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什么都还没问出来呢，真走吗？”柯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陈凡身后。
“他不会说的。”陈凡语气淡淡。
“他不是提要求了吗，咱们可以和他交换条件。”柯可不甘心地建议。
巴巴跑来看守所，她不想空手而返。
“他那是在耍我玩。”
“不过，就算他不说，我也大致猜到东西在哪儿。”陈凡眯着眼睛。
“这都能猜出来？”柯可睁圆美眸，用佩服地眼神看着他。
坐到车内后，陈凡拿出手机，给唐青黛打了个电话。
“姐，问你个事儿，西煤集团旗下，有几个仓库？”陈凡问道。
“仓库？好像只有物流公司有仓库。”唐青黛在电话里回答。
“好，我知道了，谢谢。”陈凡准备挂断电话。
“等等。”唐青黛语气急促地说道。
“怎么了？”陈凡关心问道。
“妈有点玩不来了，让我问你，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唐青黛可怜巴巴地问道。
“再坚持一下，快结束了。”陈凡温和回答。
现在双方都已经红了眼，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觉得唐家母女，还是别回来更安全。
至于他住在乡下的父母，他倒是不担心。
因为他在保密部队服役过，关于他的家庭信息都是加密，留的都是假地址。
打完电话后，陈凡启动车子。
“是不是感觉很枯燥？”他询问柯可。
办案子不是拍电影，真实的办案过程，都是枯燥无聊的。
“没有，我是我参与的第一个案子呢。”柯可没感觉枯燥。
相比跑腿拿外卖，眼下的工作，对她来说新鲜感十足。
“以后有什么打算？”陈凡问道。
他没打算一直留在巡视组，办案子查贪官固然刺激，但上升途径有限，还是主政一方，更能提升自己。
“跟着师父。”柯可天真可爱地说道。
她脸颊带着一点小小的婴儿肥，摇晃着马尾辫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可爱的蠢萌小仓鼠。
“我觉得，你对于以后的职业规划，还是要多聆听你父母的意见。”陈凡好心建议。
如果他有柯可这样的家庭背景，他早就躺平了，也用不着这么拼。
“可我不想做生意，对房地产也不感兴趣。”柯可苦恼说道。
“就算是当公务员，你一个女孩子，也还是选择一份文职比较好。”陈凡委婉说道。
“师父，你这是嫌弃我了吗？”小仓鼠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没有，就是随便聊聊。”陈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对于小萌物的撒娇，他还真有些抵挡不住。
这时，陈凡的手机突然响了。
接通之后，江盈优雅的声音，从手机从传出来：“陈组长，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晚上？这个说不好，我在外面办案子呢。”陈凡有些诧异，不知道为什么江盈突然要请他吃饭。
“案子固然重要，但也得吃饭，我已经订好了位置，等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江盈微笑说完，挂断了电话。
陈凡有些发愣，回过神后，侧脸询问柯可：“你妈一直都是这么强势吗？”
“所以，我不想待在家里。”柯可无辜地一摊手。
在外人看来，她妈妈江盈优雅知性，是一个完美的妻子，完美的妈妈。
但是只有她知道，女神完美的外表下，掌控欲很强。
也幸好，她爸是个老婆奴，否则两口子的感情，不可能这么和谐。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物流公司门口。
公司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挂着物流公司的牌子，其实主业是渣土运输，车队都被陈凡打发去林川搞运输了，这边就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大爷。
“老杨头，接着！”陈凡走过去，把一包烟，从窗户丢了进去。
老杨头正在打瞌睡，吓了一跳。
“呦，陈先生来了。”
看见陈凡后，他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以前陈凡和唐青黛来过两次，他知道这是唐总的妹夫。
“仓库钥匙有么，我进去点下货。”陈凡大大咧咧地说道。
“都在这呢。”老杨头打开抽屉，拿起一大串钥匙。
“你忙自己的吧，不用管我。”陈凡拿着钥匙串，走向公司后面的院子。
柯可跟在陈凡身后，好奇地询问道：“你和那个老大爷很熟吗？”
“几包烟的交情。”陈凡笑呵呵说道。
他这人脾气随和，也没什么架子，不管在哪儿，都能交到朋友。
陈凡拿着钥匙，打开仓库的门，里面很久没打扫了，物品杂乱无章。
“你在这边找找，我去隔壁仓库看一下。”陈凡用手扇了扇灰尘。
于学斌在的时候，公司管理就十分混乱，他倒台之后，这边就更没人管了。
如果不是陈凡在外面拉了个活儿，车队早就解散了。
他打开隔壁仓库，也是一地的灰尘，也不知道多久都没人打扫了。
“挺大的仓库，真是浪费资源。”他嘀咕了一句。
仓库里面什么东西都有，换下来的货车配件，还有轮胎，也随意地丢弃在这里。
陈凡甚至还找到了几百箱瓷砖，估计是拖回来抵债的。
就在这时，隔壁仓库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陈凡迅速跑了过去，关心问道：“怎么了？”
“骨……骨……”柯可俏脸苍白，站在一个汽油桶面前，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
陈凡走过去，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汽油桶里面有一些水泥的碎块，还有一具白森森的人骨。
人骨镶嵌在水泥中，残缺不全，估计是从桥墩上，用工具敲下来的。
“我打个电话。”陈凡掏出手机，走出仓库。
仓库光线不好，阴森森的，柯可不敢一个人留下，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老向，我这边有收获，你安排个可信的法医过来。”陈凡说道。
他现在还不知道，那具人骨是谁，也有可能压根儿就不是当年的尸体，也说不定。
“马上安排。”向锋语气带着一丝兴奋。
他觉得陈凡办事就是利索，八年前的案子，居然这么快就有了收获。
“对了，简永明是不是有个女儿叫简青青？帮我查查她现在人在哪儿。”陈凡说道。
想要最快的确定人骨身份，做DNA鉴定是最便捷的方式。
“行，我马上查。”向锋说道。
没过多久，一辆市局的警车，开了过来，车上下来两名法医。
一个四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法医。
还有一个二十出头，是个留着平头的小伙子，人挺精神的，估计是中年法医的徒弟。
“我姓穆，向队让我过来的。”中年法医说道。
可能是经常与尸体打交道，他说话有些木纳，看起来不擅长交际。
“跟我来吧。”陈凡也是个不喜欢啰嗦的性格。
仓库里面光线昏暗，灯也坏了，中年法医打开手机照亮。
看到汽油桶里的骨头，一老一少两个法医，都表现的比较淡定。
看多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森森白骨对他们来说，还真不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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