下的,因为你姐姐有裴氏,而你早就和他们断绝关系了,根据华国的法律,你没有尽到赡养义务,你什么都拿不到。”
陆宁远咬了咬牙,努力地扯出一抹微笑。
“嗯,你说的对。”
“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关心关心,缓和缓和关系。”
“你是对的对,那你什么时候去检查检查身体。”
“不用检查,我快要死了。”
“你才不到二十岁,可能只是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呢?”
“我连骨灰盒都做着呢,还能骗你不成?收拾收拾东西回你自己家住吧,你姐姐现在怀孕了,天天再见,你妈妈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会太发作的。”
“你还真是为我考虑。”
“昔桐,给他准备好车。”
昔桐还在戴着手套仔细地将装饰品黏在盒子上,突然被cue。
“我一会儿去安排,这是第一层,风干一个月再粘第二层。”
左甜皱眉。
“这么一点儿,要风干一个月?”
“对,你要的环保的胶水,如果雨下得多了,那就要再多等好久。”
“行啊你,诚心让我死的时候没有棺材用吗?”
“别焦虑,可能冥冥之中它想让你多活几年呢?”
“滚吧你…”
帝厦。
晚上的帝厦现在正在开舞会 。
司机:“陆先生,到了。”
陆宁远戴着帽子,拖着行李箱跟着拿着礼盒的司机混入了帝厦休息室。
陆宁远刚从岔路分开陆新丰别从司机手里接过礼品盒。
司机:“陆先生,这是我家小姐单独送给您的,祝福您生日快乐。”
陆新丰双手接过礼盒,回了一声谢谢后便转身离开。
再三楼的阳台上,礼盒被打开,里面是一张贺卡和一个紫檀木的手串。
贺卡:生日快乐,佑你平安。
只有八个字。
打发一个司机来把东西给我。
陆新丰将贺卡翻转,背面有三行字迹。
“蓝色烟火很美
虽然我记性不好
但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字体很方正,看得出来,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些字印上去的。
他放下贺卡,仔细地把玩着紫檀木手串,感受着每一颗珠子的手感,光看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摸着摸着就能感觉到,这些珠子,有两颗是不怎么圆的。
虽然选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但看起来盘玩的时间不久,色泽没有那么好。
她应该是不懂这些的,买了材料和机器自己磨的,但为什么要送这个呢?我并没有盘玩这些的兴趣爱好。
温管家:“先生。”
听到温管家的声音,陆新丰被惊了一下,烦躁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淡定转身,将手串藏在身后。
“怎么了。”
“您弟弟回来了。”
陆新丰诧异又慌乱。
“他现在在哪里?”
“在祠堂。”
祠堂?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
还没等陆新丰走到祠堂,陆父陆母便拉着陆宁远的手一起要走向舞会大厅了。
一阵祠堂的香火味从陆新丰的身旁擦过,陆新黎转身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弟弟。
每次都是这样,往草丛里躲一躲,在祠堂跪一会儿就能让所有人原谅他了,而我呢?所有的事都是我自己兜着,就算我把人整残了,整死了,也完全不会管我,为什么要觉得我自己什么都能搞定,什么都能摆平,就一点都不关心我,对我没有任何期望……
就这样站了很久,陆新丰转身回到阳台,他将口袋里的卡片和珠串收进盒子里,放进房间里将女佣赶出去然后将锁好门。
女佣慌忙地拿着打扫工具:“先生。”
陆新丰:“看到我刚才拿的盒子了吗?”
女佣低头点头。
“嗯。”
“以后都不许碰。”
“好。”
舞会上,陆宁远一直待在陆父陆母身边,陆父陆母向生意伙伴们一个个介绍着这位在国外进修五年的儿子。
所有人都奉承地叫了一句陆三少爷,唯有赵明革在和母亲一起时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赵母:“明哥儿,他来的时候肚子疼,应该是去洗手间了。”
赵明革一眼便看到走过来的兄弟。
赵明革:“新丰,见过左小姐了吗?”
陆新丰:“没有,难道她来了?”
赵明革:“我刚才看到了,但是走了,我以为你们见完面了呢。”
陆新丰:“刚走?”
