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
何安怀往前迈了两步,神情担忧地开口道:“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大爷,我没事。”
何玉衡收敛笑声,先对何安怀说道,又看向面前的孙彩娟:“孙彩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笑吗?”
“我哪知道你发什么疯?”
孙彩娟冷哼一声,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生怕何玉衡是真的疯了,会突然打人。
“因为,我觉得你很蠢。”
何玉衡缓缓道:“而且,这里还有一个人,此时肯定同样觉得你很蠢。那就是……她!”
他抬手指向人群中的一人。
正是刚才帮何玉年作证的丽芳。
王丽芳。
两年前死了丈夫的寡妇。
何玉衡很清楚,她之所以会帮何玉年作伪证。
是因为她和何玉年有一腿。
这件事情,原本是要等到几年以后,孙彩娟发现了他们二人的奸情,与王丽芳撕扯起来,二人从家里打到街上,一边打一边骂,互相揭短,许多内情细节才被众人知晓。
但现在,正好可以被何玉衡拿来对付何玉年和孙彩娟。
当然,还有信口雌黄的王丽芳。
随着何玉衡的手一指,何玉年和王丽芳的面色微变,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
孙彩娟则是莫名其妙:“你乱七八糟说什么呢?”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里站着几十个人,何玉年谁都不找,却找王丽芳帮忙作伪证?”
“你又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王丽芳明明看起来和你家关系一般,却心甘情愿帮你们作伪证?”
何玉衡说道:“另外,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何玉年到了晚上经常说自己去别人家里打牌。
但村里人平时聊天,提到打牌谁输谁赢的时候,却从来没人提起过他?
孙彩娟,你以为,他真是去打牌了吗?”
大家都不是傻子。
何玉衡这番话,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
何玉年和王丽芳有一腿!
霎时间,村民们的表情格外精彩!
目光纷纷在何玉年与王丽芳之间来回打转。
“老三!你胡说八道什么!”
何玉年急声道:“人家丽芳亲眼看到我下地干活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还有,我晚上出去,有时候是去溜达了,有时候是去打牌了。
去打牌的时候,也是站在旁边看的时候多,打的时候少。
我打的少,人家聊我什么?”
“何玉衡,你污人清白!”
王丽芳红着眼,叫道:“我要去派出所告你!”
说着还看向何安怀,委屈巴巴道:“大爷,你是村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何安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而是转头环视村里的众人,沉声问道:“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晚上和玉年一块儿打过牌?”
“没有……”
“没见过他……”
男人们纷纷摇头。
孙彩娟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玉刚。”
何安怀看向自己的儿子何玉刚。
何玉刚在村里开了个小卖部,村里人平时吃过晚饭后,都喜欢聚到他那里打牌。
“玉年这段时间,去过你那里打牌吗?”
何安怀问道。
“没有!”
何玉刚摇头道:“玉年上次去我那里打牌,还是过年的时候,而且是白天去的。晚上……他得有一年多没去过了!”
“不可能!”
孙彩娟突然尖叫道:“前几天,玉年晚上出去打牌,输了两块钱,还说是输给玉刚了呢!”
“绝对没有的事!”
玉刚说道:“玉强、玉峰,他俩最喜欢打牌了,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往我那里跑,你问问他俩,见没见过玉年?”
孙彩娟的表情阴沉地吓人,目光一转,看向人群里的何玉强和何玉峰。
“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
何玉强和何玉峰齐齐摇头。
何玉峰还加了一句:“不过,上个月,有天晚上,我从玉刚那里打完牌回家,看到玉年从村西头回来。
我问他干嘛去了,他说白天太热了,趁晚上凉快,去地里看看麦子旱不旱。
我还纳闷呢,当时才四月份而已,白天也不算热啊,怎么……”
“玉峰!”
旁边,他媳妇扯了他一下:“别说了!”
何玉峰闭上了嘴。
但众人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因为,王丽芳的家,就住在村西头!
大晚上的,从村西头回家,说是下地了。
明明没去何玉刚家里打过牌,却说去了,还输了两块钱。
一切不言自明。
“孙彩娟。”
何玉衡的唇角微微一翘:“你现在觉得,那两块钱,是怎么没的呢?”
“何玉年!王寡妇!我草你俩的祖奶奶!”
孙彩娟瞬间急了,挥着双手就往何玉年的脸上挠:“老娘伺候你吃,伺候你喝,你拿着钱去伺候那个骚娘们是吗?”
“你别听他们瞎说!”
“我真是去打牌了,去打牌了啊!”
何玉年连连招架,大声辩解。
“他们都合起伙来骗我一个人是吗!”
“何玉年,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我说你最近怎么总劝我多回娘家看看!”
