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美死了
登机后,高寒跟几张熟面孔相视一笑,打了个过招呼。由于慢了半步,他没有抢到升舱的机会,只能屈尊带着上官茗茗就坐于经济舱,被这条“空中鲨鱼”用肚子带往目的地。
落地后二人在朗曼大机场等待返航,这一个多小时里,他俩美美吃了一顿原汁原味的泰国菜,也算不虚此行。
返航时高寒用二百港币在头等舱占领了一个三排位。上官茗茗靠窗,高寒靠边,中间留一个空位放着上官茗茗的名贵女包。来时两个多钟头的航程尽聊天了,起飞不久二人都困了。上官茗茗已经习惯挨着高寒睡,可是没办法,条件不允许,她怎么拧身坐着也不舒服,于是就把凉鞋脱了,双脚搭着中间座位,包放在蜷曲的腿上,紫色筒裤让白嫩的小脚儿显得更加白嫩。
迷迷糊糊的高寒看了一眼疲倦的上官茗茗,伸手抓过她的小脚儿,解开纽扣,让小脚儿暖暖地藏在自己怀里。而后,他双臂一环,闭眼睡去。
这样一来,上官茗茗哪里还有睡意。她眼波温柔地看着高寒,美滋滋地用脚趾的末梢神经深深吸允着这个偷走自己整颗心的男人。
可爱的小脚就这样被雄性诱人的暖流紧紧包裹着,使她整个身子都跌入暖流之中。同时,她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甜蜜,内心跳动的火苗经久不息。
她不想动,一点也不想。
飞机是午夜十二点半落地的。高寒刚开机大砍就打来了电话,说他在金沙闲逛。高寒想就过去和大砍一起讨生意,带着倦容对上官茗茗说:“你先回酒店休息吧,我去找大坎。”
上官茗茗一下拉住他的衣角,含情脉脉地说:“飞得多累呀!再忙也不差这一夜,回去休息吧!”
见她柔情似水的眼神里涵盖着满满的坦诚、心疼、期许、甚至无法遮掩的恳求,高寒内心忽地一颤。他知道同床而眠这几夜足以让一颗禁*果熟透并掉到地下,所猜不错的话,时机已然成熟,她已经极尽渴望“深入”一下了。但自己必须再拿捏一下,这样既能守住尊严,又不至于自作多情。她可是朵奇葩,女人心海里针,任意拿出一个都千奇百怪。万一人家只是渴望进一步维系以往的温度,根本没有逾越“三八线”的意思,那自己可被动了。不但糟蹋了这种妙不可言的感觉,而且绝对丢人丢到家了。
高寒这么想是对的,为了自己那可怜的自尊,他真不能冒这个险,有那个心情还是偷偷做个“思想犯”吧。除非……除非她主动投怀送抱。嘿嘿……相信这一天应该不远了。
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能拒绝上官茗茗的好意。当然了,更深层的原因是他求之不得啊!
嗨!不想了,跟着感觉走吧。这时的高寒就愿意做个乖小子,无论对与错,他都愿意听指挥。
在这种心里的怂恿下,他打电话告诉大砍自己先回酒店歇会儿,有买卖再联系自己。放下电话,两人打车回到酒店。
一前一后洗完澡,两人都躺在床上。这时,高寒发现上官茗茗的眼里有热的东西,他内心激动,马上装困要闭眼睛。
果然,妮子上当了,主动权牢牢在握。
上官茗茗像豁出去了似的,抓住高寒的胳膊欠起身,真诚无畏地问:“你是不是有病?”
高寒一愣,望着上官茗茗眼神中的鼓励他心里乐开了花,但嘴上却莫名其妙地问:“有病?什么有病?”
“是不是不行?”可怜的傻姑娘没有掩饰,问得很直白。
“不行?怎么个不行?”
“我以为你肯定不行,否则怎么不见你主动接触女孩子?而且反应也不怎么……”
高寒来气了,露出气急无语的表情,禁鼻挤眼地指了指上官茗茗。意思是我尊重你,你反倒说我是个软蛋,太可恶了!
