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跟她提出离婚,她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吓得我叫了半天,这才醒过来,就差点没叫救护车了。醒来以后,她就闷闷不乐,话也很少说了,就是坐在那直哭,然后她就说想回娘家住一阵子,我就送她去了。”唐小州只好实话实说了。
“啧啧,装得可真像!”黄颖鼻子里直吹冷气。黄颖对苏雪的成见很深,她觉得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服软,一定隐藏着更阴险的计谋。
“装?”唐小州一愣,想了想,说道:“不会吧,我看不像,这次我和她都挑明了,实在过不下去了,她再怎么装,我们也不太可能回到以前了。”
黄颖用雪白纤细的指头点了一下他的脑袋,嗔道:“也只有你这种傻瓜才会信!女人耍这种花招太简单了,而且我敢说,你当时要是说不离婚,她就会马上好了。”
唐小州笑了笑,说道:“管她呢,她走了正好,省得整天见面,看见她那张苦瓜脸,我就烦。”
然后,他见黄颖的兴致似乎好点了,就说:“我觉得她这次是真的害怕了,要是再这样胡闹,我现在就和她离婚。”
黄颖突然来了兴致,坐到他腿上,双手勾着唐小州的脖子,狡猾地问道:“你真的想离婚?”
唐小州叹口气,说道:“我一想到还要跟她过几十年,脑袋都大了,真想早点结束现在这种生活。可是,离婚不是那么简单,说离就离的。有些事还要考虑考虑,如果我现在就和她离了婚,人们会怎么看我?我觉得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真够婆婆妈妈的,现在离婚的多了去了!也没见到像你们这么麻烦的。”黄颖打断他的话,接着问:“离完了还想结婚吗?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要不要姐帮你物色一个?”
唐小州听得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茫然道:“什么意思?还姐啊姐的,你才多大!”
“没什么意思啊,先给你找好退路啊!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是温柔贤惠型,小鸟依人型,还是泼辣大胆型的,是喜欢年轻的小姑娘,还是喜欢成熟一些的年轻少妇?快跟我说说!”黄颖娇笑起来,把嘴放到唐小州耳边吹着香气。
唐小州耳朵极痒,心里蓦然一动,一把搂住黄颖的小蛮腰,笑道:“就是你这样的!”
黄颖瞄了他一眼,打开他的手,轻啐道:“呸!跟你说正经的呢,别拿我开涮!”
唐小州就是不放手,隐隐感到似乎有了一点反应,心里窃喜,还以为被苏雪折腾得不行了呢,原来是因人而异啊!
黄颖见唐小州没回答自己,掩饰不住的失望挂在脸上,愤然站了起来。
唐小州没敢跟着站起来,想用手拉她回来却又够不着,觉得黄颖似乎有点不对劲,忙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黄颖头也不回,径自上了楼。
往常黄颖生气,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像今天这样生气还是头一回见。唐小州一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忙跟着上了楼,见黄颖躺在床上,双眼看着天花板出神,便凑上前去,想抱着她亲亲。
黄颖却往旁边一滚,机敏地躲开了,说道:“男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
唐小州嬉皮笑脸地说:“你才知道啊!”一边在床边追着,终于将黄颖抓住,压在下面,笑着说:“看你还往哪里跑!”
黄颖毫无表情,任凭唐小州亲吻,没有任何反应。
唐小州忙活半天,却不见对方有任何回应,心里一冷,也泄了气,忙问:“你今天怎么了,咱们都好几天没在一起了,你不想吗?”
黄颖看了他一眼,突然冷冷地说:“你回去吧,改天再来,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你……”
“我没事,你放心吧!”
唐小州悻悻地回家,一路上都在想着黄颖今天怪异的举止,百思不得其解,快到家时,恍然大悟,抑制不住地兴奋:难道她真的爱上我了?
他真想回去问个明白,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黄颖不止一次地警告过自己不要爱上她,何况她的身世一直很神秘,自己并不了解她,也许她是因为别的事吧!