“我说我上次从娘家回来的时候,床上怎么一股子怪味!”
“感情都是你俩干的好事!”
“何玉年!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孙彩娟发了疯似的,一边挠,一边骂。
这时,王丽芳悄悄转身,似是要离开这里。
孙彩娟看到了,立马调转枪头,向王丽芳冲了过去:“王寡妇,你个骚娘们,别走!给我说清楚,什么时候勾引的何玉年!”
孙彩娟的泼辣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王丽芳根本不敢触其锋芒,迈步就要跑。
但也不知道是谁的脚动了动,王丽芳被绊了一下,身子往前一倾,啪叽摔在了地上!
孙彩娟冲上去,骑在王丽芳的身上,一手抓着王丽芳的头发用力撕扯,一手狠狠地扇了几巴掌!
“我叫你不要脸!我叫你偷男人!”
“婊子!破鞋!说!到底怎么回事!”
“啊……疼……”
王丽芳疼得龇牙咧嘴地大喊:“嫂子松开我!嫂子我冤枉啊……你别听他们胡编乱造……何玉衡!你血口喷人!我要去告你!”
“没看出来,你嘴还挺硬!”
何玉衡走上前来,淡淡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再多找一个证人。”
他转头看向那还站在一旁呵呵傻乐的少年。
对他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柔声道:“小宝最乖最聪明了,哥哥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能答得出来,对吗?”
“对!”
小宝连连点头,笑得更开心了。
“小宝你……”
王丽芳刚要说话,孙彩娟又狠狠一拽她的头发:“你别说话!”
“啊——”
王丽芳痛叫一声,不敢吱声。
平时,她和何玉年在她家里私会的时候,虽然都会找个理由把儿子小宝赶出去。
但小宝有时候会突然回家,甚至是翻墙进家。
好几次撞到过他们的奸情。
只不过,小宝的智商很差,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
如今,她只能祈祷,小宝已经记不得,也说不出来什么有效信息了。
“小宝。”
何玉衡指了指何玉年:“你认不认识他呀?”
“嘿嘿,认识,大爷。”
“他去没去过你家啊?”
“去过。”
“去做什么了?”
“和娘打架。”
打架?
村民们齐齐一怔。
不是去偷摸私会吗,怎么成打架了?
“嫂子,你听到了吧!”
王丽芳心中一喜,大声道:“玉年哥是去过我家里几次,但每次都是从我家门口路过的时候,见我在干活,可怜我们孤儿寡母,所以伸手帮个忙!小宝不懂事,以为干活的时候弯腰甩胳膊的样子是打架!嫂子,我和玉年哥清清白白的啊!你不要听何玉衡胡说八道!”
“这……”
孙彩娟有些迷茫。
难道自己冤枉王丽芳了?
“别着急啊……”
何玉衡悠悠道:“小宝,你娘和你这个大爷,是怎么打架的啊?”
“嘿嘿……”
小宝咧嘴一笑:“他咬娘的嘴,娘也咬他的嘴……他们还脱了衣服,在床上摔跤……”
“轰……”
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
原来是这么个打架!
精彩啊!
太精彩了!
太刺激了!
“小宝!不许胡说八道!”
王丽芳惊慌大喊道:“大家都别信!小宝他是个傻子!他乱说的!他的话不能信啊!”
“王丽芳,平日里谁说你儿子小宝是傻子,你就跟谁急眼,如今怎么反倒自己口口声声说他是个傻子呢?”
何玉衡冷冷一笑,看向孙彩娟:“孙彩娟,你还在等什么呢?”
“啊——我打死你个婊子!”
孙彩娟暴喝一声,劈头盖脸地狂打!
“嫂子!别打了!”
“我是被冤枉的啊!”
王丽芳抱着头连声叫喊。
但是。
被愤怒淹没的孙彩娟,哪里肯饶她?
继续狂打!
王丽芳刚开始还在苦苦哀求,但随着一绺头发连带着头皮被拽下来,脸上也多了几道血淋淋的伤口,她不禁急眼了。
“我就偷你男人了,怎么了?”
王丽芳一声尖叫,猛地薅住孙彩娟的头发。
她一边和孙彩娟撕打,一边叫骂道:“你自己长得丑,没本事,看不住自己男人,还怪别人偷?”
随即,她又看向何玉年,发了疯一样大喊道:“何玉年!你不是说,要和这个泼妇丑女人离婚,跟我过日子吗!何玉年!你别不吭声!你说句话啊!”
何玉年从来没想到过,自己和王丽芳的奸情竟然会在这种场景下被揭穿。
看着撕打在一起的孙彩娟和王丽芳,他面色苍白、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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