当然,这都是表演,内心深处他都快乐疯了。但是,哪怕乐傻了他也只能这样表现。真的,聪明人在这种百年不遇的情况下都会这样表现的。你懂的。
但上官茗茗误会了,她以为掩盖缺陷是男人好面子,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的,我不会笑话你。再说,现在医学发达,也不是不能治……”她脸上露出女护士的表情,体贴、理解、鼓励。
“我靠!老子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这回的委屈半真半假,试想,那个男人能受得了被漂亮女人讥讽自己是软小二?干坏事的理由充足到无以复加,他一把掀掉两人身上的真丝被。
上官茗茗慌了……
因为事实证明她的臆测是天大的谬误,太荒唐了。
………… …………
事后,达到惬意巅峰的高寒以胜利者的口吻问伏在自己胸膛上的上官茗茗:“我有没有病?”
上官茗茗羞红着面颊说:“没……没病。”
“我行不行?”高寒斜眼坏笑着又问。
上官茗茗羞得满脸通红,把脸深藏在高寒臂弯里。
在高寒的心中,嫦娥也不过如此了。见上官茗茗娇羞不语,更加激起了他的兴致,他用下巴拱着她的面颊,追问道:“快说!我到底行不行?快说!”
上官茗茗扭藏着面颊,娇嗔地说:“行!行!中国人民很行!”说完扭脸偷笑。
这句话来自一个笑话,有人错把“中国人民银行”念做中国人民很行。
从此之后,这句笑话成了两人的暗语,无论在电话里还是在笑闹中,高寒要是问:“我行不行?”
上官茗茗就说“行!行!中国人民很行!”
上官茗茗的赞美令高寒无限荣耀,这种赞美是无与伦比的赞美,是女人对男人最致命的赞美和认可,无可替代。高寒一下堵住上官茗茗的唇,犹如品尝新鲜的草莓。
自此,上官茗茗褪去羞涩,羽化为高寒的女人。
打这以后,这对掉到了情爱蜜罐中的男女像是要急切弥补多年孤单似的,无时无刻地创造着彼此镶嵌的机会。人的嘴巴会撒谎,但身体不会,这种契合像是几生几世的厮守才换来的美妙,两个人都感慨小半生的错过,竟然错过这样多……
男人在这样的温柔乡里才会知道什么叫乐不思蜀,可是再不思蜀也得面对现实啊!高寒和上官茗茗是不一样的,他肩上压着沉重的担子,面对的都是喘不过气儿的负荷。而上官茗茗则是轻松快乐地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伊甸园,二者仿佛来自天堂和地狱的一对男女,只是在人间巧遇了。天堂来的尽情尽兴地享受着美景,而地狱来的则是怀着迟早还要下地狱的无望与悲哀,得过且过地今朝有酒今朝醉。
上官茗茗的温柔娴怡都是真的,但在高寒看来,这种温柔娴怡却像一个善良者对一个悲伤者的安慰。尤其是上官茗茗执意又帮他还了家中的那笔八十万元债务之后,让高寒在内疚与自责中更加沉沦。一直以来,他在苦难中拼打得伤痕累累,为了能活得像个人,极尽挥洒着热血和勇气,为的就是要守住尊严。万一失去这种尊严和力量,一个真正的男人根本就不应该走近任何一个女人。尊严和生存能力给了一个男人最起码去爱女人的条件,没这条件,连雄性都他妈算不上。
谁都知道,物质基础确实决定着上层建筑,失去物质的支撑,形而上的东西是遥不可及的。每次面对上官茗茗的满满柔情,高寒都觉得这是命运交给他一个一生一世都可开脱的责任。
转眼五天过去了,敖日朗筝的电话就像非洲草原旱季的雨水,迟迟不到。高寒和大砍都不抱什么希望了,现在除了大砍的一百三十万港币,敖日朗筝借走的差不多都是上官茗茗的钱了。当然,最终高寒才是这笔损失的责任人。
相处时间长了高寒才知道,上官茗茗在澳门所谓的小赌并不能保证收支平衡,这样的怡情小赌也只是输得少一些而已。一个月一个月累计下来,还是负数。因为每天订房间、吃饭、购物、玩乐的开销看似是用赢的钱,但是赢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输的钱还是从家里拿,无非是上官茗茗拿家族企业每月的分红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罢了,而且还有一部分赌输的亏空。高寒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钱,只知道她动用大笔款项就拿卡去金店刷,小钱每天从房间的保险柜里取,近期给自己的钱才是上官茗茗最大的支出。