赵明革:“对。”
陆新丰立马快步走出大厅,在门口的远处正好停着一辆黑车。
陆新丰跑到车后座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抬手晴敲玻璃,他期望地看着车玻璃,不一会儿,车窗被摇下来。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眼神瞬间暗淡。
莫桑:“她不行了,我们必须要回去拿药!”
陆新丰:“开我的车去!这辆车太慢了。”
莫桑:“好。”
陆新丰立马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电话,莫桑下车转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慢慢地将满头大汗的左甜抱下来。
陆新丰立马接住,司机将医药箱递给莫桑。
左甜穿着一身背部镂空碎花吊带裙,一条麻花辫从头编到尾,零散的碎发沾上汗水,苍白的脸色。
车上,莫桑坐在副驾驶,指挥司机路线,陆新丰拿着纸巾给左甜轻轻擦汗。
陆新丰:“为什么不备着药?有没有止痛药给她试一试,好歹先别让她那么难受!”
莫桑:“以前止痛药还管点用,现在完全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她不想吃那个药,她说那种药会…蚕食记忆。”
陆新丰:“蚕食记忆?”
莫桑:“我今早去见她,她差点不认识我。”
陆新丰:“他到哪里了。”
莫桑:“金总也在路上了,还有半小时应该能到。”
陆新丰:“高架桥这个时间在堵车,我们至少要耽误半小时。”
莫桑:“什么?!我们来的时候没堵啊!”
陆新丰:“堵了,有一辆货车和小轿车相撞,堵得死死的。”
莫桑:“我们打算在那里会合。”
陆新丰:“好。”
半小时后,高架桥确实堵地死死的。
陆新丰抱着左甜在人行道狂奔,直到看到金总的兰博基尼才停下。
金事佑将用糯米纸包着的药粉倒进左甜的嘴里,然后用矿泉水一点一点冲下去。
陆新丰:“这是什么药?”
金事佑:“是国外的一种违禁药,托别人带的。”
陆新丰:“多久能缓过来?”
金事佑:“很快,一会儿就好。”
陆新丰:“这个药的副作用,是遗忘?”
金事佑:“确实是有这个副作用,但是它只在药效期间内起作用,药效过去了,便都记起来了。”
陆新丰:“我知道,她身体特殊,身份也特殊。”
金事佑:“你也关注洲际拍卖行啊。”
陆新丰:“对。”
金事佑:“你觉得皇太子殿下,是否有意拍下药人?”
陆新丰:“皇太子殿下每次拍卖都会拿下几个重磅拍品,更何况这次的拍品如此诱人,出于人道主义他也不会放任一个女孩飘凌在权贵之间……”
金事佑:“别放屁了,我听说,南国的新王,也要冲药人去。”
陆新丰:“还有,但是她们叫不上价,不可能……”
“咳咳!咳咳咳!”
金事佑:“甜甜,喝口水。”
左甜接过水后灌了一大口。
“你们是?”
陆新丰:“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左甜愣愣地坐在原地扯着裙摆。
“我,我记得我想跳舞来着,我应该是,想去找我男朋友的,但是我没有找到她……”
金事佑:“对,顾隋康确实也去了,我们一会儿再去找他可以吗?”
“我饿了,想吃东西。”
陆新丰:“我送你去你朋友那里好吗?”
“你是谁?”
陆新丰:“我,我是医生,你刚才晕倒了,我要送你去医院的,但是你现在醒了,就不用去医院了。”
“你是医生?那我喜欢医生!”
左甜笑着说出这句话,眼睛弯弯的,笑得甜甜的,金事佑立马捂住左甜的嘴。
金事佑:“胡言乱语,谁你都撩啊?”
陆新丰低头温柔地笑了笑。
陆新丰:“没关系,我……”
莫桑:“甜甜!你醒了!”
莫桑一把打开车门,左甜看向她。
“嗯~我醒啦~”
金事佑:“没事了,你带她回去吧。”
莫桑:“好的金叔叔,拜拜👋”
金事佑和陆新丰目送莫桑和左甜走在路上。
莫桑:“你要吓死我,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左甜:“什么呀?你是,水?~”
莫桑:“我是你爹!”
左甜:“我是你爹!”
左甜用屁股顶莫桑,然后迅速向前跑。
“喂!我推了活动来陪你,你拿屁股顶我,你怎么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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