唐小州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反复问自己,假如真的和苏雪离婚了,会和黄颖结婚吗?那也未尝不可,黄颖至少比苏雪会疼人。
周二上午,纪江南将主管文教卫生的副市长周浩言叫了过来,向他咨询有关医疗改革的问题。唐小州给周浩言沏了一杯茶水后,就拿着一个本子,坐在一旁记录着两位首长的谈话。
周浩言说道:“我市的医疗改革走到今天,在民生保障方面出现了一定的问题,走了许多弯路。我一贯认为,我们不应该在民生领域盲目与国际接轨,导致今天形成了四座大山——看病难、上学难、养老难、住房难。我们曾经笃信市场,以为市场真的能搞定一切,然而,市场却往往失灵,特别是在民生领域与社会建设上。现在仍有不少人依旧沉浸在市场迷思之中,认为市场是万能的,干什么事都是要市场化,似乎市场化能解决一切问题,这是发展过程中需要我们时刻注意的。”
纪江南点点头,十分同意他的观点:“我的前任陈景胜担任宝鼎市委书记时,卖掉了市里所有的公立医院,以企业+医院模式推行公立医院改制,改变由政府财政全额出资,建造大型公立医院的模式,使医院完全私有化。从医疗改革的角度看,我们应该怎样认识这个现象?其中最大的教训是什么?”
周浩言摇了摇头,说道:“这次医改给我们最大的教训是,医疗是一个市场机制几乎完全失灵的领域,甚至可以说,所有的市场手段在医疗领域都是起反作用的。如果将医院当商场,将医生当商人,过度医疗就无法控制,结果就是医疗费用一路上涨,老百姓看病越来越贵、越来越难。所以,在医疗领域,政府应该承担责任。不能放任逐利的机制兴风作浪,否则,老百姓将会蒙受重大损失,政府也会遭遇极大的困境。”
纪江南道:“是啊!咱们宝鼎市作为全国唯一一个完全取消公立医院的地级市,这次医疗改革是失败的。这些年医改,国家投了大量的钱,各个地方医疗服务的水平普遍都在改善。可医院私有化以后,发展是节节后退的,人才留不住,医疗水平也没提高,医疗费用节节上涨。老百姓不满意,都到外地去看病了,我们政府也不满意,因为各项指标都在倒退。”
周浩言说道:“前一阵,我们想重建公立医院,把卖掉的医院买回来,可是对方不同意。当时卖医院,最大的人民医院以6000万元卖给了万福药业,后来政府出价10亿、20亿,万福药业都不卖。现在万福药业近70%的利润都来自人民医院,那就是它生蛋的鸡。政府没办法,只好在市区以外重新建一个1000张床位的医院,已经投入近30亿元,全部建成肯定不止这个数。这一卖一建,对我们宝鼎市是多大的损失,而且寒了多少人的心啊。有些老百姓认为,所谓市场化,说白了,不就是不管我们了吗?这些年,老百姓一谈到市场化,就是认为政府要涨价了,房子市场化,涨价,教育、医疗市场化,涨价,煤炭市场话,涨价,取暖费市场化,也是涨价,水价电价市场化,就是涨价。”
纪江南道:“一个500多万人的城市,政府对医疗资源没有任何掌控力,这就是失败!”
周浩言说道:“老百姓看病怎么办?靠什么来保障医疗?没有哪个国家的政府手上没有公立医院,没有公立医院,要是再来SARS,靠谁来抗病?靠市场,能靠得住吗?改革让宝鼎一夜成名,也让陈景胜成为最富争议的市委书记。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一路被举报,仕途却一路惊喜,他的升迁和落马告诉我们什么?”
纪江南大手一挥,说道:“三斧头——卖光、拆光、招商,是对现代国家治理的极大讽刺,说明有些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现代国家治理。我们当然不能简单地把改革中的问题,与个人的腐败直接联系起来。但陈景胜一路升迁,对其他地方官员的政绩观不可能没有影响。我这些年全国各地到处跑,看到基层有很多好干部,可是有的人上不去,很寒心。所以,医改做得好的不一定是有钱的地方。医疗卫生与老百姓的利益息息相关,能不能实现全民免费医疗,关键就看地方领导把民生事业放在什么位置。”
周浩言说道:“全民免费医疗是社会主义国家首先创立的,但现在好多资本主义国家也实行全民免费医疗。现在我国仍然是发展中国家,人口众多,但是以我们今天的国力,是完全有可能提供全民免费医疗的。当初医改,就有官员质疑,怎么能全民免费呢?以国家的财力,全民免费是兜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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