越在意的人,越不能在她面前丢脸。这样下去,高寒觉得自己就是吃软饭的。
上官茗茗懂得他的心思,告诉他说:“不要那么有压力,你在我眼里不但是王子,更是把我当公主的人。而且你一天到晚那么‘累’,这是你应得的。”说完笑得百般娇羞。
高寒感叹,单纯的人,一切都那么单纯。
从曼谷回来的第七天,高寒通关时甄小姐和蔓蔓一起等在面馆。蔓蔓在医院陪护小阳时,熬费苦心为高寒绣了一幅“吉祥如意”的十字绣,希望高寒一生都吉祥如意。她还带来了自己做的泡菜让恩人尝尝。蔓蔓为他擦筷子、递纸巾的动作都是亲人般的,高寒心里挺暖和。灰姑娘之所以成为经典女孩的榜样,就是因为冥冥之中注定她的美貌美德终将得到回报。
甄小姐很理智地回到了朋友的位置,只是在与高寒的对视中,两人会同时出现一闪既没的尴尬。
餐后,高寒挥别二位女子,起身走进过境大厅。
在排队过澳门海关时,他一眼看见了排在另一栏里的安晨晨。当时她拉着行李箱,一身白色休闲装,头上戴着一顶和衣服同色的休闲帽,墨镜卡在帽沿上,清爽、时尚、娇美。
高寒就知道这几天她要来,因为有一天她在电话里追问高寒是否是被别的女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了?高寒说确实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她在电话那头好个臭骂:“老娘为你守身如玉,你却朝三暮四,你他妈的也得给老娘留点甘露滋润滋润啊!看老娘去了不抽干你的骨髓,然后再扒了你的皮!”安晨晨气急败坏地骂完,两人在电话两头都乐得不行。
这番打情骂俏高寒并未背着上官茗茗。上官茗茗就那样目光清澈地等他放下电话,然后平平静静地说:“我相信你,如果我做的足够好、如果我是你心里的女人,任谁也不会把你抢走,我也相信你会处理好一切。”说完,她双手攥成拳头放在胸前,面对面贴在高寒身上,用头抵住高寒的肩。
但高寒心里有负担,这个负担因为爱已经上升到良知的高度。所以今天看见安晨晨他暗暗叫苦,根本不敢喊她。他知道这家伙的突然袭击肯定来者不善,何况自己现在还明目张胆地背叛了她,一定要小心为妙!
一直到排队打出租车的通道,高寒都没敢冒然接近她。
但安晨晨却好像有预感似的,她突然一转身,一看就看到了带着躲闪意味的高寒。她表情夸张的手指高寒,瞪大眼睛,一副无言的表情,而后一脸灿烂地奔了过来,攀住高寒的脖子就往自己怀里压,口中阴阳怪气地嚷嚷:“好啊!还躲着老娘,看一会儿不吃了你!”
说笑间她一只手在高寒脑袋上连拍带胡撸,这番笑闹让旁边的人群看到了无遮无掩的快乐。
在去喜来登酒店的路上,安晨晨一只手死死地搂紧高寒的胳膊,另一只手放肆地在高寒身上侵略,还翘着小下巴用恐吓的眼神阻止高寒的反抗。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瞟了几眼后座上的龌龊行径,突兀一笑,脸上波澜不惊。
高寒再次扮演着被调*戏的小媳妇,脸都有些红了。看他这样安晨晨更起劲了,口中说道:“好呀!小贱人!还跟老娘装纯情,老娘倒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把你迷成这样?老娘这次就是来降妖除怪地!”幽默的川音嚷得非常可爱。
“敢不敢把她叫来看看,要是比我强,老娘让贤!”安晨晨调皮地捏着高寒的下巴。
高寒想了想,咬了咬牙,拿出手机准备翻找上官茗茗的号码,但还没翻到就被安晨晨一把抢去,叫嚣道:“哪个号?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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