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原来皇帝哥哥甩开我,竟是去坤宁宫,和那叶家狐媚子厮混!”
“真真是气死个人!”
淑兰宫中,乔儿俏脸冰寒,掐腰怒骂。
在她身前,几个宫女跪了一地,个个屏气凝神,噤声不语。
“那姓叶的真是欺人太甚!”
“不行,我要去坤宁宫里,将皇帝哥哥抢回来!”
光是怒骂还不够解气,乔儿又撩起袖口,气呼呼便往门外去。
她这是要强闯坤宁宫,扰乱天子与皇后的大好夜晚。
“主子,万万不可啊!”
宫女们慌忙上前劝阻。
虽说有天子关照,乔主子素来无法无天,可那皇后娘娘也不是好惹的。
宫女们争相劝阻,这才将乔儿给拦了下来。
但乔儿仍一脸气愤,她扭回脸来,朝宫女们瞪了两眼:
“怎么?你们怕了吗?”
“哼,你们怕那皇后,我可不怕!”
“她不过是仗着叶家撑腰,才在宫里作威作福!”
“旁的嫔妃怕他叶家权势,我郑乔儿可不怕她!”
她口中念念叨叨,踮起小脚在殿里来回踱步,排解气愤。
踱了几步,她似又怨气难解,又将银牙一咬,转身要推门而出:
“不行,绝不能饶她,我要去姑母那里告状,让姑母教训那狐媚子!”
眼见她怒意冲天,似要大闹后宫,宫女们慌作一团。
众人齐心合力,又将乔儿拦下,再七嘴八舌劝慰起来。
“主子,可不敢闹得太凶。”
“若是闹大了,惹得陛下不悦,那可如何是好?”
“倘使陛下不高兴了,日后不来咱淑兰宫了,主子岂不更亏了!”
一听要招天子不喜,乔儿终是停下脚步,退回殿里来。
但她仍是一脸气愤,此刻喘息如风,甩着手直作怨怒状。
“那怎么办?快想个主意来!”
在殿里踱了几步,她思来想去想不出对策。
再朝宫女们扫了一眼,乔儿又气呼呼道。
先前乔儿急着闹事,将宫女们吓得六神无主,但这会她倒消停下来,宫女们终于缓下心神。
倒也有人想出主意来。
“奴婢听说,那皇后娘娘素不受天子喜欢,却不知怎的,寻了天子身边的一个公公襄助,这才哄得天子欢喜。”
宫女久在深宫伺候,相互间经常闲聊,是以这五花八门非小道消息丰富得很。
这坤宁宫的消息,自也是闲聊时传到她们耳里的。
此刻这宫女搬出消息,原是想献个计策,让自家主子召来那天子近侍,让其帮忙出出主意。
可却没想,乔儿的脑回路,倒与她不同。
“太监?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太监,竟帮着叶家那狐媚子,魅惑我的皇帝哥哥?”
“真真是该死,该死!”
乔儿竟迁怒起那位公公来。
这一下,倒惊得宫女们不知所措了。
“你们几个,快去查查那太监的身份!”
“一旦查清,将那小子,给我带到淑兰宫来!”
“我要叫他见识见识,我淑兰宫的厉害!”
……
一夜风雨,坤宁宫外的树叶抖落了不知几何。
赵怀洲醒来时,叶家皇后仍在睡梦之中。
她一夜折腾,想来是疲惫不堪的,她那娇躯上道道浅痕足以说明一切。
但这皇后娘娘,显然很是满足。
此刻闭眼安睡,她的嘴角,竟还漾着笑意。
赵怀洲绝不比皇后好上几分。
刚从榻上爬起,便感觉浑身骨头散了架般酸疼,两条腿不住地打着颤儿。
再走上两步,那腿脚忽左忽右,竟全然控制不了方向。
“我这也算是,为了大梁鞠躬尽瘁了……”
强撑着爬上驾辇,赵怀洲即刻往天子寝宫赶去。
到了寝宫时,竟已是近中午了。
女帝早已起了,此刻正在寝宫中批阅奏章。
赵怀洲刚一进殿,她便抬起头来,朝赵怀洲脸上扫了一眼。
“怎么这么晚才醒?不知道朕还要处理公务吗?”
赵怀洲借了她的身份,她就只好闭门不出,不敢再往外跑了。
便连那奏章,都是苍雪帮忙跑了一趟御书房,替她搬过来的。
“奴才为国尽忠,敢不用心尽力?”
赵怀洲苦笑一声,扶着腰走到桌后,任苍雪在自己脸上擦洗收整。
一番收拾,他那天子妆容被抹了干净,又恢复到太监打扮。
“累死了,陛下,您且忙着,奴才这就撤了!”
赵怀洲伸了个懒腰,曲着腿转身,便要离去。
得先回去补个觉,否则得猝死了。
“等等!”
但女帝却不容他离去,在身后一声呼唤,逼得赵怀洲停下脚步。
“怎么了,陛下?”
赵怀洲无奈转身。
“叶猛已然领兵出京,想来今日下午便能赶到大泽湖畔。”
女帝低头看着奏章,在奏章上刷刷挥笔。
“哦?那是好事啊!”
“有叶将军出马,想这民乱,即刻便能平定。”
也不管女帝能否看见,赵怀洲拱了拱手,以示恭喜。
说完这敷衍话,他便要转身要走。
但女帝似不愿叫他离去,立即又开口道:
“朕要与你谈谈这民乱之事。”
说话间,她已将手中奏章放下,缓缓抬起头,与赵怀洲对视上。
她一脸严肃,眼中目光沉定,显然是要谈正事了。
赵怀洲哪有心思和她交涉政务,可眼见女帝不愿放人,只好乖乖走了回去。
“坐!”
女帝敲了敲桌面,随即便将一份奏章推到赵怀洲身前。
“这是地方官呈上的奏报,京郊大泽湖一带,近来水泽干涸,渔业不兴,这才致使当地百姓收入锐减,衣食不保。”
赵怀洲坐了下来,拿起奏章:“陛下与奴才说这些作甚?”
女帝眉头蹙了一蹙:“百姓无以为生,这才致使前朝余孽有机可乘,这其中道理,你是否明白?”
赵怀洲已将奏章看了个大概,自也知晓了女帝的意思。
无非是说穷则生乱,百姓吃不饱饭,这才会跟着造反。
这一点,无需女帝提醒,赵怀洲早就看得清楚明白。
早在青州时,小五那一干孩童,在无粮可吃时铤而走险,走上劫道的路子,不正与这民乱相同吗?
小五那干人,若是遇上前朝余孽,怕也要成了造反作乱的暴民了。
放下奏章,他又望向女帝:
“那陛下的意思,是想让我帮着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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