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看不到你的命轮,说你是个危险之人。怕你给村里带来灾难,所以,她不待见你。”
“命轮?”温小米第一次听说,“感觉好玄乎啊。她不是只会巫蛊之术而已吗?怎的连算命也会看?”
顿了下,又道,“不过,她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际遇,否则又怎么会深信这里有山神传承,而坚守这里呢?只是,她忌惮的人是我,为何那日连你也一起烧?”
许如风眸光深了深,“她说,我的命轮,也看不清了。”
所以,也要除掉他。
温小米哑然。
那个时候,她还没激发出玉葫芦的力量,她和许如风都还没迈出修行那一步,怎的就看不清了?
百思不得其解。
“那村长、大贵、大年等人的病,是她搞鬼吗?”
许如风道,“确实是她给下了噬神蛊。这种蛊虫,以吞噬人的精气为生。不过,她只是想教训下他们而已,并非会真正伤害他们的性命。我找过去后,她施法将蛊虫诱回,当着我的面毁掉了。”
“这些什么巫蛊之术,真是太诡异了,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将蛊虫下到人身上,无色无味,根本发觉不了,也无药可治,可怕。”温小米一阵恶寒,“那她差点烧死我们,就没给我们一个说法?”
“她自断一只手的经脉,发誓再也不会使用巫蛊之术,且将张家所有的田产都转给了我。”
“就这?”温小米皱眉,有些不满,“她万一再出来害人怎么办?防不胜防啊。”
许如风淡然道,“我毁掉了她一条经脉,令她双耳失聪。”
温小米愕然。
那不就成聋子了?
不过,她差点把自己和许如风伤死,只毁她双耳,并不过分。
她没了一只手,双耳失聪,也顶多生活能自理而已,怕再也培养不出蛊虫来了吧?
这样也好,安全。
“所以,她自知自己护不住那废柴儿子、儿媳,便把他们送走了?”
许如风点了点头。
温小米暗道,怪不得那几个人离开时,一脸的生无可恋。
想了想,心里头还是有些担心。
“你说她这几年在加速老去,像是在谋划什么。那你去了她家,发现什么了吗?”
“她认定我得到了山神的传承,所以,用自己的精血滋养一只血蛊,想找机会下到我身体内。”
“啊?”温小米又是一惊,“这女人表面看似要讨好、拉拢你,实际上,暗地里在酝酿大杀招啊,真是心机深沉!”
“那你有没有将血蛊毁了?”
“血蛊尚未养成,那天晚上,她在我手上落了下风,便提前祭了出来。被我毁掉后,她受到了反噬而连连咳血。”
“活该。”温小米恶狠狠的啐了一口。
“为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这种人就该杀了为民除害。”
许如风眉头挑了挑,“那……我再去取她性命?”
“别。”温小米忙阻止他,“为这样的人而背上人命,划不来。况且,她家的田地也赔给咱们了,就留她一条残命好了。只是,你要记得去要找时间与她去省城走一趟,把这个地契过户到咱们手里。对了,他们有多少田地来着?”
想到自家又增添一笔田产,她的双眸亮晶晶的会发光,心里美滋滋的。
许如风眼里闪现出一丝笑意,“旱田十亩,水田八亩,坡地与沙地共有十二亩。”
哎哟,我的乖乖!她想过这老太婆有钱,可没想到这么有钱!
南方都是丘陵多,田地少,拥有个十来亩地的人家,都算得上是地主了。
而陈婆婆一下子就能拿出三十亩,他们家岂不是隐形的大地主?
如今这大地主,要换成自己家了喂!
哎哟!
怪不得许如风会放过她,换她也会这么做。
温小米差点要拍大腿笑出声来,面上也是合不拢嘴,“当家的,你太能干了。”
许如风莞尔。
其实陈婆婆是要传他一门医毒秘诀。这门秘诀,他以前便有所耳闻,天下人人趋之若鹜。
可他没要,而选择要了田地。
因为,他家有个小财迷。
果然,她喜欢!
这一对夫妻,还是小看了陈婆婆的心机城府。之后,全家差点命丧她之手,他们悔不当初。
当然,这是后话。
总算解决了一个虎视眈眈的大麻烦,温小米心情相当愉悦。
而下午的时候,又有一个好消息传来。
原来,是陈老三去了村长家负荆请罪。
此事一公开,村里人全涌到村长家看热闹,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老三昨日是去了衙门报案。
是徒步去的,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脚都走起了泡。
可衙差一听说他举报自己本村人挖药材卖,二话不说,举起棍棒就打了一顿,随后将他扔在街边。
他很不服气,爬起来又想去击鼓鸣冤。
然而,那些衙差,根本不给他走近的机会,还未上前就喝止了他。
有个老衙役好心,偷偷告诉他,“自新政令颁布以来,百姓苦不堪言,税粮难以收缴不说,饿死的还不计其数。县令大人为此焦头烂额,恨不得亲自下乡,指导百姓找门路解决温饱。你本村的人铤而走险挖药材卖,也是过不下去了才如此,你却来举报,不是要为难大人吗?”
“他若是追究起来,足足一条村,好几百人,抓来连牢房都关不下,还会引起民愤;不治罪吧,若是上头得知,大人乌纱帽难保。所以,你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来举报,不但害了你们村的人,还会害了大人和我们!”
陈老三这才恍然大悟。
再也不敢在衙门口逗留,拖着满身的伤,又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回到家,直接摊床上不能动了,睡了足足一日,才缓过神。
他老母亲同他说了村里人都打算挖葛根卖给温小米,不用承担风险,顿时他悔恨不已,便觍着脸去找村长,希望他跟温小米求情,让他也参与到挖掘、种植药材当中来……
当温小米听说了这件事后,她一声冷笑,“先是欺负我,后又去举报,还想我提携他?他真是会做梦!”
这话自然也传到了陈老三耳里,他便又去跪山神庙赎罪。
可是,即便他跪晕过去,温小米也没松口要教他。
接下来几日,她忙得脚不沾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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