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她都是装的
祁珂大手一挥洒出药粉，紧接着一掌将扯住云霁衣摆的疯女人震退出去。
一听有毒，众人皆是后撤两步。
被震退的女人摔倒在地上呕了两口血，众人才惊觉她身上毫无灵力波动，竟是个凡胎肉体。
疯女人摔倒在地后，茫然无措的扫望了四周，又很快将目光锁定在云霁身上，哭喊道：“夫人，我知道错了，救救我，我快死了……”
听着她的言论，徐高卓快步走到一旁拉过来个修士询问道：“可知道她是什么人？”
“不知道。”修士摇头。
徐高卓接着打听了名比较年长的修士。“这疯子十多年前就在这了，平日里有人靠近就会吓得到处跑，今日倒是稀奇，往仙子身上扑。”
徐高卓点着头，又打听了几人，得到的结果大同小异。
“打听过了，就是个十多年前跑来这的疯子，见人就跑，难怪能活下来。”
徐高卓本是对一个疯子能在万黑蛟的领地下活到现在而好奇，没想到是因为她见人就跑。
可这里人那么多，她不跑反而还冲上来，这叫怎么个事？
云霁低头打量着地上的疯子，询问祁珂：“她身上有什么毒？”
“点陷隐，中毒者会灵识受损，逐渐痴傻，此毒是邪修研制的，能通过邪气侵体。”
当然，邪气侵体的前提是她又邪气。
但一个凡胎肉体，又怎么会有。可一个凡胎肉体，又怎么会被下这种毒？除非她从前是修士，如今被点陷隐废了修为。
云霁若有所思，脑海中闪过舟鱼曾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她跟亓官雾很像。
不仅貌似，更有神似。
云霁大步走上前，在那疯女人面前蹲下。
“你说，我是谁？”云霁问。
疯女人嘴角溢血，茫然的望着她道：“你是夫人啊。”
“夫人是谁？叫什么？”云霁又问。
这一幕，不免让一干人等心中疑惑。
徐高卓反应快，理解过来云霁可能要询问什么紧要事情，立刻张罗着让看情况的众人都散了。
云霁盯着疯女人，想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什么。
可那双眼睛空洞无神，早已被点陷隐侵袭得剩余神志不多。
在云霁这一句问话后，疯女人自顾自的喃喃着“夫人”。
她这幅神志不清的样子没法问话，这让云霁立即将目光投向祁珂，“可有方法让她暂时清醒？”
“有是有，但一个疯女人说的话，你当真要询问？”祁珂皱着眉问。
云霁向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面对疯女人口中的夫人，她能联想起亓官雾，那眼前之人必然跟亓官雾脱不了干系。
“帮我。”她没有多余的解释，简短的两个字，祁珂认命上前。
只见他从药箱里取出来一瓶药液递给云霁，“一瓶价值三千下品灵石，你可想清楚了。”他最后提醒了一句，不料话还未说完，云霁就打开药瓶，拉过女人直接将药液灌了进去。
有几滴顺着女人的嘴角滑落，看得他肉疼得不行。
要么说队伍里多一个医师是正确的，祁珂的药药效很快。
女人服下不过片刻，便逐渐意识清醒过来。
当意识清醒，一眼望见眼前这一张脸时，她的眼泪倏地落下。
“夫人，朱娘对不起你！”
她又似刚才一般哭喊，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扑到云霁身上，而是朝前一跪，用力磕头。
磕头声音之大，听着就能够感受到她的用力。
见她清醒仍旧将自己认错成旁人，云霁朝祁珂递去一个眼神。祁珂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朱娘磕头不断，云霁伸手抵住她的肩膀止住她的动作。
“你对不起我什么？”她问。
见云霁没打算解释自己的身份，而是顺着问下去时，在她身后的众人都是一脸不解。
朱娘被迫停下动作，抬起头时，头上已然磕破一个口子，正流着血。
她的脸像是被烫伤的一般毁得彻底，鲜血从额头滑落下来时更是骇人。
她怔怔的望着云霁看了许久，突然吐了口血，虚弱着道：“都是我鬼迷心窍害了小姐，若不是我，小姐也不会落到许兰馥手中。”
她话音刚落，张嘴又吐了一大口血。
血液中夹杂着血块，连着吐了几口，身形摇晃着倒向云霁。云霁一把将人接住，不等喊人，祁珂就已经上前，快速为朱娘封了两大穴位，而后探脉。
这脉越探，他眉头越皱越紧，“有什么要问的快问，她快死了。”
一句话，云霁眼睫颤动一瞬，将朱娘搀扶起来。
朱娘也听到了这句话，只是清醒过后的她没有向刚刚那样选择求生，而是紧握着云霁的手，“对不起……”
“你对小姐做了什么？”云霁紧拧着眉追问。
“我将夫人的孩子，跟许兰馥的孩子调换了。”
朱娘艰难的吐出一个又一个字，当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时，她的身体开始抽搐。
悄然之间变化的称呼，让云霁意识到什么。
朱娘刚刚那句对不起，不是在跟夫人说，而是在跟她说。
“你认得我，我像她，是吗？”云霁追问，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紧着朱娘。
朱娘眼底满是痛苦的挣扎，口中不断溢出鲜血，双唇翕动，似乎在回答着什么。
云霁连忙俯下身子，就听到她用几乎听不清的气音说着：“小、小姐，逃……”
紧握住她手掌的那一股力道突然消失，朱娘断气。
云霁抬起头来，低头看向身下的大片血迹。
朱娘吐出来的血很多，鲜血顺着地面蔓延开来，形成的一大块血地。
祁珂咋舌道：“她这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啊，体内的毒素发作了。”
云霁瞳孔微缩，陡然间明白刚刚的一切都是朱娘装的。她每句话都含有深意，她没认错人，又或者说，她一直都知道云霁不是夫人。
她在用这种方式避开什么提醒云霁，她口中的小姐，就是在说云霁。
最后这一个逃字……
云霁抬眸，借余光掠过后方，并未看见什么可疑之人。
她眼底的茫然尽数隐去，站起身时，朱娘的尸体突然发生剧烈额变化。
朱娘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身躯一直轻抖。
很快，众人就瞧见了那些东西的面目。
一条条通体漆黑的虫子从她的口鼻爬出来，还有的从胸腹破口而出，蠕动着爬在朱娘的尸体上将其分食。
它们速度很快，朱娘的内脏已经被分尸得差不多。祁珂见多识广，瞧见那些虫子时，一脸惊讶道：“这是蚕尸啊，她究竟是什么人，体内有点陷隐，有毒，还能有蛊虫，连尸体都不给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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