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甫，取地图来。”
还挺正式，还准备了地图？
但是当老内侍和张茂则将绢布制作的地图展开后，赵恒却一时半会儿吃不准这是大宋的哪里？
“这里是？何处？”
“此处是琼州，这里是雷州，这边是钦州，交趾升龙城就在此处。”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并非打算从陆路进攻交趾，而是从海路进发？船只呢？当下朕所知，广州一带没有合适的战船可以使用吧？”
“师傅说关键时候他会出手，他最见不得那些背信弃义之辈。”
与司马教授接触了两次，赵恒也算是摸清了对方的脾气。
只要顺着对方的思路回答，对方还是愿意给他好脸色的。
“你师傅没说，怎么看待朕？”
“爹爹，过犹不及。”
“是是是，太子所言不错，你长大了，爹爹老了，将来这个大宋都是你的，朕替你看着大后方，你只管前面拼杀！”
这是啥意思？
想尥蹶子？
刘娥我就搞不定，你别坑儿子啊！
不过赵受益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儿，太上皇。
就跟赵佶那般，不过赵构又是个悲剧人物。
咱要是上位，可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那个，志冲也要跟着去？”
“那能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还不哭死？”
赵恒捋着胡须，这丫头还真能干出这个事儿来。
如今膝下就这俩孩子了，趁年轻，享受一下人伦，今后去了，了无遗憾。
“六哥哥，爹爹也在啊？”
卫国公主见到亲爹还是有些发怵。
“怎么弄得一头汗？过来，六哥哥给你擦擦！”
看到儿子对女儿这般疼爱，赵恒鼻子有些发酸。
这个儿子成熟的让人难受。
想到那几个早夭的儿子女儿，希望他们在天之灵保佑这两个弟弟妹妹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成人。
“六哥哥，妾想...”
“又想骑车了？你都不嫌累的吗？跟个小马达一样。”
“啊？小马大？”
“平甫！”
“是，大王！公主殿下请随小的来。”
“爹爹，六哥哥，妾先去了！”
赵恒很想问，什么玩意儿？
“何为小马达？”
“这都是老百姓常放在口中的话，就是指那些人不知道累的，从早忙到晚。”
“居然有这种人？朕可没见过！”
“爹爹，还真不少呢！大宋的百姓对生活要求比较低，他们劳苦一生只是想给子女一个好的出身，或寒窗苦读科举取士，或为国厮杀报效朝廷，这样的大宋对他们来说就是盛世！”
“那个，去了海上，是不是没机会骑车了？给朕取来，朕要再骑上几圈。”
很快，皇城司的人抬来一辆儿童自行车，后轮两侧各有一个轮子用来保持平衡的。
赵恒玩得不亦乐乎。
“大王，小的是不是也可以？”
“都都知恐怕不太行，那里硌得慌。”
老内侍见赵受益有意无意的看着他下面，瞬间了然，尴尬的可以抠出三室一厅来。
“不过嘛，你若是愿意替孤保密，孤就让你尝试下新东西。随孤来。”
狐疑的跟着赵受益来到河边，就看到卫国公主只身一人在河道上移动，给他惊出了一身密汗。
“这这这...公主殿下，您小心点啊！”
“别喊，回头将爹爹引了来，到时候你倒是敢不敢让爹爹上去尝试啊？”
想到了其中厉害性，老内侍立马闭嘴。
在张茂则的告知下，老内侍脱掉了外衫，换了一身紧身的，然后照着张茂则的指示双脚踩踏着踏板，那艘小船居然就这么在河面上移动了起来。
至于转向，就要靠他的右手掌舵来掌控了。
这条河连接着几处相连的皇庄，隔壁的军营也是可以瞥见河面上的几个人。
此刻心痒难耐的样子。
“看什么呢？一个两个都围在这里，饭都不吃，等下还要操练呢！”
“将军，您看那边！”
“居然可以在河上如此之快的移动，那是舢板吗？可那女娃看着不过四五岁的模样，如何敢一人在河上戏耍？”
“将军，这条河咱兄弟几个早就摸清了，起码六尺深，这么小的娃娃要是落水，必定活不了。”
“都闭嘴！那是当今公主，你们有几颗脑袋，敢背后议论卫国公主？都滚去吃饭！”
一旁的指挥使抱拳对都指挥使低语道，“将军，末将也有一事不明，莫非这就是大王之前所说的奖赏？”
“你小子，眼光毒辣，某猜也是八九不离十。通知下去，明日都给本将军拿出吃奶的劲儿出来，要是让皇城司给比下去了，直接拿块豆腐撞死得了！”
“将军，听闻明日船队就要南下，我等还要操练，能赶上吗？”
“大王既然定了，就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照办吧！只要操练不死，就往死里操练！宁可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老内侍划了一周，玩得不亦乐乎，把自家主子给忘了。
赵恒骑了五六圈刚过了干瘾，就听到了河面上传来的闺女笑声，暗道不好，起身的时候用力过猛，衣袍下摆被勒紧在自行车链条里，那些皇城司的一边要给赵受益报信，一边手忙脚乱的用手将下摆从链条里取出来。
“用刀直接切了！”
“官家，不可啊！”
“连朕说话都不听了？”
杨景宗不敢怠慢，拔刀斩断下摆，扶着赵恒往河道跑去。
“志冲，志冲你无碍吧？都愣着做什么？快救人啊！志冲，爹爹马上让人来救你！”
赵志冲被这一嗓门吓得，差点就要落入水中，好在赵受益事先给她穿戴了一身救生衣，即便落入水中，也会浮在水面，不会有碍。
况且平时卫国公主已经熟练这些操作，不然被亲爹这嗓门真的要落入河中。
老内侍也听到了赵恒的喊声，一时半会儿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不敢让官家看到。
“爹爹为何在此处？”
“是你纵容你亲妹妹去做那般危险之事？”
“师傅给她的神装在身呢，哪里会危险了？”
神装？
这个儿子还能要吗？
你爹我求了半辈子，你都愣是看不见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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