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办得不错。”
何玉衡微微点头。
今天，当王大雷去村里找他的时候，他还有点意外。
但当王大雷道明来意后，他就明白了。
这小子，是想拉近与自己的关系，纳投名状来了。
其实，吴康会不会来找他的茬，他并不在意。
如果吴康来找茬，即便没有王大雷，他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但对于王大雷的献殷勤，他也没有排斥。
首先，他和王勇现在的关系挺好的，看在王勇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向王大雷摆脸色。
其次，手底下如果有王大雷这样一个人，有时候还是挺方便的。
“你不读书了？”
他看着王大雷，问道：“打算跟着我？”
“不读了。”
王大雷咧嘴笑道：“我根本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就算混个高中文凭，也没啥用，反正也考不上大学。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跟着衡哥做事……当然，如果衡哥愿意要我的话。”
“暂时倒是用不着你。”
何玉衡说道：“你可以先找点其他事情做，等我的消息，如果将来用得着你，我会去联系你的。”
“好。”
见何玉衡答应收下自己，王大雷高兴地连连点头：“那我以后每天来这里，和衡哥一起摆摊，免得吴康出来后，再来这里找麻烦。”
似是担心何玉衡拒绝，他又连忙说道：“姜姐来，我就走，绝不待在这里碍眼！”
“看来，你这段时间，确实成长了许多啊。”
何玉衡呵呵一笑。
想当初，王大雷来他这里找茬的时候，还是一副嚣张无脑的样子，当着无数围观群众的面，表示自己是王勇的儿子。
可现在的王大雷，不仅做事稳重了许多，还变得比以前有眼力了。
成长进步，肉眼可见。
“这得谢谢衡哥。”
王大雷嘿嘿笑道：“没有衡哥的教育，我肯定还在胡混呢……衡哥，你先忙着，我去所里打探一下消息。”
“好。”
何玉衡点点头：“去吧。”
王大雷离开了。
不大会儿，姜雨嘉来了。
“嘉嘉阿姨，刚才又有坏蛋来捣乱！”
何晓燕见了姜雨嘉，气呼呼地向她告状。
“怎么回事？”
姜雨嘉看向何玉衡，诧异道：“现如今，在咱们安映县，竟然还有人敢来你这里找茬？”
“是这么回事……”
何玉衡把今天的事情讲给她听。
姜雨嘉听罢，柳眉竖起，气呼呼道：“一个企业领导的儿子而已，竟然想强买你的配方，还想强行与你合作办厂？真是好大的胆子！我这就去给我爸打电话！既然他被抓起来了，就好好关他几天，给他一个教训！”
说罢，她骑上自行车就回家了。
毕竟，这种告状的电话，不适合在商店里打。
姜雨嘉的告状，效果还是立竿见影的。
第二天上午，王大雷就再次骑车来到了何营村，向何玉衡汇报道：“吴康被关起来了，要被拘留10天！”
“挺好。”
何玉衡点点头。
王大雷汇报完消息，也不急着走，而是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其他人：“衡哥，要不然我也学学怎么做辣条，帮帮忙？”
“可以。”
“好嘞！”
见何玉衡同意自己帮忙，王大雷高兴地答应一声，跑到了正在烧火蒸豆筋的魏永临身边：“哥，我来烧。”
“你会不会啊？”
“当然会，我这段时间经常帮奶奶做饭呢……”
王大雷忙碌起来。
他不会做其他工序，就专职烧火。
一直忙到中午，也没回家，而是跟着何玉衡他们吃了午饭后，下午又一起忙到五点，然后跟着何玉衡一起前往县里摆摊。
等到六点多，姜雨嘉骑着自行车缓缓而来。
王大雷远远地看到，立马告辞离开。
“没想到，这个王大雷，变化竟然这么大。”
姜雨嘉到来后，听何玉衡讲起王大雷的情况，颇感惊讶，又问道：“你打算让他以后跟着你干？”
“先观察一段时间吧。”
何玉衡说道：“如果他能坚持认认真真做事，我也乐意收下一个浪子回头的好员工。但如果他是三分钟热度，干不了几天就喊苦喊累，那就算了。”
“嗯。”
姜雨嘉点点头，又问道：“你的标书写好了吗？还有三天，就到截止日期了。”
“已经写好了。”
何玉衡点点头：“明天我就递交上去。”
这年头，还没有招投标法。
县里对于豆制品厂承包招标一事的方案，是参考其他地方类似的招标方案制定的，给出的投标日期很短，只有不到十天。
当然，这对于何玉衡来说是件好事。
早点拿下豆制品厂，辣条的生产销售也好早日更上一个台阶。
第二天上午，何玉衡来到县里，将标书交了上去。
两天后，截止日期到。
又过了两天，他收到了县里的消息，让他第二天去县里，参加相关会议。
说是会议，其实就是答辩。
包括姜卫国在内的几位领导在一间会议室里正襟危坐，前来参加竞标的人依次进入其中，向领导们进一步阐述自己的承包计划和经营管理方案。
待到所有人都完成答辩后，领导们根据他们的表现，决定出最后的竞标人选。
次日。
何玉衡来到县里，见到了自己的竞争对手们。
除了他之外，还有四个人。
其中就包括了安映县食品厂的生产科科长，周政军。
“何老板，悄悄告诉你，我那标书，可是请一位在嘉宁学院担任商业课老师的朋友做的，而且这几天，我也向他请教了很多商业经营的知识。豆制品厂，肯定是我的，何老板就等着和我谈一下豆筋的批发价格吧……”
周政军凑到何玉衡身边，压低了声音，半开玩笑地笑呵呵道。
“那可不一定。”
何玉衡微微一笑：“周科长，咱们打个赌，好不好？”
周政军微愣了愣：“打什么赌？”
“如果你能拿下豆制品厂，我以后就从你的厂里进货，并且不按批发价，就按市场零售价来！”
何玉衡笑道：“但如果我有幸拿下了豆制品厂，周科长就辞职，去我那里，做个厂长兼生产科科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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