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吗？
蹲在厕所隔间里，听着唐菲轻松寻常的语气，李雪浑身都在颤抖。
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李雪紧咬着下唇。
脑海中，张兆文躺在病床上的画面不断浮现。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会死人的事儿，可从唐菲嘴里出来，却变得那么轻松。
是，她是想让张兆文守住秘密，但她怎么也不想让张兆文去死啊。
万一，万一要是张兆文死了。
那她，不也就成了凶手之一了吗？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李雪自认，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也是头一回。
可这第一次就险些闹出人命来……
“你该吃吃，该喝喝，要是有人问起你，有关他的事儿，你只管装作不知道就行。”
电话那头，唐菲当然清楚，李雪的心思，在这个时候已经复杂到了极点。
但多说无益。
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李雪的了。
“菲……”
李雪还想说点什么，可刚刚开口，唐菲就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看着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幕。
李雪心底始终有些放心不下，但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不管怎么说，事情闹到这般地步，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从厕所里出来。
李雪才做好思想准备，就看见老太太和张志身前，站着几个警察。
貌似是在询问什么。
这不禁让李雪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思再次紧张起来。
该不会，已经查到她头上了吧？
李雪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甚至一度想要逃跑，但在想起响唐菲说过的话后，还是强自镇定了下来。
站在厕所拐角，窥视着一切。
万幸，那几个警察很快就走了。
但李雪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又等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姗姗来迟的回到张志身边。
见老太太和张志谁也不说话，依旧处于冷战阶段，李雪只能先声问道：“老公，刚才，我好像有看到警察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
张志答道：“就是过来看看人死了没有，顺带告诉我们，肇事者已经被逮捕了，但是赔偿估计没戏……”
“哦……”
听见张志的话，李雪这才放心了一些。
点了点头后，瞄了一眼旁边的老太太，见其脸色并不好看之后，坐到了张志身边。
气氛有些冷清。
母子冷战，李雪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陪他们静静的坐着。
一直到午夜时分。
张兆文的家属从外省匆匆赶过来，扑在病房门口哭天喊地的时候。
李雪才意识到，有事要发生了。
来的人，是张兆文的老婆，在看到张兆文如今的模样之后，整个人如同雷击一般愣在了原地。
随后，情绪就再也遏制不住的迸发了出来。
半跪在地上，哭声响彻整个医院走廊。
张志本来是不想掺合进去的，但女人哭的实在是太厉害，于是，张志在看了一眼李雪后，缓步走了上去。
“嫂子。”
可张志才刚刚上前，作势搀扶，就被女人甩了狠狠一巴掌。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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